第 9 章（1 / 2）
知道醫生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他們害怕的不是患者的傷勢多麼嚴重，而是患者沒有求生意誌，整日尋死。
他們害怕的是患者的不聽話，將情緒的波動隱藏在內心的深處，患者自甘墮落，放棄了醫生伸開的援手。
這個世界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不是嗎？
——明明不想死的人卻在意外和重病中離開人世間，那些想要尋死和放棄自己的人卻三番四次被搶救回來。
他們有的時候就在想「啊！上帝是不是搞錯了要救的人」他們這種爛人，為什麼要被救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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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木黑沢躲在角落，從一開始進來聞到空中惡心的氣味他皺了一下眉後，他後麵逐漸就舒緩了眉毛，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找到一個血液不是很髒的角落蹲了下來，他抱住自己試圖這樣可以給自己點安全感。
他低下頭任由劉海遮住自己那黯淡無光的眼神，這副樣子像極了毫無生氣的屍體。
本來係統還想要進行屏蔽直播間，同時讓周圍的環境好一點，隻是卻被野木黑沢拒絕了。
【宿主！為什麼要拒絕我！我們不耍小性子了好嗎？聽話的話，我下次給宿主帶好多蛋糕。】
「我想死，想離開這個世界。」
「我覺得好無聊，好無趣，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很精神，我突然有一種被世界意識排斥的感覺。」
野木黑沢放輕聲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在回答係統的話，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係統閉上了嘴。
許久，係統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宿主，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跟宿主綁定的是生命契約，隻會在宿主生命的終點離開宿主，然後跟宿主一起奔向死亡。】
「笨蛋，每次都會這樣說。」
【怎麼能叫人家是笨蛋，人家也有宿主起的名字好不好。】
野木黑沢愣了一下，隨後再次開口：「小寶這個名字，你不是不喜歡嗎？」
【但是，那是崽崽你起的。】
係統說到這句話到時候，說不出的得意和驕傲，這讓野木黑沢多少有了點精神。
隻是一想到自己在這種鬼地方待上24小時，野木黑沢就覺得自己會崩潰，不是這裡帶給他的壓力。
而是他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
【崽崽，我們果然還是宰了那個烏丸蓮耶吧，這個老東西竟然對崽崽做出這種懲罰！話說那個蘇格蘭崽崽你為什麼要幫他！】
「你生氣了小寶。」
【對！我生氣了！我搞不明白！崽崽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不對，不準扯開話題！所以隻要崽崽一聲令下，我就立刻宰了那個老東西。】
「沒必要，他隻是想要借機懲罰我，讓我乖一點，別想著離開這裡去到外麵的世界。」
那個老東西害怕他在看到外麵的情況後，就會收不住心……嗬，還真是陰險的老東西。
……
在禁閉室裡，會迷失掉時間，會失去自己的嗅覺，甚至也會從心底產生對自己生存的懷疑。
野木黑沢知道他肯定撐不下來，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想著他就再次掏出自己的小刀往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
隻要流血就會讓他集中注意力，雖然傷口不會對他造成疼痛，但是失血嚴重帶來的窒息感卻還存在。
隻有那樣他才會覺得自己在活著。
野木黑沢的動作讓係統生氣的不行，可是又無可奈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野木黑沢在自己的身上劃刀子。
隻是幾刀，野木黑沢的的地上就有了小型的血池。
「小寶，你說我是不是很糟糕。」
「我之前想要去當救世主可是沒有能力，但是我現在有了能力，卻不想當了。」
「我是不是一個混蛋。」
野木黑沢的聲音太過於平靜，這讓係統出現了顫音。
【崽崽你別胡思亂想，崽崽不是混蛋！而且崽崽現在就是救世主！崽崽你已經救了一個人！荻原研二就是崽崽你救下來的。】
「可是我有點害怕他們的目光，明明之前很喜歡曬太陽的，現在我好討厭太陽。」
「小寶，你說我都活了那麼久，怎麼心智還跟小孩子一樣，跟大人完全不一樣。」
「吶吶小寶，你說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陪在我的身邊，他們都活的時間沒我長。」
「我見證過跟我親切的爺爺死在我麵前的樣子，我也親手殺過無辜的嬰兒，嬰兒看向我的時候他不哭不鬧，那雙眼睛充滿了好奇，但是我還是動手了。」
野木黑沢說到這裡，他突然笑出聲，緩緩坐在地上，他手裡緊緊握著小刀，身體無力的靠在牆上。
眨了眨無神的雙眼，「果然，就不應該伸手去救蘇格蘭。」
「我救下來了會把我抓進去的臥底。」
「我這算不算自討苦吃。」
……
〈我不行了！我撐不下去了！我哭死算了！小天使別這樣說了！小天使才不是混蛋！〉
〈我t於明白了一個直播間為什麼被稱之為「最刀直播間」了，我直接心髒疼。〉
〈禁閉24小時？現在過去多長時間了！我記得直播間跟那裡時間是一樣的！有沒有人在算時間啊！孩子真的撐不下去了！〉
〈有有有，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我t這個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雖然畫麵變得有些黑暗，但是在適應後就能看清楚小天使情況了，小天使這種情況再待下去會出事的吧！〉
〈幾刀了！幾刀了！我都覺得小天使會失血過多導致休克！小天使你別這樣了！嗚嗚嗚嗚……〉
〈聽著小天使在這裡自言自語，我心裡好難受，在聽到小天使對自己的否認，我更加難受了，那些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覺得小天使之所以不太過分，是因為如果他死了，就沒有人能護住蘇格蘭和波本了。〉
〈媽的？這不是更加難受嗎？這是大刀吧！這t成天使了！〉
〈琴酒去死！就算琴酒很好看！他也必須死！我沒記錯小天使還是帶大琴酒的前輩，真要是說起來琴酒都要叫小天使哥哥。〉
〈？？？？？〉
〈不！我現在不想聽這個！我隻這個禁閉什麼時候結束！我都快撐不下去了！我光是在這種環境！不出十分鍾我都能瘋！〉
〈濃重的血腥味、腐爛的腐臭味、牆角的蜘蛛和老鼠甚至是還沒有處理的屍體，在屍體上還有蒼蠅，別說你了，我也能瘋。〉
〈蘇格蘭！蘇格蘭自閉了！〉
〈太正常了，我也自閉了，這個禁閉結束，我覺得我有必要去看一眼心理醫生。〉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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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明明先前覺得過的十分快的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按下了停止，慢的讓人心髒被揉捏的疼。
蘇格蘭每隔一段時間就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的時間，他咬破了嘴唇，將那些哽咽全部吞在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