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贍養人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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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漫不經心地聽著眼前披著斑紋小披風的咒靈的慷慨陳詞。

好無聊。

真人現在在回想另一件事情。

紬喜歡看書、喜歡看電影、喜歡散步……

成為紬的「所有」後, 他和紬一起看書、看電影、散步。

對於人類的理解不再局限於概念表述了,但他的本能依舊無法抑製,對於人類的惡意、厭憎烙印在靈魂深處, 是不變的特質。

在疾風驟雨戰鼓擂動般氣勢恢宏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中,他拋著一隻橙子, 喃喃自語著,「「難道我就是一隻發條橙嗎?」」

紬很巧妙地以那本小說的話回他:「「隻能行善, 或者隻能行惡的人, 就成了發條橙——也就是說, 他的外表是有機物, 似乎具有可愛的色彩和汁水,實際上僅僅是發條玩具,由著上帝、魔鬼或無所不能的國家來擺弄。」被本能束縛隻會殺人的你,可不就是發條橙嗎?」

真人旋轉著橙子, 橙子在他的手中滴溜溜地轉了 180 度, 「那麼,和紬定下束縛的我, 不就走向發條橙的另一端了嗎?」

「不管是人還是咒靈,亦或是其他生物,做了選擇, 就要承擔後果,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論是否做好準備, 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一個不能選擇的人是不可稱之為人的。」」

紬輕聲笑了一下,真人猜測她是笑他作為咒靈卻引用了這麼一句「人」為主體的句子, 笑過之後, 少女平靜的聲音響起, 「你後悔了嗎?」

「倒沒有。」他伸展了一下身體。

相反,他這條道路充滿了好奇。

不同於大街上那些被奇奇怪怪的倫理、常識、評價等等社會契約支配了身心的人,他從未失去過自由的活法,從未被虛妄枷鎖束縛。哪怕與紬定立「咒縛」後亦如是。

他問:「隻是突然好奇,我對紬而言,僅僅是你的發條玩具嗎?」

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期待在少女心中有特殊的位置、足夠的份量。

少女狡猾的回答出現了,掉落在地上的橙子被踢回到了沙發旁,「你是想被作為我的「玩具」還是作為我的「眷屬」對待,那取決於你自己。」

「走在我後麵的,我無法指引你的路,走在我前麵的,我不一定會去追隨。能走在我身邊的人,才是我的「同伴」。」

那麼,紬到底走的是何種道路?

真人看不清。

他隻知道自己已經沐浴在月光下無法自拔。

真人的耳畔依然響著頭頂富士山的獨眼咒靈噴著唾沫星子的激動聲音。這是他在遊盪森林公園時遇到的同類。

有點煩。和花山院廝混過久,真人對於咒靈竟再無初生時那般對於同類心中存著富餘的歸屬感。

但是相比於那些懵懵懂懂不成樣子的咒靈,這個能夠交流、具備智慧的咒靈已經好多了。

名為漏瑚的咒靈所說的話,總結一下無非就是要咒靈們取代人類現有的地位。

誕生於人類負麵情感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人類」,在漏瑚看來,贗品就該消失。

與曾經的他相似的看法引起了真人的注意,他心中評判了一番,良久,慢悠悠地開口道:「不錯的想法。」

他衷心覺得這個目標很不錯。

隻是想法過於粗淺。

擁有高級智慧的咒靈還是太少,眼前的這個火山頭是三個咒靈夥伴之中…按紬的說法,就是文化水平最高的那個,但相比起他和紬還差的遠。

花禦有自己的語言體係,性格看起來很不錯。

叫陀艮的,那隻紅色章魚模樣的咒靈,連話都還不怎麼會說,但考慮到它還隻是咒胎,不過是小嬰兒水平,這樣就也能原諒了。

漏瑚的想法,必須建立在一係列的條件上,否則隻是空中樓閣。

如果說詛咒們都具備足夠高的智慧——至少得和人類相當——哪怕真人中意「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的觀點,對於人如同蘆葦一般脆弱,受困於思想的窘境卻為此自豪,真人覺得這很滑稽,但他這段時間又意識到,如果人類不思考,上帝連發笑都不屑,咒靈同理,人這一生物固然可笑,其實也不乏智慧的閃光之處;如果說詛咒們能夠打破名為「本能」的「束縛」,如果說……真人覺得花山院說得對,如果達成了此般條件,詛咒們就具備形成一個高等文明的資格。若是詛咒文明的水平勝過了人類,根據物競天擇的法則,將世界讓位於他們,也是應該的。

問問規劃吧。真人思考著。

他問:「那你有想好要怎麼取代人類嗎?就是一個清晰的計劃。」

頭頂火苗燎動得激情四射的漏瑚瞬間卡殼,獨眼睜的老大。

就……取代人類,亂殺過去?

但這樣說好像有點lo漏瑚有些苦惱的想。

真人見狀輕笑了一下,「所以這隻是漏瑚先生你空口說大話嗎?就像那個漂亮的自由國度,他們的總統競選前總是會為了選票喊出一堆漂亮的口號,政策的製定混亂不堪,上任之後也未初步擬訂出來。」

「餵,你這家夥!」漏瑚的腦袋那壺口處噴出了一簇熊熊烈焰。

真人打了個哈欠,「目標不是光喊喊就能喊出來的。如果連一個具體的方針都無法,那我覺得我們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哦。」

這家夥未免也太輕佻了吧?漏瑚被這家夥的表現惹得有些生氣。

但是,真人是同類,還是同樣有智慧、可以交流的同類,漏瑚他決定原諒這小子的無禮了。

漏瑚沉吟了一下,敲了敲手中的煙鬥,「我們要匯聚足夠多、足夠強大的同伴,和咒術師發動戰爭。」

真人等了一會,不見漏瑚繼續說下去了,不禁問道:「就這樣?」

「就是這樣啊!」漏瑚再次激動的噴火。

真人:「……」

他為漏瑚這極簡美學驚到了。

「還有個詛咒師,他會幫助我們。」漏瑚繼續補充道。

「哦?」真人來了興趣。

他很清楚詛咒師這一群體,要麼就是精神病患者,患上了難以擺脫殺戮、虐待等血腥暴力欲望症狀的瘋子,要麼就是圖利。

相比於正統咒術師們,他們不用辛辛苦苦祓除咒靈,麵對那樣的危險,他們更傾向於被人類社會當中的高層人士雇傭,乾一些陰私之事。

縱然詛咒師和咒術師雙方立場對立,但這可不是簡單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換算關係。

因為相比於通緝他們難纏的咒術師,毫無理智、對於一切人類抱有平等惡意的咒靈,是如同食物鏈上無法逆轉的天敵。

幫助咒靈逆轉人類與咒靈的位置,對於詛咒師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咒靈沒有形成社會,無法提供金錢、權力等各方麵的利益,咒靈對於一切人類都懷有天然的惡意,這一點不可解,詛咒師與咒靈合作,意味著還需提防咒靈哪天突然不爽殺了他。總之,百害無一利。

這些咒靈不會是被騙了吧?

漏瑚沒有察覺出真人復雜的心理活動,他繼續說道:「他自稱夏油傑,在我收集宿儺手指的時候,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家夥就跟狐狸似的,不過他說他的目標是為了顛覆咒術界,目標倒也和我們有相像之處,所以想和我們達成合作。」

「唔,這樣嗎?我覺得他畢竟是人類,並不值得信任。」真人循循善誘道,「如果說夥伴的話,難道不是作為同類才更加可靠嗎?製定計策是關乎全局的事不應該由人類插手,不是嗎?」

「是這個道理……」漏瑚沉思著。

真人再接再厲地說道:「如果你們缺少「智腦」,那我的……老師可以勝任這一位置。」

「你的老師?」漏瑚反問。

「我可以帶你們去見見她,紬應該會對你們很感興趣的。」

整個遊戲係統,花山院都對其規則、用法扌莫索的很清楚了,唯獨卡牌這一塊十分特殊。出於種種考慮,花山院沒有隨意濫用卡牌功能。

【已知:在這個時代已死亡人物、異能體可召喚。】

既然作為能量的異能體卡牌可以召喚,沒道理同樣完全由「咒力」這種能量構成的咒靈沒有辦法召喚。

事實上,花山院先前也都是挑人物卡進行召喚,因為咒靈除了一個真人,其餘都長的挺醜的,她就還沒禍禍過咒靈類型的卡牌。

那麼久乾脆試試召喚「咒靈」吧?

真人剛和漏瑚他們說完邀請的話,就要帶著這群咒靈回家,然而,他們中途被一陣光籠罩,空間出現了扭曲,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花山院麵前。

花山院看著真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做出一個抓小貓的姿勢,「真真子~surrise!」

你問真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可太驚喜了!

「你就是真人說的「老師」?」漏瑚抖了抖煙鬥,眯著獨眼打量著花山院。

「哦呀,你們這麼快就認識了。」花山院輕輕地抬起手,纖細白皙的手指搭在笑意滿滿的唇邊,視線在真人和漏瑚一眾咒靈間打轉。

咒力渾厚的可怕……是非常強的同伴,但是除了等級實力上的壓迫感,還有一種……束縛感,仿佛有無形的鎖鏈螺旋纏身,感覺若是眼前這個咒靈對他們下令,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漏瑚抑製不住腦袋上勃然的火花問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雖說是同類,但是花山院詭異的能力讓漏瑚心生戒備。

「沒有做什麼呢!要說的話隻是和大家關係更親密了喲,真真子高興嗎~」花山院笑眯眯地說。

「很開心哦~」真人歪了歪頭,「紬一直在注視著我嗎?」

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他才出門遇到這幾個咒靈,發出邀請,就被紬以不知名的手段帶回了家。

一直、一直被注視著,完全被囚禁於你的目光之中。想到這,真人手捧著臉頰,麵上染起了一絲綺麗又病態的紅暈。

花山院輕快地回答:「是巧合呢。就像賣掉的書在舊書店幾經輾轉後,在某一天又突然回到自己手中這樣的巧合。」

「是宿命吧。就像我和紬的相遇是紬爭取來的宿命。」真人以撒嬌的語氣說。他定定地望著花山院,霧蒙蒙的冷色調異色瞳看起來無辜溫馴極了,卻又閃爍著些什麼。

就像可愛模樣的蜂猴,說不定什麼時候趁人不備突然露出抹著毒液的獠牙要給人印下一個教訓。

花山院漫不經心地想到了對應的動物。

兩個釣係高手旁若無人的甩鈎子,顯得曖昧不已,一旁的漏瑚隻覺得fff團的基因動了,「餵!真人,還有你這個小丫頭!一直無視我們!真是豈有此理!我說你到底在我們身上下了什麼古怪的禁製?」

花山院掩嘴輕笑道:「好像你還沒理解現狀呢,我舉個例子吧……火山頭先生,我想讓你去燒壺水,你這時候應該會乖乖遵命去乾吧。」

可惡!

此時的漏瑚已經感受到了眼前的少女對於他具備絕對命令權,雖不至於完全扭曲他的意誌,但是隻要少女下達命令式的話語,身上就會感受到高度的強製力,硬要違背其命令唱反調,比方說他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此時身體仿佛背負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的難受。

帶有棘刺的藤蔓襲向花山院,花山院淡然伸出手臂,指尖指向藤蔓,「止。」

想要保護同伴的花禦,她的身體霎那間僵硬了起來,與少女隻是相隔咫尺,粗壯的藤蔓卻無法再進一厘一毫。

「哎,有什麼誤會坐下來談嘛,大家以後一起愉快的相處吧。雖然都醜了些,但我還挺喜歡你們的哦,作為仆從意外地合適。」花山院施然坐下,合掌笑盈盈地說道。

「你!」漏瑚的腦袋激動地又要噴火。

少女滿臉流轉著看似友好的笑意,卻眼神向下看著漏瑚,眸子裡卻充滿了戲謔,「低頭的是稻穗,昂頭的是秕(bi )子。何況,你頭上的隻是火山沒有王冠。」

來自「規則」的無形壓迫隨著少女的視線與意誌不斷降下,最終漏瑚還是在這場角力中潰敗,他先前昂揚著的頭在輕微的「哢擦」聲中垂下,就此臣服真正頭戴王冠的少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俗話說的好,打不過就加入。

對於花山院輕慢的態度,漏瑚仍處在憤怒與不滿中,但理智逐漸回籠,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咒靈少女的實力不單是不可小覷,針對他們是完完全全地碾壓……那種從骨子裡透露出的獨屬於強者的傲慢,在那一刻,漏瑚想起來最近據說在人間重新現世、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兩麵宿儺。

少女是他們的同類,從真人的態度看,真人和他們的目標一致,少女自然也不例外……也就是說「詛咒復興,顛覆人類」這一願景的實現有了更大的助力。

既然如此,奉她為主,又有何妨呢?

收拾一番,花山院大概也弄明白了真人偶遇漏瑚等咒靈,之後一番話術讓漏瑚認可了他,打算把這三隻憨憨咒靈騙回家,結果被她卡牌套牢都召喚了過來的來龍去脈。

「唔,聽漏瑚先生的想法,你是想要咒靈們取代當今人類的現有地位。作為生物種群的奮鬥目標,還真是了不得呢。」花山院語氣還算誠懇的做出如此評價。

漏瑚聽了心中舒坦了不少,一是花山院的敬語,二是他覺自己驗證了先前的想法,名為花山院紬的咒靈和他們是站在一道的。

「隻是這是一個很大的目標,我們要具體執行,需要將這個大目標我們首先得拆解成一個個小目標。打個比方,如果一個資本家的目標是成為人民富豪和人人談福報,那麼他的小目標應該是先賺一個億。」花山院有條不紊的講解道。

漏瑚覺得此話有理,他之所以要去求助那個看起來就不安好心的詛咒師。

原因就在於此,這個目標太大了,大到他不知道中間該以什麼方式執行。

「要取代人類現有的地位,使咒靈屹立於世界之上,無非就是這麼幾條道路:一、野蠻劫掠文明,比方說咒靈們發動戰爭,最終取得勝利,把人類全部清除;二、高等文明對低等文明的侵略,咒靈文明的先進程度遠超人類,以碾壓之態理所應當地征服、取代低等文明」

花山院的話還未說完,漏瑚就首先就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定好了,那小目標就是我們咒靈和人類進行戰爭,我們把人類全部殺掉。」

花山院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感嘆道:「漏瑚先生你還真是心急呢,看來你是「諸君,我喜歡戰爭」的類型呢。」

不知為何,漏瑚總覺得對方的話怪怪的,帶著幾分仿佛卡了魚刺般令人不適的諷意。

少女指出了關鍵性的東西,「既然漏瑚先生選擇這條路,那麼現在我們就得解決一個新的問題了,該如何滅絕人類?」

漏瑚以理所應當的姿態說:「人類這種東西,就跟蟲子一樣弱小,很容易就能殺掉,直接殺過去就好了。」

花山院用食指比了個叉,「漏瑚先生,你搞錯了一點哦。接下來的話,有些長,希望你能耐心一點聽我分析。再被打斷的話,我不介意使用【令咒】哦。」

她繼續以那種平淡沉穩的語調不急不緩地說了下去,「你看你比喻人類是蟲子的話那麼我們就挑一種十分常見的蟲子看看它的生存情況——蚊子。」

「咒靈討厭人類,應該就像人類討厭蚊子差不多。漏瑚先生想要滅絕人類的想法,就好比說人類想要滅絕蚊子。」

「首先,我們來分析一下蚊子這一物種,對於人類是否有值得存續的理由。蚊子是可被其他物種替代的,如給植物授粉、消耗水麵漂浮廢物進行環境過濾等,這些其他物種也能做到,因此,就等於沒有存在價值。而它對人類造成的煩惱與危害甚大,小則吸食人血產生令人難受的瘙癢滋味,大則傳播疾病。」

「那麼,判定它屬於無價值物種後,我們再思考一個問題,蚊子的滅絕會打破生態平衡,進而影響人類的生活環境嗎?答案是不會。由於現實裡的生態係統並沒有那麼脆弱,它總是處於動態平衡之中,假設人類真的滅絕了蚊子,也不過是好比在海水中加了一杯強酸或強鹼,不會對整片海的h值造成什麼影響。」

「綜上,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對蚊子深惡痛絕的人類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滅絕蚊子。數千年來,漫長人類歷史的一角就是和蚊子對抗的歷史。從最初的僅僅簡單的用蒲扇、用巴掌、用火、用水去殺蚊子,再到後麵製造各種殺蟲劑、引進和培養它們的天地、采用基因改造的技術使其絕育,每一個人遭遇蚊子——無論蚊子是否咬了他,第一反應都是打死這隻蚊子,這可不就是一場漫長的戰爭嗎?這種情況下,蚊子仍未滅絕,這一種族依然繁榮的存在於世間。所以,以蚊子為代表的蟲子們從來就沒有被真正戰勝過。」

漏瑚瞪大了眼睛叫道:「我要殺的是人類,又不是蚊子!我管他蚊子有沒有被人類徹底消滅,反正咒靈要徹底滅絕人類!」

花山院抿嘴笑了笑,「可是,是漏瑚先生先說人類就是蟲子,所以我給你以清晰而科學的視角進行分析。」

「這是詭辯吧!」

少女打了個哈欠,以有些心不在焉的語氣應和道:「其實漏瑚先生的比喻很對,人類就像是蟲子一樣。」

漏瑚剛舒了一口氣,轉而意識到問題的不對,「難道你要說,我們像人類無法滅絕蚊子一樣無法完全滅絕人類?怎麼可能?!」

少女自信的說:「唔,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滅絕人類的方式我這裡是有很多種的,就看漏瑚先生選哪種。」

漏瑚冷哼了一聲,「反正就殺光人類咯,是我用火燒死還是陀艮淹死他們,都沒什麼區別。」

花山院搖了搖手指,「no no no,我不是指殺人的方式,而是滅絕整個人類種群的方式。殺掉一個人、十個人、乃至百個、千個人,以咒靈的能力是十分容易就能做到的。但是,根據聯合國統計,截止2018年,世界人口總數估計為76億人左右。這麼多的人,漏瑚先生覺得就憑咒靈這點數量一個個殺過去,不考慮咒力的補充時間,這得殺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覺得麻煩死了?」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漏瑚對此深以為然,此時他未曾發現他的思維步調開始被花山院牽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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