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混沌美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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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神情,而是將他的計劃有條有理地一一道來。

順平雖有克製,但年齡閱歷擺在那,神情隱憂。

真真子打了個哈欠,困倦地抱著花山院的手臂靠著,盡職盡責的履行著吉祥物身份。

花山院順手捋了捋乖巧的真真子,她誇贊道:「夏油先生還真是智謀過人,澀穀的計劃環環相扣,隻要執行步步落實,我相信封印五條悟的確不成問題。」

羂索笑了笑。

「不過給虎杖悠仁施加對於宿儺有利的「束縛」?」

麵對花山院的疑問,羂索解釋道:「我們可以借此把兩麵宿儺爭取過來。」

花山院嗤笑了一下,「那個唯我獨尊的家夥可不需要別人插手他的事情吧?」

羂索試探的問:「你很熟悉那位?」

千年前,名為「紬」的少女和兩麵宿儺可是……

花山院皺了皺眉,「在少年院放了手指的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羂索卻是沒想到,花山院連這也知道。

這樣的話……不提當年平安京舊事,也沒有質疑他為什麼他會問這種問題,看來先前提到他換軀體留下的「束縛-縫合線」應該隻是無意,並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羂索推斷,眼前的花山院就是換代過後的「紬」。

不過,紬生性機敏,也不排除她在和他做戲這一可能性,還是要謹慎對答。羂索如是心想。

羂索中規中矩的回答:「凡事總要試過才知道,不是嗎?我們也需要詛咒之王的力量。」

琥珀色的雙眼就像烏雲壓城般充滿壓迫性,「詛咒之王?」

少頃,花山院才眨了眨眼,明朗的似撥開明月,仿佛剛剛給人的威懾感隻是錯覺。

她的稱呼一如既往的有禮,言辭卻是直如利刃,「夏油先生,你並非是想拉攏他,而是想放這頭猛獸出來製造混亂吧?」

被看穿了。羂索想。

「隻是,你覺得詛咒需要兩個王嗎?」花山院似笑非笑地問。

羂索聽出了花山院的言外之意。

她想殺了宿儺。

紬也確實有這樣的資格,不如說,真正的詛咒之王本就是她。

羂索不禁心中暗忖,世人都說宿儺殺性大,豈不知這小姐才是真正的殺性大。

「既然這樣——」

「紬小姐可否與我定下束縛?束縛的內容是:「紬小姐需完全替代原計劃之中的宿儺,原有計劃中宿儺製造的混亂,紬小姐也得等效遵從。」」

「也就是說——紬小姐需要……」

「殺人。」花山院輕描淡寫的說。

「正是。」

羂索瞥了眼花山院,花山院的跟腳為何,究竟是什麼來頭的咒靈,其誕生的因由,千年至今,他都未曾弄清楚。

和「六眼」一樣,完全是顛覆世界平衡的一眾存在。

但花山院確實甚少殺人,甚至還和陰陽師混到一處去了。

羂索猜她不喜殺人,乃至是排斥殺人的。

或者說,不像兩麵宿儺那樣喜歡製造無用處、無意義的殺戮。

「但是,我定下束縛有什麼好處呢?」花山院不禁哂笑。

四大咒靈這幾個勞動力現在都控製在她手上,而腦花實行澀穀計劃就需要有足夠強力的咒靈。

腦花雖占據了夏油傑殼子,擁有咒靈操術,但也沒法子繼承夏油傑的豐厚咒靈家底,誰叫他是17年12月24日百鬼夜行一戰之後才換殼的呢。

夏油傑完全就是一個敗家子,和乙骨憂太一戰完全把家底花光了——他使用了「咒靈操術·極之番「漩渦」」,將之前吸收到的所有咒靈聚集成一體,用超高密度的咒力攻擊乙骨,結果還是失敗了。

腦花占據夏油傑的軀體也就這半年多的時間,咒術界高層很腐朽,但「窗」的反應還是比較迅捷的,一旦出現特級咒靈,就會即使上報並錄入檔案,五條悟也在007,要找到眾多強力的特級咒靈,實在是難事。

也不過一個疾病咒靈皰瘡神,當然,也不排除腦花有咒靈庫存,隻是在澀穀時有所保留實力——後世代劇情中,他還是放出過不少有意思的特級咒靈,但是由於知名度的衰退,那些咒靈的實力比四大咒靈還要低一些——官方的公式書就有提到過夏油傑的「玉藻狐」咒靈,之所以麵目醜陋,實力看起來也不太行,就是因為現代人們普遍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對於玉藻狐也根本沒有什麼畏懼之類的情緒,反倒是文藝作品中形象經歷了正麵演化,大家懂得都懂——所以,四大咒靈的工具咒屬性x,實屬咒靈之光。

羂索想法倒是轉的飛快,他乾脆地說,「紬小姐並非庸俗市儈之人,以紬小姐無己、無名的境界,想來也不會關注尋常俗物。」

「既然你的目的是復興咒靈,那這個計劃可以推進我們的目標,並無任何沖突,可以說是雙贏……」

花山院聽著羂索娓娓道來的論辭,她暗想著,我的雙贏和你的雙贏可不太一樣,我要的雙贏可是贏兩次。

羂索就像是戰國時期的縱橫策士,陳述他計劃裡這一要點的重要性,花山院定下「束縛」給他打白工有什麼好處,像極了當下談理想談未來給下屬打雞血卻不給提加工資的老板。

「況且,顛覆當前世局,難道不有趣嗎?」

羂索琢磨著,反正你花山院不缺物質,你的精神境界高,那就投其所好唄。

花山院她這家夥就是典型的愉悅犯,把她心情哄好了、讓她覺得有趣才是重點。

然而,他未曾得到金主花山院的回復。花山院隻微笑著看著他,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這下倒似乎少女才是沉穩垂釣願者上鈎的人,他是江中求餌的魚。

「紬小姐看我作甚?」羂索被盯著瞧心下莫名有幾分發毛,總覺得花山院怕不是在算計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在熱騰騰的火鍋旁吃食,漏瑚的火不同凡響,領域內天氣晴朗溫暖,不比外頭店裡頭可以開空調,人還得深思熟慮斟酌用詞,自然這不一會兒,他滿頭都是細密汗珠。

羂索用袈裟袖袍拂拭了一下,身姿優雅。

花山院這下反倒開口了,如同冶遊公子放任不羈的戲謔調笑,「以衣自拭,色愈皎然。」

《世說新語》有「傅粉何郎」一典:「平叔美姿儀,麵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與熱湯餅,既噉,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

就是說何宴長相甚美,麵容白皙,魏明帝曹叡懷疑他擦了粉,就給他吃熱食,結果何宴出汗了用衣袖擦臉反而更白了。

如果不是不想劇透戳穿腦花,花山院這回指不定還要補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羂索:「……」

精通漢學的他當然知道花山院的用典,他深呼吸了一下。

此情此景,要素重合過多,眼前的花山院不是千年前那位才有怪。

如果不是他知道紬就是有對姿容翹楚的人青眼相待的毛病,他恐怕都要以為自己的馬甲又要被掀了。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乾脆出賣夏油傑的美色,花山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臉無辜的說:「就算你長的好看,我也沒有辦法答應,對我的「束縛」未免也太大了吧?」

「若是紬小姐不願,那不如按照原有的計劃,讓宿儺發揮本應有的效用。即使有什麼恩怨,那等澀穀計劃實行之後再處理也不遲吧?換個對你沒有影響的「束縛」吧?10月31日之前紬小姐不對宿儺出手就可以了。」

宿儺是一定會動手的,無論是主動還是被他所誘導,羂索都一定會讓他盡情放開殺戮。

何況,現在這些強大的咒靈盡歸於花山院麾下,不太能指望這些咒靈,之前和漏瑚的對話,羂索就意識到漏瑚已經被改造的掰不回來了。

羂索這半年來,也有收集各類咒靈,可惜手上好用的咒靈實在不多。到時候,總不能讓羂索親自下場去殺人吧?

真這樣,那腦花的反派逼格也要清零了。

#震驚!反派boss緣何親手搶小弟的活

不同於其他咒靈,受肉虎杖悠仁的宿儺是可以被普通人類所看見的,這樣可以讓普通人類的畏懼更加有指向性。

腦花帶著幾分暢想推演著,澀穀計劃一旦成功,對咒靈的負麵情緒,一定可以產生史無前例強大的咒靈。

這廂,花山院卻起了疑心。

腦花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怕宿儺死了。

她是挺想乾掉兩麵宿儺的,隻是……腦花似乎篤定她一定能殺死宿儺?

兩麵宿儺有「反轉術式」,「反轉術式」的境界還是最高級的,真正意義上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按照官方公式書的說法是,隻要靈魂沒有完全衰竭、分解消失,他的「反轉術式」就能夠把人救回來。靈魂殘缺了也沒事,頂多復活後的人某種情緒、某種感覺、某段記憶之類的東西消失。

如果她的「無為轉變」和「芻靈咒法」這種針對靈魂攻擊的咒術沒有再升級,她的總體實力沒有更強,她暫時也還沒法真的殺死兩麵宿儺。比如說,她把虎杖悠仁為宿體的兩麵宿儺頭顱砍掉了,然後兩麵宿儺發動「反轉術式」,身體組織增生,宿儺又能再度復活。她最多就卡時間bug試試能不能把兩麵宿儺變成卡牌。

哪怕腦花圍觀了她和五條悟的戰鬥,但正常情況下,不是會覺得兩麵宿儺和她戰鬥起來不分上下,難以判斷輸贏嗎?

腦花這押股押的過於乾脆了,想想先前的對話,總覺得在試探她什麼……就好像和她在此之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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