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車翻了又好像沒翻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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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壯士斷腕之際。

在兩麵宿儺意猶未盡地再度俯身在花山院身上留下又一道深狠的齒痕,被醇香酒液般的血液勾動著無止境的欲望不斷品嘗之際,花山院毫不客氣地扭斷自己的手腕。

同時,集中於前身無法觸碰的屏障抵開了這頭凶殘的野獸。

無限的逼近,卻又永遠也碰不到,正如阿基裡斯永遠也追不上烏龜。

花山院成功的用出來「無下限術式」,沒有「六眼」的「無下限術式」不代表是完全廢棄無用的「術式」,隻是這個「術式」對於咒力精度要求過高,花山院估算過這個「術式」模型的運算量應該是不低於李群e8的,其他「術式」是可以依靠感覺記憶重新構現,「無下限術式」就不行。

這大概也是和她同類型的乙骨憂太可以山寨狗卷棘的「咒言術式」,卻沒辦法使用「無下限術式」的緣故。沒有「六眼」的「無下限術式」,和發展5□□業鏈卻缺少高端芯片及其技術一樣會受到很大的限製。但是,無「六眼」輔助的情況下,「無下限術式」仍具備基本的「芝諾悖論」特性,作為暫時性防禦是很不錯的選擇,五條家在並非代代出「六眼」的情況下,極力擁護「無下限術式」的正統性,並且家族存續不倒的緣故,可能也在於單純的「無下限術式」並沒有那麼廢的緣故。

「無為轉變」立時改變形體,花山院的身形如同泥鰍一般靈巧地溜到了幾丈之遠。

這一切就發生在轉瞬之間,全都得益於花山院對不少「術式」掌握的爐火純青。

兩麵宿儺挑了挑眉,他發覺花山院的咒術變化過於豐富,明顯不是一種「術式」效果。

有趣,有趣。

花山院在琢磨繼續打還是不打這件事,覺醒了「反轉術式」的大爺不太好對付,她的debuff狀態,讓她打下去很麻煩,不打的話,放跑了這廝,以古代的信息傳播速度,下次休養好再找人,人都沒影了。

想來想去都是萬般糾結,但花山院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的「咒縛」生效也已經明確了她殺死過一次兩麵宿儺,那種情況也沒讓她回去,到底是必須一擊致死讓兩麵宿儺死的不能再死,還是說按照歷史軌跡,目前兩麵宿儺就是不能死,必須得變成特級咒物形態才能算終局,所以他……殺不死?

正思忖間,山崖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天巨響,似春雷霹靂,地龍翻身,同時,崖間一陣狂風大作,走石飛砂,爾後猛地騰起黑煙,紅焰沖空。風逞火勢,一時間,滿天皆被崖下之穴的千團火塊映照的通紅,幕布似的黑夜看起來也要被這忽然竄起來的火燙個洞。

花山院從這熊熊烈火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氣勢,如她所感,一片火海中,一個八頭八尾、外貌可怖的巨型怪物填滿了整個山穀。

它的頭首似龍,眼睛如同燈籠一般鮮紅發亮,身上布滿了長著青苔、樹木的巨石,這怪物再稍一扭身,上附的石塊都碎裂了開來,滾落了下去,露出了紫的發黑的鱗片,肚子那一塊則是呈潰爛狀,血淋淋的模樣,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之味。

八岐大蛇?花山院和兩麵宿儺不約而同的認出了這怪物的身份。

花山院記得兩麵宿儺這家夥在澀穀時,對付惠召出來的魔虛羅,似乎有提到和八岐大蛇乾過架,應該就是這玩意了。

兩麵宿儺所知的情況更甚於花山院,他先前被推入蠱室前,和其他孩子一樣,六歲之前都是有在大樂教之中隨同修行咒術。他隱隱有耳聞,這處「蠱室」之下封印著神代時期的妖怪(咒靈)「八岐大蛇」。大樂教的教主真正想要的也並非「蠱室」之中勝出的那個,不如說,兩麵宿儺在這種環境之下還能存活這麼久才是一出奇事,教主真正想要的是通過「蠱毒」這一咒殺邪術製造一等一的怨氣、陰氣,獻祭三千靈魂、上萬人的血肉,喚醒沉睡的八岐大蛇,整個教派的風水位置排布,以及周遭山體刻鑿的咒符,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祭壇,也是一個籠子——大樂教主準備以此般手段調伏八岐大蛇收作「式神」。

兩麵宿儺瞥了眼方才花山院燒死大樂教主的地方,可能就是那老家夥的死,補上了最後的缺漏。

然而,無論是花山院和兩麵宿儺,在這時,都十分有默契的隻是瞄了一眼,就不太在意八岐大蛇了。兩個人根本沒把這怪物出場當回事,繼續你來我往,各顯神通,打成一片。

#八岐大蛇關爺啥事

#打架可以輸,氣勢不能慫

#今天務必把對麵這廝搞死

八岐大蛇:「……」

睿智的大蛇對於在它麵前打生打死的兩人表示蛇蛇無語。

愚蠢的人類,這麼沒見識嗎?都不知道我的赫赫威名嗎?

像它這般恐怖的存在蒞臨,沒有俯首跪地就罷了,還繼續搞內訌。

不愧是自私自利、見識短淺的人類。

作為一條精通人性的大蛇,八岐大蛇深刻明白現在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麵。

眼前這兩個咒術師力量都是頂尖之列,若是它貿然出手,指不定會叫兩個人都合起夥來對付他,它身上的重傷也沒好全,這樣應付起來有點困難,指不定會讓其中之一逃走。

作為成年蛇想「全都要」的八岐大蛇看了眼花山院,又看了眼兩麵宿儺。花山院在戰鬥時是落於下風的,她身上有違反「咒縛」被天罰的傷痕,天罰的傷痛會作用於靈魂,很明顯是這樣的傷影響了她的發揮。

這讓八岐大蛇看準了花山院,主要因素的話還是饞她靈魂,少女靈魂的力量較之兩麵宿儺更勝一籌,熾熱火焰般躍動的紅色,充斥著勃勃生機。

先立「咒縛」吞了花山院的靈魂的話,它身上的傷就能恢復不少,屆時對付兩麵宿儺完全就手到擒來的事了。

「餵,人類,汝欲殺死那個四臂男子?若汝將靈魂獻給吾,吾可助汝……」

「助我修行?醜拒。」

想到以前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片段「蛇妖,我要你助我修行」,花山院下意識回了這麼一句。

八岐大蛇:???

蛇頭懵逼。

賣靈魂什麼的……花山院下意識禍水東引,指著兩麵宿儺,順帶又攻擊了過去,「要不你找他推銷一下業務?」

以兩麵宿儺的性格肯定也會拒絕,八岐大蛇肯定會發怒,但是第一波怒氣值也肯定沖著兩麵宿儺去,正好讓兩麵宿儺試探一下八岐大蛇水平。

她打算再打一會,實在不行就打算撤退了。

打不過她還是跑的過的,禪院家的「投影咒術」,以及「禦時咒法」都是極好的遁走之術。

八岐大蛇還是頭一次遇到罵他長得醜並因此拒絕靈魂交易的人類,也是第一次見到還企圖幫他把業務轉接給對家的人類。被這樣瞧不起,它自是滿肚子的火,決定去站宿儺。

「餵,人類。若汝把靈魂獻……」

「滾開!別打擾我的興致,你很礙眼啊!血也很臭!」

兩麵宿儺猩紅的血眸露出了明晃晃的嫌惡之意,他甚至不耐煩的將幾道斬擊送給了八岐大蛇。

兩個人都拒絕了八岐大蛇的契約,兩麵宿儺的攻擊行為更是火上澆油,八岐大蛇史無前例的怒火中燒了起來,它憤怒的低吼著。這是它第一次被兩個弱小的人類無視、輕蔑。

花山院注意到了兩麵宿儺的「術式」切割性很強,它有幾道斬擊劃開了八岐大蛇的鱗片,其鱗片堅硬,一擊隻能留下淺淺的痕跡,如果想要斬開鱗片,以其厚度計算,應該要十幾發的斬擊才能切開,但是若是沿著鱗片的縫隙斬擊,應該就可以快速掀開其薄弱之處,這一點從另一道正好命中其腹部傷口的斬擊就可看出,雖本就是傷口,但那一擊應該十分深入,頓時令其血湧如注。可見,缺失了鱗片保護,八岐大蛇的身體是比較脆弱的。

她對兩麵宿儺勾起了一個有些冰冷的笑容,說了一句在兩麵宿儺聽來不明所以的話:

「你知道嗎?贗品也可以超越正品的。」

少女回憶著上一次使用「領域卡牌-伏魔禦廚子」的味道,雙手結出焰摩天的壇荼印。

「領域展開-(偽)伏魔禦廚子」

仿佛有一聲神樂鈴的清響。

一座巍峨神聖的紅木神社憑空升起,腳下是清澈的水澤,水澤漫過了八岐大蛇與兩麵宿儺。

少女淩波而行,緩緩走到紅木鳥居之下。

啪嗒、啪嗒、啪嗒……

猶如武士刀落,哢嚓一下人頭落地,天上不斷落下硬朗不悔、乾脆利落地掉落下整個秀麗脫俗的椿花骨朵。

如此多的椿花飄落,整個領域都是一片壯烈的紅,彌漫著濃鬱的花香。

美景之中,暗藏殺機,無形的刀刃掩藏在紛花繚亂之後。

領域展開不過片刻之後,數百道無形的刃構成了一張蛛網,無情地切割著兩麵宿儺與八岐大蛇。

花山院負手而立,就靜靜看著血花綻放。少女的臉上和眼眸裡沒有任何情緒,好似神明俯瞰整個人間。

瞬息之間,兩麵宿儺身上的肌膚片片碎裂,好似脫落的牆皮,又好似雨夾雪片,鮮血連著被切的細小規整的薄片不斷脫落。

輕薄如蟬衣的肉片落在神社淨水一般的水澤之中,如同金塊落入王水中逐漸消融。從頭到尾,也未曾汙染這片乾淨過頭的水域。

無法反抗「領域」規則的兩麵宿儺渾身是血,白骨森森。

「領域」隻能用「領域」對抗。

他瞥了眼自己那血肉猙獰極為可怖的身體,死死盯著對麵的少女。

這個空間之中無處不在的切削速度很快,根本來不及招架,「反轉術式」完全被激發出來,不斷地修復身體,他便維持在這生與死的一線之間。

這一切,都是少女的刻意控製。

為了讓他體會淩遲的痛楚,也為了規避「束縛」的懲罰——她可以攻擊他,但絕不可以殺死他。

兩麵宿儺不得不承認,少女是天才的劊子手,俗人以刀、以手斬擊,她以心眼解剖。

她手中無刀,心中有刀。「領域」裡所下的刀,無論是角度方向還是力度大小,全憑其下意識卻精準的可怕的把握。

被淩遲下來的肉片大小、重量、形狀相差無幾,作為執刑者,是必須平心靜氣的,不應心存憫惜而優柔寡斷,不應嗔怒嗜殺而心浮氣躁,正如這一潭無際水域,泛不起一絲漣漪。

少女如此的從容不迫,就像慢條斯理的處理一條砧板上的魚。

這樣的心態……

兩麵宿儺的喉嚨裡嗆著自己的血,他嘗出了自己的味道,也品味出了這少女「領域」的味道。

天地盡入樽俎,我且烹之咀味。

世界於她而言,不過是一份隨意處置的食材。

她將其烹飪成她想要的菜餚。

他油然生出一種戰栗感,仿佛靈魂發出了共振的聲音。

她和他,竟然如此的相似。

兩麵宿儺借由花山院這麵奇妙的鏡子,可以盡力想象未來的自己,可以想象他的「領域」……是相似的味道,但也被花山院展現出的心象所壓製了狂妄的自我,囿於囹圄,不得解脫。

兩麵宿儺有一種預感,少女是他的心魔。

她不亡,他行不通進階之路。

少女粲然微笑著,「沒有疼到想去死嗎?」

「領域」之中,八岐大蛇幾乎要被淩厲的攻擊片成了蛇羹,陣陣腐臭的血雨落下。隻是它的身軀著實龐大,眼見著不斷被削割,也隻是看著消減了一圈。

不過,花山院的主菜也並非八岐大蛇,值得她濃油赤醬爆炒煎炸也就兩麵宿儺了。

「開這麼廣闊的領域,你又能支持多久呢?」兩麵宿儺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但他依然支持著這受刑的身體,昂揚著頭,眼神充滿惡意的扭曲看向花山院。

「idothisallday」花山院帶著幾分玩味說道。

這可是她當初和宿儺第一次見麵所說的,不同的是,現在的她雖然沒有了係統,實力卻增加了不少,穿越到過去和宿儺對戰完全是高中生vs小學生,兩個人的情勢反轉了過來。

惡趣味的少女再度說出了那句翻譯,「我可以和你耗一整天~」

兩麵宿儺的臉隨著無時不刻傳導著疼痛的神經抽動了一下。

「被我割傷的血肉裡殘留的咒力,都會被我的「領域」所吸收,是永動機哦!不想再疼下去的話,就趕快自|殺吧~」花山院笑眯眯地說著沒有神經的話。

兩麵宿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領域」能否自給自足這點暫時無法確定,有可能是這個謎之少女在虛張聲勢誇下海口,但少女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她能想出這種惡毒陰損的方法,那證明她大抵是能夠長時間支撐這個「領域」並長時間持續發動攻擊的。

兩個人,不,應該說兩麵宿儺單方麵的意誌戰就這樣耗了下去,花山院以「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上雲卷雲舒」的心態和兩麵宿儺對耗著,但作為刑罰主導者的她寫意輕鬆,甚至無聊的打起了哈欠。

傲慢不止是生存的障礙,還是翻車的起始。

無論是兩麵宿儺,還是花山院,對於遠古神話裡的八岐大蛇都毫無敬畏之感,這應該就是不知者無畏吧?兩麵宿儺在大樂教裡隻接受過咒術教育捎帶上的十分基礎的識字教育而已,花山院則是作為現代人很有現代精神將其當做影視文學故事裡的工具nc,從八岐大蛇出場為止,兩人的眼中腦回路出奇的一致,其餘一邊去,我要和她/他廝殺到底。

簡而言之,八岐大蛇並未入過他們眼中。

現在,八岐大蛇總算搶鏡成功。

鱗片被剮去一圈表層的的大蛇,起伏山巒般的巨大身軀如鯨落大海般快要落入水澤的那一刻,其外殼猛地騰起紫黑色的復仇焰火,灼的這鏡湖水汽蒸騰。

冷傲無情的血紅豎瞳迸發出駭人的光芒,穿透了漫漫白霧。這蛇的身體雖小了一號,但一種並先前強大無數,如怒濤千疊的巨大威勢自它的身體中噴薄而出,壓的人直喘不過氣來。

如同鳳凰涅槃一般,經過「蛇蛻」的八岐大蛇仿若新生,境界更上一層樓。

一陣尖利的令人膽寒的嘶吼從祂的血盆大口中沖出,那一瞬間,花山院和兩麵宿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自靈魂深處蔓延出一種惡寒感,仿佛被凍在嚴酷的寒冰之中,又仿佛被熊熊火舌吞噬著肌膚。

八岐大蛇是真正邪惡的存在,祂既以人的靈魂為食,也就意味著……

祂有針對靈魂的手段。

……

大蛇發出的聲音,令花山院和宿儺的靈魂都升起一種刺痛感,仿佛有燒的火熱的烙鐵押上每一根神經,荊棘在體內不斷蠕動著。

祂噴射出的腐臭毒液頓時汙濁了花山院清淨的領域,她那領域開始呈現殘荷聽雨般的破敗萎靡之景。

不妙。不妙。

……

開放式的領域徹底崩潰。

……

花山院陷入和八岐大蛇的苦戰,也不忘矜矜業業的砍兩麵宿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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