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神薑病樹(1 / 2)
次日清晨。
肝區外圍的一間包子鋪裡,看著蒸籠的一屜又一屜包子……
不知道為何,薑病樹覺得沒什麼食欲。
就在不久前,他和柳冰收到了vc震驚社的一手消息。
這個總是喜愛用誇張震驚體格式標題黨的媒體,確實很會賺流量。
而這一次,新聞標題的確很吸引人。
「震驚,某男子竟然從太平間醒來!原因竟然是它!」
看著標題很有噱頭,點進去就是標準的新聞腔調,一本正經的講述了一件事——
原來某男子竟然從太平間醒來,是因為這個男子沒有死……
屬實是玩轉了廢話文學。
這就有點像早些年的走進玄學節目。
到如今,很多人不以為然。點進去看了之後,覺得索然無味。
更多人看都懶得看。
反套路久了,反套路也就成了套路。
但這則新聞,還是引起了一些人關注的,比如柳冰,薑病樹。
看著那個脖子上纏繞住繃帶的男人,柳冰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他怎麼能活過來了?這就是你要等等的原因吧?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從太平間活過來的人,被判斷為沒死而被誤報為死亡的人——
正是昨天他們調查的那起案件裡的死者。
薑病樹看著被咬了一口,殘缺的包子,毫無食欲,決定點兩根油條算了。
「老板,來兩根油條,一杯豆漿。」
「好咧!」
包子鋪也不是隻賣包子,這種便宜的小吃,很受肝區年輕人的喜歡。
比如一些年紀輕輕工資就達到了3200一個月的人,每天中午都提著開水壺來買牛肉包吃。
薑病樹回頭,小聲說道:
「就這次案件裡的人,他身份很普通,外來打工者,不過勉強算混開了,弄了個小組長當。」
「這種人死了,會引起官方重視麼?」
柳冰回答:
「不太會,一般會細分到當地的病監組分部,不過病城的案子太多了,很多都是走走過程,立個檔案,偵破日期就無所謂了。」
「這也沒辦法,實在是案件太多了。」
隨即她皺起眉頭:
「你問這個乾什麼?」
薑病樹說道:
「我隻是在想,如果病監組足夠重視,我們或許可以當個甩手掌櫃,不要管這件事,但看來……問題很大。」
「再賣關子的話,你的問題就很大了。」
柳冰捏拳,奶油包一樣的拳頭晃了晃。
「別急嘛姐,因為之前我也沒有百分百確定,所以才在等。」
後天地鐵就會出現一個病域,本來以為斬鬼的任務會很簡單,但這次看來,還另有隱情。
這讓柳冰不能不急。
薑病樹說道:
「病紀元以後,很多病其實銷聲匿跡了,但這隻是表麵上,確切來說,這些病不是銷聲匿跡了,而是進化了。」
「這種病,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腐犬症。」
「腐犬症?」柳冰沒有聽過這種病。
這也正常,很多病孵所的致病師,都隻是限於知道,因為太罕見了。
小時候薑病樹聽到老和尚講起這些病,都是當怪談聽的。
直到前天,他入職之後,開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許所有的怪談,靈異事件,背後都是病魔參與。
「嗯,這是狂犬病的一種變種。」
柳冰其實已經聯想到了狂犬病,因為病人畏光,而且咬人。
但有類似兩個症狀的病,在病紀元後很多,她也不敢下結論。
薑病樹繼續說道:
「我之所以詢問那位女士,她先生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是為了確定,他先生是不是被人咬過。」
「人死之後,會先從內部開始腐爛,大腦其實在缺氧幾分鍾後就會開始液化了,簡單來說,腦子會先變成水。」
「所以在那位女士與他先生接口勿的時候……她聞到了腐臭味兒。」
「就像包子,放在外麵暴曬,表皮不會先黴變,但裡麵的餡兒,絕對會先爛掉。」
柳冰這下真的想打人了,她小口吃著包子呢,忽然有嘔吐的沖動。
薑病樹非常善解人意:
「老板!再來兩根油條!」
「好咧!」
柳冰深呼吸一口氣,殺氣騰騰的說道:
「繼續說。」
「好咧!」薑病樹學起了包子鋪老板,繼續說道:
「總之,那位女士的先生其實已經死過一次。」
雖然結論指向是對方已經死去。
但聽到薑病樹將這個事情說出來的時候……
柳冰還是驚到了。
「凶手是個死人?」
薑病樹點點頭:
「是的,你注意那位女士說的話,她說那天她先生回來的晚。比加班還晚。」
「這本身就很異常,說明他可能遭遇了一些事情。」
「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遇害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薑病樹聲音很小,說完後,將油條蘸了蘸豆漿。
如果是往常,柳冰會覺得豆漿是豆漿,油條是油條,分開吃才是對的,這種蘸著吃就是邪教吃法。
不過現在的她,沒心思管這些。
「死人怎麼可能跟活人一個……?」
「病魔能力,可不講科學。」薑病樹預判了柳冰的問題。
這個世界很荒誕病態。
這一點,棋職為兵的柳冰深有體會。
但薑病樹在一次病域探索後,顯然對這個世界的接受能力更強。
或許是小時候,老和尚講過太多離奇的故事。
「可死而復生這種事情……真的太離奇了。」柳冰還是無法接受。
薑病樹糾正道:
「他並沒有復活,注意我說的,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死了。」
「他隻是還保留著自己的記憶,但腐犬症會漸漸吞噬他,讓他的行為越來越像一條地獄獵犬。」
「他會畏光,畏水,對血肉有很強的吞噬欲望,漸漸變得殘暴,慢慢被腐犬的本能吞噬。」
「就像是……喪屍!」
柳冰一愣,薑病樹繼續說道:
「所以很可能,這次案件的凶手,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
柳冰琢磨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凶手,或者說,他不是源頭?他也是被人咬了,才變成的腐犬?」
薑病樹點頭,凝重的說道:
「是這樣的,那位女士沒有騙我們,他先生的確沒有孵化病魔。」
「在這之前,不曉得有多少人被咬過。」
「而你也說了,肝區的病監組,似乎不怎麼在意這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