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剛還嘴角不自覺揚起, 滿臉含笑的宋王,此時神情一怔,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他看向傳信的將士,「究竟發生了何事?」
將士流著淚,因為連日風塵仆仆的趕路而致灰頭土臉,本該板正的四方髻散落了不少發絲, 嘴唇乾裂脫皮,他朝著宋王一叩首,聲音哽咽, 「稟王上,桓越公子, 他、他去了。」
宋王一臉不可置信,蹙著眉頭往前連走了兩步, 到送信將士的跟前,情急詢問,「怎麼會,阿越才及冠不過數年,孤數月前見他時, 明明身體康健, 怎麼可能就此過世。
你、你給孤說清楚!」
送信的將士朝宋王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咬著牙道:「是公子桓昤和如今的衛王後齊姬, 公子桓昤罔顧人倫, 與齊姬這毒婦密謀,竟趁著衛王前去宗廟祭拜, 將我家公子召入宮中, 堂而皇之的囚禁。
幸好公子聰慧, 察覺到不對,私下派隨從往宮外向衛國宗室大臣求救。
沒料到,待那些宗親大臣們趕往宮中時,齊姬與公子桓昤竟倒打一耙,稱我家公子蒸了庶母,犯了忤逆人倫的大罪,硬生生把宗親們攔在了宮外。」
送信的將士說到此處,簡直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
宋王也麵有怒色,用手重重的捶了數下自己的大腿,「豈有此理,阿越一向寬厚平和,最是恪守禮法,如何會行此等亂|倫之事。」
宋王雖然著急,但眼中仍待一絲期望,「按你所言,阿越應是尚無性命之憂才是,蒸庶母雖為大罪,但不致死,且待衛王歸來,著人細查,怎麼也能還阿越清白。」
誰料聽了宋王的這番話,送信將士突然嚎啕大哭,「此正為齊姬母子的歹毒心腸啊,為了讓我們公子擔此惡名,竟不惜在飯菜中投毒,害死了桓越公子啊。」
得知桓越的確死了,宋王不由踉蹌兩步,麵有哀色,竟跟著落淚,他扶住額頭,「宋室子息衰弱,孤唯有雲華長公主一位嫡親姑母,未料她年華早逝,僅留下一子。
孤與阿越親如手足兄弟,怎料阿越竟因宮闈穢事,被謀害至此,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啊!」
現下已經沒人能注意到諸縈了,即便是諸縈自己,也滿臉震驚。她自己就曾去過衛王宮,雖然當時桓越去山林中拜訪賢能之人,所以諸縈沒有見到過她,但是她是聽聞過他的。
而且是在那些曾在衛王宮伺候過的婢女寺人的口中所知曉的,怎麼說呢,雖然衛王遲遲不立太子,但是沒人想過太子會是其他人。按禮法,桓越為嫡長,按賢能,雖則桓越不擅兵事,但他為人寬容,友愛手足,待下和善,凡是見過他的人,無不稱贊他的賢能和仁義。
更何況,他的生母還是宋王室尊貴的嫡公主,雖然宋王室衰弱,可在守舊的宗親們眼中,桓越的血脈尊貴,是其他公子都不能比擬的。
然而這樣的人,卻死了。
而且,是被誣陷,帶著罪名死去。明明他生性寬厚,一心向往舊時的賢良君主。
當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