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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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方蒺部落如此虔誠的許諾,諸縈卻絲毫不為所動。nyuezdh

其實也是尋常,她本就有衛國的虔心供奉,諸縈神女的名號又傳至諸侯國,包括宋國在內的所有國君,都需對她祭祀,不敢有半分懈怠。在這樣的情況下,諸縈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數千人的小部落的供奉,而表露出多麼的驚喜吃驚。

不過,諸縈現在在這群山民麵前展現的也並非真正的身份,她捏造了一個池瑤女神。

早在諸縈的設想中,作為山林中誕生的神靈,池瑤的身份定然是及不上身為天帝之女的諸縈神女,恰好也可以為她的曇花一現作為依托。

她可以以池瑤的身份,說自己不日將投奔身份尊貴的諸縈神女,成為諸縈神女座下的小仙。

諸縈原本也不想這麼麻煩的,主要是廉軾定然知道衛國的諸縈神女,若是自己直接以諸縈神女的身份示人,等到廉軾尋來,難免會顯得怪異,好端端的尊貴神女,為什麼會跑到這個濕熱瘴毒的偏僻地方。

廉軾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雖然他未必能想到那麼多關竅,但諸縈還是希望自己盡量不要露出破綻。

諸縈能夠在這個時代活得如此恣意,將神女身份傳揚得天下皆知,而不露出破綻,不單單是遊戲中那麼多道具的功勞,更是因為諸縈自己,足夠謹慎小心。

否則,在這個列國爭霸,群雄並起的時代,聰明人也不是少數。

她抬起自己白淨、纖儂合度的手,目光清澈,而又隱隱帶著靈動的孤傲,「爾等所願,吾不允。

吾凝於山林之間,聚天地之靈氣所誕,卻仍不過小神耳,聽聞遠方遠方有天地之女降世,乃正神也。

吾欲尋之,投其座下,得尋大道。

爾等,另尋祂神。」

說完,諸縈就準備一揮袖子離去。

她這番出現,也不過是為了圓阮延君的病症,以及彩的失蹤。哪怕她隻是一介微末野神,但既然是因為她的插手,令阮延君昏睡,受盡折磨,那麼不論是廉軾,還是陳國,都不會因此認為是部落施加的手段,也不會因此為難彩和這些山民部落。

橫豎她人都已經走了,諸縈就不信,陳王會因為一位僅僅是侄子的王孫,就前往衛國叨擾神女,更不必提阮延君隻需要七日就能醒,恐怕陳國的使者還未出陳國,阮延君就已經醒了。

至於醒了以後,是不是形銷骨立,精神萎靡,猶如丟了半條命,又有什麼關係。能在觸怒神靈之後活下來,即便隻是一個野神,也足以稱得上是幸運,且是需要向神靈祭祀感激的大恩了。

諸縈將一切都想的清清楚楚,就在她已經施動瞬移技能,身體已經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時,她突然注意到,跪在地下的一個山民,突然抑製不住的猛然咳嗽,隨後直接昏倒過去。

諸縈心頭一震,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不對,很不對。

她眉頭緊蹙,大手一揮,原本正盛放的白色光輝頃刻間就消散,諸縈的身影重新鮮明。

諸縈施動技能,於是一股卷攜著花瓣的力量,裹挾著那個昏倒的人,來到諸縈麵前,隨著諸縈的動作而停下。

她伸手覆在那人的額頭上,十分滾燙,而這人的身上還打著擺子。諸縈又揮了揮手,無形的力量將那人的衣袖卷起,露出手腕和臂肘,上麵有紅紅點點的痕跡。

自從諸縈來到這個地方,她的五感特別靈敏,雖然達不到傳說中神靈的程度,但是凝神細聽,想要聽到幾十米外的耳語,並不難。

除了五感,最為重要的是,她的直覺。

她每一次的直覺或是預感,往往都能成真。正是因為這些直覺,讓諸縈有意識或是無意識中,避過了許多困頓。

而這一次,她有一種十分強烈的預感,這是瘟疫。或者說,是疫病。

他們應該還沒有發覺,否則不會對一個已經發熱的人視而不見。應該還在潛伏,隻不過不知道已經傳染了多少人。現在應該是前期,等到爆發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場大的災難。這些部落,平時不出去接觸他人,傳染的麵積應當並不廣。

但若是自己沒有來這麼一遭,他們一定會去鐵礦附近,救出彩,自然不能避免和陳國將士的一戰,而這樣,恰恰會將疫病傳給陳國將士。

範圍未必傳至整個陳國,但不拘是鐵礦中的人,還是附近的城池,恐怕都逃不過。哪怕是現在,諸縈心中也沒有底。

眼前的方蒺部落,究竟是疫病的起源,還是他們僅僅也隻是被傳染了。

還有便是,她要乾預嗎?

還是任由這些人傳染疫病,活下來的人,則是戰勝了疫病的人。他們的身體也會在這樣不斷的感染中,對一些病症慢慢免疫,這也是一種自然抉擇。人就是在不斷地麵對災難,而後慢慢研製出了各種應對之策。修堤、風火牆、地動儀……

因為發現祈求神靈無用,大巫們救不了得了疫病的人,所以醫術才開始大興。這些都是人們的必經之路。

她可以現在就治愈這些人,也可以用自己先進的技術,讓他們不用經歷那麼多磨難就能吃飽穿暖,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他們還會有歷盡磨難後,不屈進取的精神嗎?

還會有沉厚歷史而賦予的脊梁嗎?

那些在史書中,在最危急關頭中出現的人物,還會有嗎?

她看似是幫助了他們,又何嘗不是種扼殺。

諸縈越是接觸,越是容易陷入深思。道德經中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正是這樣的無所謂仁慈,任由萬物自生自滅,才引來了萬物的自強,他們不斷地適應世間的規則,甚至製定出規則。

她穿越前所處的現代社會不也正是這樣嗎?

諸縈以神女的身份在這個時代待得越久,她就越不想親自出手乾預一些事情的進程。不管是醫術,還是治水。當然,隻要諸縈想,她可以很輕易的幫他們做到這一切,因為她有遊戲背包。疫病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她隻需要施動治愈技能,這些人就都能好,如果不確定範圍,就把附近幾個城池的百姓庶民都施加一遍,雖然累,但諸縈真的可以做到。

還有洪水,諸縈的遊戲背包裡,雖然沒有直接作用洪水的,但想讓水流不漫出來,甚至是改道,都是可以的,甚至是將洪水快些退卻。

但諸縈在救了人之後,完全不插手洪水的散去,也不參與他們是如何治愈洪水後的疫病,僅僅是提醒桓珩,剩下的都交由桓珩處理。不正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洪水有多麼可怕,對他們將會造成多麼大的打擊,所以一定要治理河水。

不斷的失敗,不斷地治理。

諸縈堅信,一定會有擅長治理洪水的人出現,他們會修築堤壩,會引領河水正確的流道。在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之後,原本損害百姓庶民性命的河水,會被囿困住,最終那附近會成為沃野千裡的良田。

出於她如今的直覺,諸縈有一種預感,她或許會活得很久很久,因為她如今的身體是遊戲中的身體,雖然她並不像遊戲中的人物一樣,進入修仙狀態,隻能用她現有的這些技能,還有遊戲背包中的道具,但她卻和傳說中的神靈十分相似。

五感遠異於常人,不懼冷熱,身體很難受傷生病,還有十分敏銳的直覺,這種直覺雖然不能直接告訴諸縈發生了什麼,但卻很接近傳說中的洞察天機。就好像這次方蒺部落得了疫病的這個人,諸縈明明不會醫術,但她就是能察覺到不對,並且生出很強烈的預感。

如果諸縈隻是存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她都不必如此擔心,可她怕自己活得太久,對他們太過有求必應。

以後,究竟應該怎麼辦,諸縈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她也必須有自己的想法。

諸縈猶豫了很久,她還是將麵前的這個人治好了,既然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又得了疫病,諸縈很難勸服自己視而不見。

對這人施加了治愈術之後,諸縈揮了揮手,又把人送回原地,不過當人落地時,便已經慢慢轉醒,甚至臉色也如常人一般。

諸縈想了想,她還是拿出了遊戲背包中的一顆丹藥,一個浸著寒氣的玉盒出現在諸縈的手上,玉盒精美絕倫,通體上下無一絲瑕疵,上麵雕刻著仙鶴與正在手談的仙翁,和樂安祥。但重中之重的,卻是玉盒中裝載的丹藥。

她素手一揮,玉盒就落到首領柏的麵前,諸縈慢慢開口,聲音中透著已知世事的玄虛,「吾觀此地必有一劫,不日應驗。

今與爾等有麵唔之緣,亦是天定。

此藥由爾等暫代,來日若劫不可解,以至生靈塗炭,將其落入水之源頭,可解之。」

說完,諸縈才揮動衣袖,重新施展瞬移的技能,離開方蒺部落。

她回到衛宮,坐在摘星台上,沒有在給自己時間去想方蒺部落的人,還有他們誠懇的跪拜與祈禱。

諸縈揮手喚了兩個小紙人,讓它們去將桓珩請來。諸縈已經想好自己應該給桓珩什麼樣的煉鐵爐了,想要鐵器能大量生產,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煉生鐵。因為這樣就不用像塊煉鐵那樣,耗費大量人力進行不斷的鍛打,以此打出鐵中的雜質,且成品的質量不一,有的甚至還比不過青銅器來得堅硬。

生鐵就不同了,可以直接用鑄造的方式,隻需要有模具,生產的效率就能大大提高。還可以將傳統的鼓風模式,變成水力鼓風。

而且在已經有塊煉鐵的基礎下,進行生鐵的冶煉,應當也不至於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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