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博弈(1 / 2)
威尼斯的戰士在看到渾身是血,已經生死不知的特奧多爾議長,頓時悲從中來。
「羅馬尼亞欺人太甚!!既然都是死,不如和他們拚了!」
「拚了!」
「拚了最後一口氣!」
「吼~!嘔~~!嘔!」
威尼斯的士兵頓時爆發竄稀般的怒吼,戰線鬆鬆垮垮,還沒沖出來,又停滯在了原地。
這一舉動, 看的馬其頓戰團頭皮發麻,一時間不知道是給他們來一刀,還是退後避開惡心的嘔吐物。
「可以了,差不多了,真病死了我可虧大了。」
希奧埃洛斯站在南部城牆上,開始下令進攻。
馬其頓戰團的士兵開始喊著投降不殺,沖進了碼頭, 整個威尼斯的軍隊如同病秧子一樣,被生龍活虎的戰團直接推倒。
6000多俘虜被捆住了雙手,他們被繩子人連著人,驅趕著。
再進去城區的時候,戰團會有30個人,專門戴上白色的麵巾,給他們卸掉鎧甲,將鎧甲丟在車上。然後用溫水沖洗他們的身體,再給他們布,讓他們自己擦乾身體。
如此做完,在穿上廉價的未染色布衣,開始向城中走去。
城北的土坡下,是個巨大的營地。
他們被看管在最中間,每日提供夥食,周圍都是戰團的士兵嚴陣以待。
無人敢鬧事或者逃跑。
大量的馬其頓戰團士兵換下自己的刀劍,變成拖把和水桶, 從海裡提著水開始清洗港口。
那些導致港口臭氣熏天的汙穢其實並沒有丟進去很多。
隻是每次丟進去,威尼斯人就清洗掉,然後再丟。這樣一直循環,讓他們苦不堪言而已。
港口在一個小時的忙碌下,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
再過半個小時,海風一吹,基本上乾乾淨淨。
部分士兵在安排下返回了布加勒斯特,而那些瓦拉幾亞營的士兵則被留在了營地,準備特使的事情忙完之後,在統一進行升級。
時間來到了下午,本就沒有受到很大影響、沒被洗劫的居民和商人,沒有收到致命的傷害,無非是生意停止了幾天而已。
商船再度楊帆,市民也走出了家們,瓦爾納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整個城市的人們都在討論著這場大戰,特別是那些目睹了戰鬥的居民。
「我看到的最帥!羅馬尼亞可汗的裁決騎士、裁決者追著一個士兵!還有一個可汗衛隊的士兵,哇靠你沒看見,裁決者拎著長柄錘,那人一直跑,然後被可汗衛隊直接梟首!」
「什麼長生天??!人家是羅馬尼亞裁決騎士,和馬其頓戰團長衛隊——榮耀衛隊好麼。你這樣起外號, 也不怕人家來扁你。」
「不都一個意思麼?」
「噗當然來了來了!」
馬其頓戰團的士兵開始收隊了。
凱厄斯一騎當先, 身後冠軍營和弩手軍士呈四排, 從南城門進來, 穿過整個中央主通道。那些精銳的甲士幾乎鎧甲上全部帶傷,顯得猙獰可怕。
本不是一場閱兵,無奈這場戰鬥過於宏大,一輩子沒見過世麵的居民們都趕了過來,他們蜂擁著,圍在重要主通道。
馬庫斯眉頭一皺,《戰團聖典》的4章曾說過:「不可乘喜而輕諾,不可因醉而生嗔,不可乘快而多事,不可因倦而鮮終。」
他是個懦弱的人,悲劇的人,毫無主見的人,現在的聰明人。他的聰明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聽話聽不懂,被人欺負,後來入了戰團,看《戰團聖典》一看就懂。他察覺到可能存在的風險,安排300名裁決騎士脫離隊伍。
「保持秩序!2人一組,10米站定!」
「是!馬庫斯騎士長。」
那些清一色黑馬、黑色馬具、鮮紅色罩袍的騎士變成兩個扁扁的魚鱗陣,分左右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後下馬,走向人群。
「退後!回避!」
人人都是古典的羅馬式頭盔,長長的紅色盔纓豎著,從頭頂到後腦,隨著擺動,煞是好看。
右肩紅色的長長布條,末端扣著金色的圓扭,垂到月要後。左月要厚實的羊皮紙,那是一切權力的源頭。
三個紮著辮子,土生土長的草原男孩,相互擠著、嘰嘰喳喳,距離馬庫斯隻有3米。
馬庫斯掃過一眼,他們頓時噤聲。
最後麵的是庫塞特營,那套裝扮真的太有草原風了,和裁決騎士、榮耀衛隊的風格迥然不同。
「我就說嘛!」最小的那個12歲的男孩說到:「我都說了是可汗,你還不信!」
「白癡!」最大的那個14歲的男孩拉住了他,但無論到底像什麼,那些強大的戰士無疑是男孩子心中的崇拜:
「真帥啊!」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些歸來的士兵,4000的甲士,1500的具裝騎兵。這份力量已經足夠了,特別是一戰而退威尼斯,這場大勝,不會再有人懷疑羅馬尼亞對黑海西岸的控製力。
戰士們都走了,城市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大中午的,那些像吃個飯再走的商旅和客人,紛紛走進希臘式的酒館。一切都成了他們的下飯談資。一天三頓他們倒也是吃得起。
2個小時後,被照看好的阿納比烏斯,吃過飯再安排送走,剛好這時候碼頭的守軍派來消息,帝國的船到了。
幾人一同走到了南城牆,看著大海。
「這不可能!議會並沒有安排使者啊!」阿納比烏斯看著四艘船組成的帝國艦隊,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沒什麼可能不可能的,我們的協議已經達成了,你隻管安排,有需求我會評估,然後給你支持的,你盡快幫我的事情促成!」
看著麵前自信且高傲的希奧埃洛斯,阿納比烏斯點了點頭。
看來必須趕緊回去,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無論如何,先於任何人之前掌控住軍事力量,是最重要的。
阿納比烏斯在他兩名衛兵的護送下,避開帝國艦隊,離開了瓦爾納,走陸路回了新羅馬。
瓦爾納的港口,有5個碼頭,每個碼頭平均有5條棧道。最大運載負載是同時接受50條船靠岸。
榮耀衛隊清空了一個碼頭,他們站在碼頭,昂首挺月匈。
衛隊長佩裡提烏斯扛著紅底金鷹旗。
裁決騎士長扛著rt軍旗。
因為大家都沒練過什麼音樂,號角、鼓也就不拿出來搞什麼儀仗了,樸實一點。
特使是宮相的自己人,財政大臣下的皇家私產伯爵——阿勒克塞·洛蒂托。
阿勒克塞·洛蒂托是宮相一手提拔上來的,作為皇帝陛下個人財產的管理者無疑是親信中的親信,他的家族是奇裡乞亞歸附的一個小家族,他就是洛蒂托當代家主,而寒酸的是,他的家族連他在內隻有3個男丁。
他自己34歲,一個兒子15歲,一個兒子11歲。
算是那種朝堂之上,皇帝一派的純臣。
他和阿不利米提·塔爾頓一模一樣,都是小家族,有求於皇帝。
阿不利米提是宮相為代表的,執事官體係下的;阿勒克塞則是他安插進財政大臣手下的一個釘子。
當日廷議結束之後,阿不利米提向宮相提出了他所了解的,也就是馬其頓戰團在城裡的生意。而後嗅到腥味的尼斯弗裡查宮相就動了心思。
皇家私產伯爵的阿勒克塞,帶著皇帝陛下和尼斯弗裡查的厚望,前去了瓦爾納。
他此行的目的有三個,第一是拉攏羅馬尼亞,用金錢換忠誠的衛隊,就像瓦蘭吉一樣。
第二,就是與實際把控黑海西岸貿易的希奧埃洛斯,達成私下裡的商貿協定。
第三,評估。
皇家私產伯爵的拍板就代表著皇帝本人的意誌。而宮相為首的執事管體係,把控了整個尤利安港,他們的默不作聲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錢嘩啦啦的會流入皇帝的口袋!
有誰來查?
整個尤利安港都是宮相的人,這筆資金來源,將會是皇帝本人在政治鬥爭中,穩定的來源。沒有任何政治手段可以掐斷。
前提隻有一個——希奧埃洛斯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