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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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韓衛東這個司機,被迫吃狗糧,顯然有些消化不良,趕緊那段那邊的狗糧製造者產糧,而楊新洲這會兒後悔了,他就不該答應這家夥,讓他跟著當司機。

「珊珊,咱們去照相吧?」

這句話用的是詢問的語氣,這次江楚珊準備充足,自然不會再拒絕,點了點頭,楊新洲便跟韓衛東說了聲:「你再等等,我們去照相館照相。」

韓衛東又縮回車裡,他也後悔了,他就不該跟著來,看楊新洲和媳婦兒親親我我,被迫吃狗糧,單身狗的心酸,他這會兒嘗得足足的。

「珊珊,戴上這個。」

走到照相館門口,楊新洲遞給江楚珊一塊手表,江楚珊拿到手裡一看,就是他那天想買給她的上海牌的手表。

「我不是說不要嗎?」

楊新洲卻說道:「已經買了,退不了了。」

江楚珊瞪了他一眼:「錢多燒的把,你統共就那麼點積蓄,給我彩禮,還要置辦婚禮,這會兒還能剩下多少。」

楊新洲被說了,但是心裡高興,說道:「放心,錢還夠花。」

「看來以後錢不能讓你管,大手大腳的,不會過日子。」

楊新洲:「……」

這就被剝奪了家裡的財政大權,不過他倒是沒有反對,他們老楊家的傳統,就是媳婦兒管錢,他爹的錢就是他娘管著呢。

「新洲哥,幫我拿著鏡子,我梳下頭。」

剛進門,江楚珊就把鏡子交給了楊新洲,讓他幫忙舉著,自己掏出梳子來梳頭,楊新洲無奈地舉著小鏡子,他真是不理解媳婦兒的愛美之心,但是不妨礙他聽話。

「同誌,這照片啥時候能取啊?」

「一個星期。」

「今天不能嗎?」

「不能!」

盡管知道結果,照完相後,楊新洲還是問了一遍,他這次回部隊,小姑娘,不,是媳婦兒不能和他一起走,他帶不走人,便想帶照片,現在他連照片也帶不走。

江楚珊有些歉疚地說道:「新洲哥。對不住,我不知道你想帶照片走,要不然上次我就照了。」

「不怪你,是我沒有跟你說,照片洗出來之後,記得郵寄給我就成。」

江楚珊點頭:「我知道,我拿到照片就寄給你。」

「珊珊,我去趟廁所,你先回車上去。」

人有三急,江楚珊自然不會攔著,不過還是跑到路邊的一個汽水攤上,買了幾瓶汽水,人家韓衛東辛苦開車送他們來鎮上,她請一瓶汽水還能請起的。

「弟妹,還是你貼心啊。」

韓衛東喝了一口汽水,感嘆道,他幫了楊新洲多少次了,都沒有這待遇,不過他幫他的忙,也沒有這待遇就是了。

「韓同誌,我能問問,你們部隊上隨軍的軍嫂,在部隊都乾啥啊?」

楊新洲腦袋瓜子夠用,而且也肯吃苦,升職是早晚的事兒,而她隨軍也是早晚的事兒,所以想要了解下軍嫂隨軍的生活。

「就跟咱們大隊上的人一樣,有工作的工作,沒有工作的,除了不用種地,其他的沒啥區別。」

韓衛東籠統地說道,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單身狗,哪裡能夠清楚軍屬們咋生活呢,而江

楚珊也沒有指望他能夠回答多仔細。

不過還是接著問了一句:「部隊上給軍屬們安排工作,都是按什麼原則安排的?」

雖然就算部隊上不給她安排工作,她也有收入來源,但是還是想要了解些,萬一到時候就遇到了呢。

「按照受教育程度,家庭的經濟狀況等等。」

江楚珊聽了,掂量了下自己,她也就是初中畢業,這個學歷在這個年代雖然不算低,但是也不算高,安排工作不算優先,家裡經濟狀況也不算困難,看來到時候部隊上給安排工作的可能性不大,看來還得自己想辦法啊。

「珊珊,我回來了,你還有事兒沒有,沒事兒的話,咱們就回家?」

楊新洲很快就回來了,開門上車,然後問江楚珊,江楚珊搖頭,明天就是婚禮了,家裡一堆事兒等著呢,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耗。

「喲,新洲回來了,在縣城買的啥?」

把媳婦兒送回家,剛把車開到自己家門口,楊新潔的嗓門就在耳朵邊響起,楊新洲眉頭皺了皺,他這段時間已經從自己弟妹嘴裡,知道了自己姐姐這些年來家裡搜刮的豐功偉績,對於她,他自然抵觸起來。

「姐,我有事跟你說。」

下車跟韓衛東說了聲,讓他先進屋,他拉著他姐來到一個偏僻處,低聲道:「姐,我這次回來一直忙,咱們姐弟倆也一直沒有空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關於你這兩年經常回家搜刮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想說,以前的就算了,往後你要是還要來家裡攪和,打擾爹娘,就別怪弟弟我不認你這個姐姐。」

楊新洲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看著很溫和,但是眼睛裡的冷意,讓楊新潔瑟縮了下,不過她還是壯著膽子說道:「這是爹娘欠我的。」

「想必姐你也不想讓姐夫知道,你現在還惦記著縣城的那個何永輝吧?」

楊新潔色厲內荏道:「知道又咋樣?」

楊新洲淡聲道:「不咋樣,頂多和你離婚而已,不過事先說清楚,楊家是我和新澤的,我們倆都不會歡迎你,你離婚了,別指望娘家收留你。」

說完還冷聲道:「別以為你有兒子,姐夫就不會跟你離婚,如果你死性不改,我有的是手段讓姐夫跟你離婚,不信你就試一試。」

楊新潔張嘴就要開嚎,卻被楊新洲一記冷眼給嚇回去了,她本來以為弟弟娶了一個金疙瘩,她能回家沾光呢,結果別說沾光了,連平常的好處都沒有了,而她也更不敢鬧,她的弟弟她了解,絕對是個心狠的,她咬牙暗恨,她總有一天會把這份難堪還回去的。

不提這邊的小插曲,就說江楚珊回到家裡放挎包的時候,從挎包裡掏出了二百塊錢來,她記得她出門的時候,往包裡隻放了二十來塊錢呢,又掏了掏,在包裡發現了一封信。

信上說了這筆錢的來歷,還有楊新洲為什麼給她錢的緣故,原來這家夥為了勸他爹娘,給她500塊錢的彩禮,竟然忽悠他爹娘,他們家這邊陪嫁會多,他手邊的錢不多,目前隻能給她200塊,信裡先是給她道了歉,然後又說自己不在乎她陪嫁多少,希望她不要誤會。

江楚珊看著寫封信,真是有氣又笑,她是在乎彩禮的人嗎?當初她還奇怪楊家怎麼給這麼多彩禮呢,原來是他搞鬼,她眼睛眯了眯,這家夥到底瞞著她多少事兒?

「哇,吉普車迎親吶,哎喲,這可是咱們大隊的頭一樁呢,江家閨女這婚結的有排麵。」

「何止呢,500塊彩禮,還有自行車、縫紉機、織布機和紡紗車呢,雖然不是三轉一響,但是也差不離了。」

第二天的婚禮如期而來,大隊上的社員指指點點咋舌不已,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十裡八村還就江家這病秧子閨女婚禮最有排麵,老楊家這回娶媳婦兒,可算是砸鍋賣鐵了。

社員們羨慕的同時,也有不少人可惜,或者看笑話,十裡八村的出息後生眼瘸,娶媳婦兒的眼光不好,這是要斷後了。

不過這都不妨礙江楊兩家的喜氣,對於江家來說,今兒可算是雙喜臨門,因為去年嫁人的江楚英懷孕了,因為這個不能來參加堂妹的婚禮,隻是讓自己丈夫送了一對枕巾過來賀喜,而因為這個,江家的喜氣更加濃了。

「這真是個好兆頭,結婚當天金童送喜,看來珊珊這是要早生貴子了。」

不知道哪個人說了這麼一句,在場的氣氛立馬微妙起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江家閨女不能生,還這樣說,不是上趕著添堵嗎?

「哎喲,多謝嫂子吉言了,想來您也能沾沾喜氣,早日添個大胖小子。」

江楚珊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既然有人挑事,她當然也不會客氣,直接在說話人的痛處踩。

「你這個病……」

這個嫂子剛想要罵人,就被隨同一起來的妯娌給捂住了嘴巴,她家當家的,還想要進製糖廠呢,可不能得罪提供技術的人。

「新女婿來了,開著吉普車來迎親了。」

本來因為這個插曲,雖然有人故意笑鬧,可房間內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但隨著這這話一出,僵硬氣氛立馬消散了,紛紛出去看新女婿,房間裡的空間頓時大了。

而江楚珊的心跟著提了起來,這可是她兩輩子第一次嫁人,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雖然她不是靠男人的菟絲花,但是兩輩子對幸福的憧憬,還是讓她的掌心沁出了汗水。

「珊珊。」

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張大黑臉,嚇了江楚珊一跳,她眼角抽搐地看著眼前滿臉都是鍋底灰的男人,邊遞給他一塊手帕,讓他擦臉,邊忍俊不禁道:「你咋就這麼老實,任憑別人往你臉上造啊。」

他呢這裡有個婚俗,那就是娶親的時候,新女婿要被新娘的嫂子,用鍋底灰塗黑臉,她還沒有親嫂子,這項工作是由本家嫂子來完成的。

一般別的新郎都不會老老實實地由著新娘嫂子塗黑臉,總是要和新娘嫂子鬥智鬥勇地躲避,這可是結婚最有看點的節目呢,以楊新洲的身手,躲避起來應該很容易的,可是卻被塗黑了全臉。

楊新洲一邊擦臉,一邊說道:「反正臉上總要帶點黑,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著,省得不小心擦到衣裳上麵。」

「哈哈,新洲倒是挺會過日子的。」

「哎喲,新女婿老實,珊珊嫁人後肯定能當家做主,哈哈……」

屋裡麵的女性長輩聽了楊新洲的話,紛紛哈哈大笑地打趣,楊新洲頂著一臉的鍋底灰,也跟著傻笑,那副蠢樣子,讓江楚珊瞅著眼睛疼。

「我說老楊,你還愣著乾啥,還不趕緊抱起新媳婦兒走人。」

韓衛東看著自己搭檔的蠢樣子,也是不忍直視,趕緊起哄道,而楊新洲也是如夢初醒,上前一步把媳婦兒抱懷裡,然後在眾人的起哄聲和笑聲中,一路抱著到了吉普車上,小心地放下,這一路上愣是連氣兒都沒喘。

然後又轉身對著跟著出來的江國平和李美玲保證道:「爹、娘,您們二老放心,我會好好對珊珊的。」

「哎,好好過日子。」

老兩口紅著眼睛,哆嗦著嘴唇,最終隻說了這麼一句話,而江楚珊的眼睛也跟著紅了,從吉普車探出頭來,紅著眼睛跟爹娘道:「爹、娘,你們照顧好自己。」

「珊珊,過得不開心就回家,哥養你一輩子。」

江楚林也紅了眼睛,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眼神警告楊新洲,楊新洲立馬站直身體,黑臉道:「大哥,珊珊由我來養。」

江楚林聽著這一身大哥,別提多心塞了,這家夥還比他大著月份呢,竟然叫大哥叫得這麼順口,臉皮不是一般得厚。

婚車在一群人羨慕的眼光中離開,江國平端起一盆水,愣是倒在了離家門口最近的地方,他閨女,讓人看了,不禁唏噓,江支書還真是疼閨女啊。

到了楊家後,王香苗看著兒媳婦的陪嫁,厚厚的鋪蓋,顏色密實的各種布,這些可都是兒媳婦親手織的,染的呢,於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月要杆子挺得直直的,他們家娶回了手上有「三十畝地」的媳婦兒呢。

「娘,這布真好。」

楊新潔上手扌莫了扌莫一條天藍色的床單,眼裡的貪婪怎麼也藏不住,卻被王香苗給一巴掌給打了手:「這是你弟媳婦兒的嫁妝,哪裡有大姑子惦記的。」

兒媳婦兒她自然想要相條件好的,如今條件好的媳婦兒娶回來了,她也不是刻薄婆婆,兒媳婦的東西是她自己的,她不會貪,她隻想讓兒子沒有那麼累,讓自己以後的孫子過得好點兒,可不是為了給其他兒女撈好處的。

楊新潔想要鬧騰,可是一想到她弟昨天警告她的話,最後還是閉上了嘴,恨恨地把手收回來,等弟弟去部隊了,她再來討,她不信她這病秧子弟妹敢不給她,而現在她那個狠心弟弟還在家,她還是乖覺點好。

「嫂子,你真漂亮。」

不提這邊,就說新房裡,楊新洲出去陪酒了,江楚珊正坐著無聊呢,就進來一個小姑娘,仰著小臉兒對著她誇贊道,江楚珊認識她,她是楊新洲的妹妹,長得倒是跟楊新洲的國字臉不像,一張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清秀,是個小美人。

於是她笑道:「你也漂亮呢。」

楊新雨羞澀地笑了笑,然後問她道:「嫂嫂,你會天天給我吃大白兔奶糖嗎?」

江楚珊搖頭,楊新雨的小臉頓時皺巴起來,不過很快就舒展了,因為她的新嫂嫂說:「大白兔奶糖吃多了,牙齒會被蟲子吃掉的,不過我會給你做其他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

江楚珊也算看出來了,楊新洲這個妹妹是個吃貨,而且性格單純,這樣的小姑子她倒是不怕,平常隻要滿足了她的胃就好了,反正她平常自己也吃,順手的事兒,至於小叔子,她也有所耳聞,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少年,而公婆也是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也不是刻薄人,這樣的婆家人,她想她應該能夠和他們相

處好。

「嫂嫂,那個雪媚娘真的那麼好吃?」

「是啊,反正比大白兔奶糖好吃,回頭我做了,你嘗過就知道了。」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姑嫂倆正說得高興,楊新洲端著兩碗從酒席上擇下來的菜進來了,看到她們姑嫂倆說說笑笑的,眼裡也跟著有了笑意。

「大哥,嫂嫂在給我說她會做的點心呢,嫂嫂會做好多好吃的。」

楊新雨眼睛亮晶晶地說道,楊新洲笑著道:「你嫂嫂會做好吃的,那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你要是不出去,好吃的就被別人吃光了。」

小姑娘臉色一變,趕緊跑了出去,江楚珊看著好笑不已,楊新洲則柔聲對江楚錢說道:「你趕緊吃點,外麵得一段時間才能結束呢。」

「我知道,你在外麵少喝點酒。」

「嗯,放心,我不會耽擱今晚的大事兒的。」

今晚的大事兒?晚上能有啥大事兒,靈光一閃,江楚珊的臉瞬間如同火燒,這家夥竟然開車。

而楊新洲見媳婦兒臉如朝霞一般瑰麗,眼睛四下看了看,見沒人,便湊過去親了自己媳婦的臉頰一下,然後在她耳邊說道:「等我!」

便匆匆地離開,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江楚珊扌莫著臉頰笑了,原以為這家夥膽子多大呢,原來就這樣啊。

再見到這家夥,就到了晚上,晚飯都是他妹妹給送來了,想來是不得空過來,今天雖然他們倆都是主角,但是迎來送往的,幾乎都得他出麵,他忙也能理解。

「珊珊,給,熱水,你先去洗洗。」

楊新洲終於擺脫,並且勸走了一眾想要鬧洞房的兄弟,這才提了暖水瓶回了新房,還不忘記給媳婦兒打熱水。

「剛才小雨給我送過熱水,我已經洗過了。」

江楚珊確實洗過了,這會兒正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裙,這睡裙很保守,除了露著胳膊和小腿,其他的都包裹得很嚴實,但是白皙的皮膚,紅潤的臉蛋,還是讓楊新洲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哎,我這就去。」

不舍地移開目光,轉身出門,到了澡房,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一個戰鬥澡,穿著背心短褲,穿著麥秸稈打的人字拖便回了新房。

而正在房間裡絞著手指頭的江楚珊,聽到聲響,抬頭便看到這一具誘人的異性軀體,身上沒有一氣贅肉,古銅色的肱二頭肌充滿了力量,而身上的水汽浸濕了背心,讓腹肌的輪廓若隱若現,雖然不能看全貌,但是若隱若現的豆腐塊,該死的誘人,江楚珊有點口乾舌燥。

「珊珊,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

不僅僅江楚珊口乾舌燥,楊新洲看著自己美貌動人的媳婦兒,血液也跟著沸騰,嫌棄媳婦兒鋪床動作慢,他便過去代勞,彎月要的時候,翹臀盡顯,完美的形狀又讓江楚珊一陣耳熱。

不過這個時候,她卻想起了韓衛東的話,這家夥的屁股被野豬的獠牙頂過,還留下了疤,就是不知道那疤在哪瓣屁股上,又是什麼形狀?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江楚珊趕緊搖了搖頭,把那羞恥的念頭給甩掉,而這搖頭的動作恰巧被楊新洲看見,他不解地問:「珊珊,你怎麼了?」

江楚珊尷尬道:「沒什麼。」

楊新洲輕笑:「既然沒事,那咱們就休息吧。」

真槍實彈的時刻來了,突然天旋地轉之間,她被楊新洲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了炕上,而他也跟著上來,頭顱漸漸地向她靠近,她順其自然地閉上眼睛,唇上感覺到溫熱的時候,她還有心思再想起那個疑問,楊新洲屁股上的疤,她很快就能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感謝大家的支持,紅包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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