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說吧,讓你男人乾什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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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月沉,一室幽謐。

沉默良久,朝慕雲才又道:「這個惠通錢莊……」

「我動用了父皇的力量,想辦法查了查這個錢莊,」夜無垢道,「能在京城做這麼大,當然不是沒有理由,它背後有宗室的影子,但這些年來隻是做生意,從不欺負人,不過底氣足,也絕不會被人欺負,掙的錢還算乾淨。」

朝慕雲看著他,似笑非笑:「王德業胃裡取出的銀票,你應該也請錢莊幫忙分辨過?」

夜無垢點頭:「是。但凡錢莊票號,都會有類似市麵上造偽行為的煩惱,惠通錢莊老師傅們精益求精,方法時換時新,外頭再好的造假技術,到了他們麵前,也得露怯。」

朝慕雲懂了:「也就是說……假銀票糊弄外頭人行,騙不了內行人。」

「是。」

「所以——」

「沒錯,」夜無垢笑唇斜勾,「王德業吞進去的那個,就是假的。」

那這點,是不是他真正的死因?

比如,和某些人做了些不為外人道的交易,他拿到了他該得的銀票,但這些人呢,騙了他,並沒有真心給錢,隻給了他一張假銀票,唬住了他。

這些人也並不害怕事敗,或計劃裡本就有殺人滅口這一環。

再或者,王德業眼尖,發現的是假銀票,也知道自己無法逃出升天,在關鍵時刻吞了這張銀票,以期後人能發現他死的不對,也算留下一二證據……

既然出現了財務糾葛,不如就順著這個方向分析。

「誰和王德業合作,允了銀票,又突然反悔了?」

這樣的問題到現在,答案似乎已經擺在眼前,很明顯了,二人異口同聲——

「漕幫。」

京城主幫幫主,康嶽。

朝慕雲沉吟:「漕幫走水路生意,應該是很希望河道通暢的?」

夜無垢頜首:「水路暢通,船就好跑,我們的生意就好做,錢掙的就多,朝廷修渠理河道,我們大多持正向態度,一時不便,是為了將來的舒適,大都會選擇忍一忍。」

「但王德業的治理河道一行,被阻止了。」朝慕雲拿來地圖,找著王德業原本的目的地,「為什麼這個地方這麼特殊?」

夜無垢指了指河道中心點:「這裡似乎有榴娘娘的人,我暫時還不確定,得等聞大人的反饋,但另一點,我是確定的,這裡是販賣私鹽的大本營,規矩混亂。」

那有人在這裡鑽空子搞事,好像就很正常了。

朝慕雲:「我記得你曾說過,姚波這個依附主幫的小幫派,地盤就在這附近。」

「我也查過他行跡,但都是漕幫中人,我身份反倒沒那麼合適,厚九泓幫了很大的忙,」夜無垢緩聲道,「王德業死前這這段時間,姚波確曾不止一次找過王德業,手持銀票,有行賄之嫌,但這銀票數額幾多,是否和我們在王德業胃裡發現的一致,就無法驗證了。」

朝慕雲:「事發之時呢?王德業死時,姚波在何處?」

夜無垢:「不在場證明豐富,但他曾在河邊駐留。」

朝慕雲:「你覺得,人是他殺的麼?」

「未必,」夜無垢沉吟,「漕幫做事,講究分工明確,尤其與官員交往,更會謹慎,若有暗殺布局,送錢行賄的,和最後下手的,一定不是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知道,當然就不會被對方察覺,行動也就會萬無一失。」

如果這兩個人有見麵,他傾向於——姚波可能隻是為了送錢。

朝慕雲感覺到了他表情不對:「你還有發現?」

頓了下,夜無垢才道:「王德業死那晚,有兄弟曾聽到姚波的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類似『怎麼可能』的話,但當時情況比較敏感,小兄弟隻是聽到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並不確定這話指的是不是王德業。」

在他這裡,姚波殺王德業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都是基於他一貫的思維猜測,並沒有有利證據佐證。

「無論如何,王德業是因財而死,」朝慕雲道,「不管他給了別人什麼好處,雙方談了什麼條件,這條交易行為都一定是存在的,隻是對方反悔了。」

夜無垢:「嗯。」

「那姚波呢,他為什麼死?」朝慕雲視線掠過燭光,「如果他的任務隻是去送銀票,事情已經辦妥了不是麼?」

「可他也被我查到了,」夜無垢眼梢眯起,「行事不密,就要有被滅口的準備。」

朝慕雲想到一個名字:「康嶽?」

「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夜無垢微嘆氣,「畢竟形勢敏感復雜,他自己也需要非常謹慎,出手,就有暴露風險。」

但之前朝慕雲點出來的一點也很對,比如這個案子的幾個相關人,年齡相仿,和典王相類,真正的典王,或許就在這些人之中,這個人喜歡藏在背後搗鬼,那他就需要一個背鍋攪渾水,頂在前麵吸引視線的,康嶽會不會是?

「說起康嶽……」

朝慕雲想起茶坊中的會麵:「我觀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有沒有易過容?」

「沒有。」夜無垢相當篤定,「他有膽子在我麵前易容,我能當場扒下他的皮。」

這方麵,他可是專業的。

「不過你說表情不自然,倒也是真的……」夜無垢沉吟片刻,道,「我一直都覺得他的臉有點僵,不在眉眼,是鼻子往下,他見人從來臉上帶笑,笑的跟個僵屍似的,我也曾對此好奇,且反復試探過多次,他真就長這張臉,真就是永遠這麼僵的笑。」

朝慕雲思考片刻,總覺得這種僵硬的不自然的笑,不像天生就有:「他過去是否遇到過什麼事?」

歲月到底對他這張臉做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這裡麵有疑點?

夜無垢當即答應:「我即刻派人去查康嶽過往,看有沒有臉部受傷的記錄。」

不過這一回謎題,算是有點方向了,端看這幾個嫌疑人中,誰是真正的主子,誰又是殺人的劍了——

「典王的存在,至關重要。」

朝慕雲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茶盞沿:「打個比方,如果康嶽就是典王,多年經營下來,底下所有網羅中的人,都得聽他的,他想自己殺人,就創造條件自己殺,他不想自己殺人,別人就得頂上,讓他順心,但這些人裡,到底誰才是?」

桌上攤開的,是所有本案卷宗資料,語言嫌疑人的信息,時間線整理,以及皂吏們及厚九泓或走訪或偷聽到的線索,紙頁一張張,一頁頁,幾乎鋪滿了整個桌子,上麵的名字一排一排,每個人身邊都圍繞有不同的人際關係線,纏纏繞繞,真實又難理。

慢慢的,竟讓人產生出一種錯覺,這個典王,真的在這裡麼?

會不會一切,都是他們自己臆想和期待的,最想要的方向?

「李寸英為什麼死?」朝慕雲指尖落在這個名字上,「金子的事,他知不知道?」

這個人一直在為進鹽道努力,各處打點,需要精力,更需要銀錢支持。

朝慕雲想起一件事,翻出卷宗資料:「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李寸英運作官位這件事,最初不順利,但後來順利了?」

默了下,夜無垢表情也變的玩味了:「我那日故意以姚波的死做引,找上門時,他親口跟我說的,說是事情有眉目了,正待佳音,不欲同我發生糾扯。」

朝慕雲:「但我們去吏部時,不管朝文康還是胡復蒙,口風都是不行,這個眉目在哪裡?」

是李寸英在撒謊,還是事情出現了變故?

「應該不是說謊,」夜無垢仔細回想當初經過,「他當時言之鑿鑿,神情話語不似作偽……莫非是辦事不力,出了岔子,最後還被滅了口?」

朝慕雲笑:「照我們這麼分析,凶手隻能是京城漕幫的人了。」

夜無垢理直氣壯:「那沒辦法,線索非往這個方向找,看著就是像啊。」

而且京城漕幫經營的烏煙瘴氣,明麵上的,私底下的,江湖暗潮湧動,你都不知道岸上站著的,哪個是真的隔岸觀火看熱鬧,哪個本就是漕幫的人,隻是因為秘密任務不便透露,才沒露頭。

「我們可以試試看別的角度,比如說財之一路,」朝慕雲提醒夜無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厚九泓對錢財的癡迷程度,你當也了解,招提寺中,就是他幫忙尋到的金子,此一次,不妨再請其幫忙,許會再次帶來驚喜。」

有些人就是對某些特定的東西尤其敏感,別人找不到的,它就是能聞著味道找過去。

隻要這批金子能找到,案子就好破了。

在誰那裡,誰就最可疑,用來釣魚,也是極好的。

「還有一個方向——青樓。」

女人。

朝慕雲問夜無垢:「攬芳閣芷檀姑娘的生母,可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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