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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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哪兒呢。」傅司年一隻手半拿著電話,漫不經心地躺在巨大的沙發上,腳邊的行李箱亂放。

「s市。」

電話裡的人聲音顯得很冷靜,還有幾分不可聞的微弱。

傅司年皺皺眉,放下電話看了一眼,才又放回耳邊,繼續說:「你怎麼跑s市去了,去多久了,家裡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司年,以後我就住在s市了。」許落嘉說。

傅司年從沙發上坐起來,「說清楚點。」

電話裡沉吟了一會,一時之間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傅司年才得意地笑了笑,又躺回沙發去。

他就當剛剛許落嘉在說屁話。許落嘉不可能舍得離開b市的,也不可能舍得離開這座房子。

下一秒,電話裡許落嘉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好像有一些不舍,有一些猶豫,有一些脆弱。

但是他仍然選擇開口,話一說出來,仿佛有一股力量,拖著他往前走。

隻聽見許落嘉說,「司年,要不,咱倆散了吧。」

傅司年沒說話,依舊漫不經心地捏著手機,懶懶地躺在沙發上,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他聽見了許落嘉的尾音帶著哭腔,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是如何的淒切哀婉,淚流滿麵。

傅司年在靜靜地等,等許落嘉馬上又笑著說,司年你別放在心上,我開玩笑的,我喝多啦,我腦子抽風啦等等。

以前總是這樣,扛不過五秒鍾,許落嘉就馬上會低頭,傻傻地圍在他身邊,沒心沒肺地笑著。

這次也一定是這樣。

五秒鍾,十秒鍾,三十秒鍾。

直到電話裡那頭再次傳來許落嘉的聲音,「司年,你在聽嗎。」

「嗯,在。」

「你聽見我剛剛的話了嗎?」

「聽見了。」傅司年坐起來,視線落在亂扔的行李箱上,半晌才哼笑一聲,語帶輕佻,「你舍得?」

他知道許落嘉愛他,如果兩個人的感情是一場擊劍比賽,那麼傅司年毫無疑問是勝者,輕易知道對方軟肋在哪裡,仗著愛意便可以橫行霸道,無往不利。而許落嘉手無寸鐵。

果然,電話裡那頭傳來一陣漫長的沉默。旋即是一陣微弱的啜泣聲。

他在哭。

傅司年像個國王一樣高傲:「如果你後悔了,我暫且……」

「離婚協議在餐桌上。」許落嘉說。

傅司年坐起來,凝視著空盪盪的陽台,說:「你來真的?」

「咱倆不合適。」

許落嘉把話說得很軟和。事已至此,他仍然是不舍得指摘傅司年一句。隻是說,不合適。

傅司年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餐桌,發現燭台下壓著兩份文件。拿起來一看,中間白紙黑字,端正地寫著離婚協議書。

他輕輕地抖落紙張,不以為然地勾起唇角:「還挺像那麼回事。」

許落嘉說:「你看著先,我剛做完手術,不能說太多話,什麼問題找律師就行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傅司年把手機放下,顯示已掛斷的頁麵,他愣了兩秒鍾。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這麼多年,許落嘉從來沒掛過他電話。

把手機放在餐桌上,隨意地翻了幾頁離婚協議書,然後嗤笑一聲,隨手把離婚協議書扔在餐桌上。又拿起電話,約人去酒吧。

……

夜晚十點多左右,古樸莊重的b城才漸漸顯露出它的另一麵。長街上的酒吧一間接著一間,門口閃著幽幽的燈,顯得曖昧性感,像撩人的火舌。

傅司年是一線演員,然而去酒吧也無所顧忌,沒有遮遮掩掩,隻是簡單戴了鴨舌帽和口罩,畢竟全國人民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被拍到也無所謂。

他穿著紅色衛衣和一條長牛仔褲,也顯得肩寬腿長,氣場冷艷,引得騷0和美女頻頻回頭,發出調笑的聲音。

傅司年口罩下一張冷臉,早就對旁人驚艷的目光視若無睹,越過火辣噴張的舞池,徑直進了酒吧包間。

包間裡早就玩開了,男男女女都有,階級明顯,坐在沙發上的衣冠楚楚,個個貴氣凜然,依偎在這些人懷裡或者腳邊的,女的大抵都是白皮膚,好身材,媚笑著像個小狐狸,男的大抵都穿著黑小西裝,西裝褲又細又緊,勾勒出挺翹的弧度。

傅司年一走進包間,便有個穿著黑色閃片小短裙的女孩貼上去,用月匈部蹭著傅司年的手臂,聲音甜甜,「傅總,你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傅司年冷淡地點點頭,輕摟著女生,下頜線一揚,兩個人便抱著坐在沙發上。

女孩還貼著傅司年想說什麼,結果傅司年拍拍她的屁|股,說:「去,開瓶酒。」

女孩乖乖地站起來,用眼神黏黏糊糊地在傅司年身上掃了一遍,恨不得勾死傅司年。

旁邊有別的小姑娘小少爺嗤一聲。他們心裡可恨著這個小妖精,貼上了傅司年。誰不知道傅司年人長得頂級臉,出手又大方,趴在他身上,伸手就能扌莫到緊致的腹肌,可以想象在床上多麼強悍。誰見了不饞。

「狗東西,一來就貼著你,煩人。」一個身著西裝,嬉皮笑臉的人錘了一拳傅司年。

傅司年冷淡地掃了一眼趙深,嗤了一聲,手裡晃著玻璃酒杯,一臉無聊,懶得回應。

「你怎麼一回b市就出來玩?老婆不管?」

傅司年身邊的朋友都知道,許落嘉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巴著他丈夫傅司年,像個小狗追著肉骨頭一樣。偏偏傅司年風流放盪,最厭煩人管著他。

每每提起許落嘉,都戳著傅司年的點,讓一向冷淡涼薄的傅司年不耐煩。

傅司年一隻手撐著下巴,語氣漫不經心:「說是要離婚呢。」

趙深一口酒差點吐出來,嗆了好幾下才咳嗽著說:「離婚?許落嘉?!」

傅司年嫌惡地掃了兩眼趙深,稍微坐遠了一點,那頭的小姑娘拎著酒過來,嬌嬌地往傅司年身邊一坐,親昵地挽著男人的手臂,將下巴擱在肩膀上,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水味幽幽地散發。

鬼使神差地,傅司年恍然之間想起了剛結婚的時候,他身上也沾了香水味,回許落嘉的那座房子,總要被他問。

後來兩個人開始吵,說是吵,其實也是許落嘉一個人又哭又傷心,自己冷眼看著,沒耐心就摔門走人。再後來呢,傅司年眯起眼睛想。

後來,許落嘉好像就不怎麼問了,應該是不敢。因為每次吵架,他都沒什麼心情回家,許落嘉大概是怕了這一點,所以才一直沉默著。

沉默了好多年,今天忽然說離婚。

趙深問:「我還是不能信,許落嘉說離婚?還是欲擒故縱啊?」

傅司年把手臂從小姑娘的懷裡抽出來,拍拍她的臉,沒什麼表情:「去別的地方。」

像打發一隻無所謂的小貓小狗,小姑娘也不在意,臉上笑得甜甜,點點頭,用眼神在傅司年身上劃拉黏糊一下,便施施然地走了

「你怎麼看?」趙深推了一把傅司年。

傅司年說:「不怎麼看,他愛離就離。」

「也是。」趙深嗤笑一聲,「反正這婚結了跟沒結也沒什麼區別,你照樣玩得風生水起,離了婚還好呢,無牽無掛,來去輕鬆,也沒人管著你。」

傅司年可有可無地點點頭,眉間卻總有一股戾氣,時不時拿起手機解鎖,又關上,顯得索然無味。半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欸,說起離婚,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下麵要開一個離婚綜藝,可有意思了,找幾對撕得昏天黑地的離婚夫妻上節目,挖幾個爆點才能撈錢,這婚也不算白離。」

「現在的觀眾就愛看這些,越修羅越好,還得相處一個月呢,我也想看,嘿嘿……」

「嗯。」傅司年再次拿起手機,解鎖,看著空白的消息頁麵,眉頭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把手機扔開。

「欸你要不要去試試。」趙深興致勃勃地問。

「什麼?」

「我說的那離婚綜藝啊,可有意思了,你不是正好要離婚麼。」

傅司年低頭,把手機的飛行模式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發現真的沒有新消息進來,便煩躁地皺眉。那頭趙深還在不斷地慫恿他。

傅司年把手機扔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可以。」

趙深又一口老酒吐出來,瞪大眼睛說:「我開玩笑的,你什麼人,沒必要,真沒必要。」

「我沒開玩笑。誰嫌錢燙手?」傅司年半開玩笑說,站起身,「我不玩了啊,坐飛機回b市累死了,水都沒喝一口。」

說著就拿起沙發上的手機走人了。

打開包廂門口的時候,群魔亂舞的音樂中,趙深聽見傅司年冷著臉打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喊了一聲「許落嘉。」

……

翌日,s市許落嘉的公寓中。

「這是綜藝的保密協議,這是注意事項,這是節目安排。」編導姐姐坐在許落嘉的麵前,把三本文件遞給對麵的許落嘉。

而後悄悄地打量對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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