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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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本來就很經常來這家酒館,上麵的麥克風也是自由的,稍微交談一下就順利得到了舞台。

他扶著許落嘉,把麥克風遞給對方,問:「你要唱什麼。」

許落嘉半邊身體靠在傅司年的懷裡,意識有些遲緩,反應了兩秒鍾,才溫吞地說:「春…春光乍泄。」

很快就找到了伴奏。

許落嘉大約是有些緊張的,稍微站直了一點身體,晃晃腦袋,可是眼尾已然緋紅。

一陣意亂情迷的探戈曲調前奏響起,許落嘉慢慢地舉起麥克風,迎著酒館天花板的燈光,一句一句地低吟淺唱,咬字溫柔浪漫。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寧靜宇宙

總不及兩手 輕輕滿身漫遊

令傅司年吃驚的是,許落嘉竟然唱得很好。

在懷中的身體依舊是有些僵硬的,端端正正地舉著麥克風,指尖顫抖。

然而他微微眯著眼睛,臉上因為醉意而呈現出一抹瑰色,蜜色的嘴唇一張一合,顯得頹廢迷離。

愈是期待愈是美麗來讓這夜春光代替

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醞釀

以嘴唇揭開 講不了的遐想

唱著唱著,許落嘉忽然在他的懷裡仰起頭,將麥克風遞給到他的麵前。這首歌是很經典的,傅司年本來就很喜歡音樂,也會唱一點。

你我或者一樣日夜尋覓對象

卻朝夕妄想來日方長

傅司年一邊唱,一邊低頭看著懷裡的人,還有握著麥克風,因為過度緊張而發白的指尖。

然而許落嘉的身體和渾身的氣場是分離的,這一刻,他因為醉酒而有些水潤的眼睛睜著,眼神裡滿是迷茫,曖昧。

傅司年繼續唱著,忽然理解了這世上,為什麼有人愛看聖潔的天使有朝一日滿身罪孽墮落人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聖人被淩·辱得滿身汙穢,無處逃脫,常伴青燈的佛子被人世的欲|望折磨得滿目猙獰,欲求不得。

愈是期待愈是美麗來讓這夜春光代替

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意亂情迷極易流逝 難耐這夜春光浪費

隨著夢幻的掃弦不斷流淌,傅司年忽然不再想看別的結婚對象了。就是眼前的許落嘉。

如果他隻是釣著許落嘉玩一玩,而後放他一條生路,那麼許落嘉這一輩子或許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人生,溫和可愛的性格,清秀的外貌,良好的家庭條件,還有聰明的腦袋,哪一點都可以讓他以後的人生道路寬敞順暢,一輩子就這樣純粹快樂地活著。

可是如果進了傅家的門,走進了利益漩渦的中心,見到了聲色犬馬,爾虞我詐的世界,那麼許落嘉會痛苦地忍受嗎?

還是會像大多數人那樣,異變,扭曲呢,成為眾多身處凡塵的罪孽本身。

傅司年慢慢地笑,摟著懷裡的人,他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

比如說親手擰斷天使的雙翅,讓他墮落凡塵,不復純粹,從此滿是彷徨絕望,掙紮不得。

從舞台上下來以後,許落嘉好像徹底歇菜了,整個腦門磕在餐桌上,兩手垂在沙發邊,肩膀一起一伏地喘著氣。

傅司年依舊是坐在他的身邊,用手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語調低沉蠱惑:「累了?回家好不好。」

許落嘉的腦袋依舊枕在餐桌上,喉嚨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意識卻還是有的。

「不…不能回家,等我緩緩…嗯,很快就…」

話還沒說完,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就,就好……」他強自鎮定地把要說的話說完,卻因為腦袋垂著,白皙柔軟的耳朵暴露得很清晰,一變紅就很明顯。

傅司年從喉嚨裡湧出笑意,繼續耐心地舒緩著他的背,語調放得很溫柔,「好。」

拍了一會,傅司年低頭,視線落在許落嘉身上,他的毛衣已經被扯得有些淩亂了,一邊的肩膀露出來,當然是覆蓋著材質良好的襯衫。然而襯衫修身得體,也顯得許落嘉的肩膀微微有些單薄。

對比傅司年寬闊挺拔的肩膀來說,他的便有種稚氣,讓人忍不住像逗小孩一樣跟他說話,「乾嘛要等會。」

許落嘉的聲音悶悶地,「不能回家,有酒的味道,不會解釋。」

「乖小孩,你直接說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許落嘉趴在桌子上,沒說話,隻是腦袋晃晃,搖了搖頭。

不行的。

他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沾了酒,然而關於傅司年,他是不敢讓父母知道。

媽媽反對的意思很明顯。

也許是趴得久了,許落嘉的眼前感覺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也仍然有些混沌,勇氣與怯懦的念頭不斷地作鬥爭,鬥得你死我活,半天也沒有結果。

一會是膽小懦弱的許落嘉躲在黑暗的房子裡,牆壁上隻有一排指令,他接受了一輩子被困在小房子裡,永遠按著牆壁上的指令生活。

一會又是傅司年在屋子外不斷地敲著門,說要帶他離開這個屋子。

他也躍躍欲試,不斷地撞著牆壁,企圖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對抗這座鋼筋煉就的房子,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血肉模糊。

也許他真的是喝多了,伴隨著春光乍泄那句歌詞,「愈是期待愈是美麗…難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地湧現,累極了。

許落嘉無助地嘆了一口氣,仰起頭,任憑澄黃色的燈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波少見地沉寂。

傅司年收起手機,問他:「好點了嗎?」

許落嘉點點頭,推開椅子,隨著傅司年一起起身,走出酒館。

夜已經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了許多,更顯得冷風凜冽。殘存的酒意被晚風一吹,散去了大半,唯有眼神有些恍惚,零星閃爍的霓虹燈也顯得失焦。

車停在酒館附近的一條街,司機也在那裡等著,傅司年與許落嘉還要步行一段距離才能到。

落嘉一直低頭走路,路燈灑下的點點圓形狀光亮,仿佛散落的花瓣。

許落嘉頓在原地,指著地上的光點說,「好像結婚哦。」

傅司年覺得好笑,「你也知道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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