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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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瑤知道如今都覺得孩子越胖越是覺得康健,她卻覺得孩子太胖反而對身體不好,這會兒也很難說服乾隆,隻好暗地裡注意一下。

宮人們照顧永瑢都特別省心,然後每天餵的次數稍微多了一點。

有時候永瑢根本不餓,奶娘卻怕他餓。

孩子也不知道飽,餵就吃了,還吃得特別多,於是慢慢就胖了起來。

沐瑤給奶娘規定了次數和時間,讓她們不會不分晝夜,感覺差不多時辰就給永瑢餵了。

這就讓永瑢吃東西規律了起來,沒那麼虛胖了。

他瞧著瘦了一點,卻是結實了許多。

這一結實,永瑢翻身就容易得多了,再也不會跟小烏龜一樣,翻身過去就翻不過來,看著還挺高興的,小手小腳動來動去。

個多月的孩子也能認人了,看見沐瑤特別高興,看到永璋也是如此。

乾隆倒是有點不痛快,怎麼永瑢看見自己就沒那麼高興了呢!

沐瑤覺得是因為永瑢每天能看見她,隔幾天能看見永璋,對乾隆見到的次數就要少一些了。

乾隆來的次數其實已經挺多的了,但是每次來,大多數會碰見永瑢還在睡覺,於是兩人就錯過了,永瑢沒見著乾隆,自然就不如沐瑤和永璋來得熟悉。

後來乾隆就讓人留意了永瑢睡醒的時間,踩著點過來讓他多看兩眼,然後永瑢對他熟悉了,之後見到乾隆自然也手舞足蹈高興了起來。

於是乾隆就心滿意足了,伸手輕輕握住永瑢的小手,感覺這個兒子還是很喜歡自己的!

沐瑤哭笑不得,也覺得乾隆最近肯定是閒下來了,才會跟永瑢較勁這個。

她忽然想起一事來,就說道:「皇上,慎郡王讓人送了一匹小馬給永璋,如今送去莊子那邊,倒是不知道該不該收下來。」

這送的還是汗血寶馬,哪怕隻是小馬,也足夠珍貴了,她可不敢替永璋隨便收。

乾隆確實知道此事的,笑著道:「收下就是了,這是皇叔送你的感謝。上回隻有一盆玉石盆景,著實寒酸了一些,皇叔就另外輾轉尋人找了這麼一匹小馬來。」

雖說是汗血寶馬,血統卻沒有那麼純正,總體來說是一匹不錯的駿馬,長大後正是適合永璋。

如今要找純正的汗血寶馬不容易,慎郡王能找到血統這麼十分接近的一匹,就已經相當難得了。

既是乾隆知道的,又說不是特別名貴的純正汗血寶馬,沐瑤這才笑著替永璋感謝慎郡王了:「正好永璋是學騎術的年紀,如今正合適了。」

乾隆點點頭道:「送去莊子到也不必,不然回頭永璋還要跑到莊子上騎馬。倒不如送去圓明園,那邊也有個馬場,讓小阿哥跑馬還是足夠用了。」

這也不是個單獨的馬場,而是個練兵場,別說跑馬,練兵都足夠用的寬敞地方。

汗血寶馬被送過去,自然得到精心照料。

正好也到了去圓明園的時候,乾隆大手一揮就帶著宮妃們一起過去避暑了。

永璋得了一匹小馬,尤為高興,出發之前就嘀咕等下過去就要給小馬梳毛洗澡,還要餵糖,彼此熟悉起來。

沐瑤見他如此高興,扭頭看著奶娘懷裡抱著的永瑢。

等永瑢長大一點,也能跟著永璋一起騎馬了。

永璋也是這麼想的,還琢磨著等這匹汗血寶馬長大了,配個血統差不多的,生下小馬,長大後也能到永瑢這個弟弟學騎馬的年紀了。

等下馬車後,沐瑤卻見皇後被扶著上軟轎,臉色有些慘白,不由皺起眉頭來。

她還以為皇後這是有點暈車了,等進了園子,就讓素紋過去問一問。

素紋過去後很快回來,說是沒進去,因為長春仙館那邊請了太醫。

這就叫沐瑤更擔心了,下午的時候跟高貴妃一說,兩人就結伴去長春仙館看看皇後。

皇後午飯沒吃什麼,一直蔫蔫的,午睡了一會起來,聽說兩人過來就趕緊請進來的:「倒叫你們擔憂了,太醫暫時隻說不太確定,就讓我多休息,別勞累。」

高貴妃一愣,沐瑤倒是想到一個可能,也是有些驚訝道:「太醫什麼時候才能確定下來?」

皇後感覺她是猜出來了,笑著道:「天之後吧。」

沐瑤點點頭,沒多打擾皇後休息,很快帶著高貴妃一起出來了。

兩人回去曲院風荷,高貴妃坐下後喝了一杯茶,這才恍然道:「你說,皇後娘娘是不是又有喜了?」

沐瑤也是這麼猜的,不過太醫不確定,估計月份還是太小了一點,天後就能知道了。

高貴妃滿臉羨慕道:「皇後娘娘真好,有了格格和二阿哥,如今又有喜了。」

她替皇後高興了起來,果然天後,院首親自確認皇後有喜了。

乾隆自然十分歡喜,卻也有些擔心,畢竟皇後這年紀懷孕怕是要辛苦許多。

院首也是這麼覺得,畢竟這月份不大,皇後的氣色就不大好了。

哪怕之前皇後注意休息,這幾年沒太操勞,但是之前勞累過,身體底子沒那麼容易徹底恢復,如今年紀又大一些才懷上,自然比年輕時候的更難受一點。

確實,這月份不大,皇後竟然就已經開始有些害喜的樣子,難受得不怎麼吃的下,叫乾隆都憂心了起來。

不說高貴妃羨慕,其他宮裡的嬪妃也十分羨慕。

最羨慕的當屬是魏貴人了,她算了算,皇後這個孩子該是七阿哥,卻是沒能活太久,兩歲就病逝了。

隻是之前的二阿哥永璉也該在幾年前病逝,卻活了下來,魏貴人又不確定的。

她心裡不由煩躁起來,怎麼現實跟夢境差別那麼大了?

原本二阿哥永璉該是沒了的,皇後也因為悲傷過度,身子骨變得沒那麼好了,日漸虛弱下來。

卻因為懷上了這個小阿哥,加重了皇後身子骨的負擔,讓她更加虛弱。

所以在這個小阿哥病逝的時候,皇後一下子就病倒了,心病加上身子骨底子早就掏空了,沒熬多久就撒手人寰,怎麼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院首說皇後的身子骨確實有些虛弱,卻也是往大了說,其實比前兩年還是好一些了。

隻要多休息,好好保養,熬過剛開始害喜的難受,皇後的身子骨漸漸就能適應起來,連安胎藥都沒必要喝的。

果然跟院首說的那樣,個月左右,皇後的狀態就好一些了,胃口恢復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臉色也好多了,不像剛來圓明園時候那樣蒼白,不過也是皇後剛懷孕在馬車顛簸而難受罷了,到圓明園養一養就好多了。

魏貴人心裡更是煎熬得很,隻覺地一切都在慢慢偏離自己的夢境,那她什麼時候才能更夢裡一樣向上爬,到了那個最高的位子上?

但是現在絲毫沒有這個征兆,以前她還能自欺欺人,說時候還沒到,自己耐心一點等著就是了。

如今所有都不一樣了,魏貴人再也不能繼續騙自己,她真的能跟夢裡一樣嗎?

魏貴人感覺自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她在殿內來回走了好幾圈,走得雪顏的眼睛都要花了,就見自家娘娘忽然下定決心,眼神變得堅毅起來:「你留下來,我一個人去禦書房見皇上。」

她獨自去九州清晏要見乾隆,他在裡邊聽李玉稟報,說魏貴人來了,有些心不在焉道:「她能有什麼要事非要這時候來跟朕說?」

乾隆原本不想聽的,後來想想魏貴人之前表現出一點奇怪來,後邊慢慢又變得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如今她這是等不及,又要跟他說什麼呢?

他忽然起了點興趣,就讓李玉把人帶進來了。

魏貴人進來後就立刻跪下道:「皇上,我有緊要的話想單獨說。」

這是連李玉都不能聽的了?

乾隆忽然就沒什麼興趣聽了,擺擺手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那就回去吧!」

魏貴人聽得都有點傻眼了,趕緊道:「這是關乎皇上的事,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乾隆看了她一眼,打斷道:「該說就說,不該說那就別說了。李玉,送魏貴人回去吧。」

魏貴人這次是真的急了,連忙脫口而出道:「我、我在夢裡能預見,得知皇上高壽。」

李玉這次是真的不敢聽了,低頭退到了門口。

乾隆看了李玉一眼,知道他在外邊,就不會有人進來打擾,這才看向魏貴人,挑眉道:「你說朕高壽?」

魏貴人定了定神,點頭道:「是,我夢見皇上在位六十年,隻因不想超過康熙爺,這才禪位。新皇登基後四年,皇上足有八十九歲才……」

後邊兩個字,她在嘴裡轉了一圈,沒敢說出來。

乾隆卻能明白魏貴人的意思,眯起眼笑了笑道:「然後呢?幾十年之後的事,朕憑什麼相信你?對了,你能說出新皇是誰嗎?」

魏貴人心裡咯噔一跳,突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一點。

她要說新皇是自己的兒子,十五阿哥永琰,乾隆會相信嗎?

畢竟如今魏貴人說能看見預知夢,然後還夢見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乾隆能相信嗎?

乾隆會不會覺得魏貴人是故意說這些,特意誤導自己,還說以後她的兒子是新皇這件事,不就暗示他要重新魏貴人才能得到新的繼承人?

若是提及十五阿哥永琰是新皇,那麼前麵的阿哥們呢?

乾隆不得不問起他的嫡子,二阿哥永璉呢?大阿哥永璜呢?還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這麼多的阿哥,怎麼就會輪到十五阿哥去了?

魏貴人手心裡都是汗,低著頭小心翼翼答道:「皇上,夢裡太不清晰,我並沒有看見新皇的麵孔。恐怕是天機不可泄露,所以才沒叫我看見的。尤其我隻上的事,另外太後娘娘也是高壽。」

聞言,乾隆的目光在魏貴人身上一掃,不怒而威。

他閱人無數,尤其成為帝王後,坐在上首能看見朝臣們所有的表情,根本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魏貴人還太稚嫩了一點,一眼就讓乾隆看出來,她在撒謊!

看來這位新皇可能跟她有關係,甚至可能是魏貴人的孩子?

乾隆眯了眯眼道:「朕剛才說了,不管朕和皇額娘高壽,也是幾十年後的事了,如今魏貴人你要如何讓朕相信這種在夢裡預見的鬼話?」

魏貴人要不是一直等不到機會,始終得不到乾隆的寵愛,甚至被日漸冷落,另外在夢裡看見的事一件件的變得不一樣,她如今也不會鋌而走險了。

她咬咬牙,忽然想起一事來,就道:「有件事就在最近,皇後娘娘懷上的是小阿哥,該是在佛誕之日出生。」

乾隆點點頭,不知道相信了沒有,隻道:「也罷,那就等佛誕日的時候自有分曉。你特意來告訴朕這個,是想要什麼?」

魏貴人連忙搖頭道:「我沒什麼想要的,隻是夢見這個,心裡忐忑,不知道該告訴誰。畢竟我夢見許多年了,哪怕是算賬厲害也是在夢裡仿佛學過一樣。藏在心裡多年,連阿瑪和額娘都不敢說,心裡越發害怕,今兒我是鼓起勇氣告訴皇上此事。」

乾隆看得出,她這次確實沒說謊。

魏貴人之前無師自通,辦差極為熟悉,粘杆處又查過,她在家中小時候分明是沒有學過的,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乾隆曾經懷疑魏貴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但是反復查過,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如今看來,魏貴人是說了真話,確實是從夢裡學來的。

又因為太匪夷所思,她隱藏多年,終於忍不住告訴了他。

乾隆眯了眯眼:「你進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忽然才想起要告訴朕這件事?」

早不說晚不說,這時候忽然說了,魏貴人所圖為何?

魏貴人低著頭繼續答道:「因著我也不確定夢裡的事是不是真的,這幾年一樣樣都應驗了,尤其皇後娘娘有孕這件事,我也是夢見過的,於是才鬥膽過來跟皇上提起。」

乾隆沉默了一會,讓魏貴人在底下更是心驚肉跳。

她有些後悔自己太沖動了一點,但是卻又覺得如果不沖動一回,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乾隆麵前了。

乾隆仿佛把魏貴人忘記了一樣,讓她在下首跪了一會,膝蓋發疼,冷汗都下來,後背被汗水打濕,他才仿佛回過神來,吩咐道:「李玉,給魏貴人賜座。」

李玉親自搬來椅子,又扶著腿軟的魏貴人坐下,這才退回到門口去。

魏貴人坐下後,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乾隆似笑非笑道:「來,朕今兒正好有時間,你來給朕說說都夢見了什麼?」

聽罷,魏貴人險些一口氣沒能上來,心裡慌亂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道:「是,隻夢境淩亂得很,不知道皇上麼?我醒後記清楚的也不多,有些反復會夢見才記得牢固一些。」

見她已經開始給自己找後路,乾隆微微一笑道:「放心,朕也隻問你記得的。」

他問了幾個朝堂的事,魏貴人麵露迷茫,顯然是一概不知。

看來夢境跟她的身份還是有關係的,是魏貴人到不了的地方,自然也就聽不到什麼朝政大事了。

顯然魏貴人在夢裡也沒有乾涉朝政,乾隆就轉而問起了後宮之事。

首先問的,就是皇後在佛誕之日生下七阿哥之事來。

乾隆問道:「皇後和小阿哥,是否母子平安?」

魏貴人連忙回答:「是,皇上放心,皇後娘娘和小阿哥都平安。」

確實平安,就是七阿哥出生後比嘉嬪的四阿哥還要瘦弱,怎麼精細養著也熬不到兩年。

魏貴人渾身緊繃,用心聽著乾隆的問題,回答的時候也十分謹慎。

她心知對著乾隆是絕不能撒彌天大謊,自己隻能避重就輕。

乾隆點點頭,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的樣子,轉頭又問道:「你剛才說朕和太後都高壽,那麼其他人呢?」

「比如沐瑤?」

魏貴人還擔心乾隆要問皇後,這個她就真的不好回答了。

她要說皇後再過幾年就要死了,哪怕是真的,乾隆聽過後必然會不高興。

這位純貴妃勉強算長壽一點,起碼不是過幾年就去了,魏貴人斟酌了一下就答道:「這個我有看見,總歸不會太短。」

乾隆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意,不過看魏貴人的麵色,沐瑤看來並不會短壽,卻也不會太長壽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忽然又問道:「除了朕,你真的沒告訴過其他人?」

魏貴人這個回答得斬釘截鐵道:「皇上,我可以發誓,絕不會有別人清楚,就連伺候我的宮女都沒透露過一句。」

乾隆微微頷首,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不過他暫時顯然是有所戒備,索性留下魏貴人在九州清晏,沒讓她回去,另外派人把魏貴人家裡重新再查一遍,連帶小時候的奶娘,伺候的丫鬟,見過的人都一一查探一回。

如今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也讓粘杆處仔細查問一遍。

乾隆看魏貴人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這種事她確實不敢告訴別人,但是萬一呢?

比如她夜裡做夢,說了夢話,叫身邊人聽見了?

不管如何,乾隆暫時是把人約束起來,沒讓魏貴人再見別人了。

沐瑤從高貴妃這邊得知魏貴人被乾隆留在了九州清晏,還十分驚訝:「忽然留下的?」

高貴妃一手托著下巴道:「聽聞是魏貴人單獨去九州清晏見了皇上,然後就被留下。連帶伺候的宮人都一並被帶去九州清晏,想必魏貴人用慣了的,伺候起來也就精心和熟悉得多。」

她是以為魏貴人忽然又得了乾隆的青睞,才被留在九州清晏,沐瑤卻感覺事情有些奇怪。

魏貴人這麼久都沒受寵,乾隆甚至就沒去見過她,怎麼忽然見了一麵就把人留下了?

會不會是魏貴人說了什麼,才叫乾隆把人留下細細問了?

沐瑤猜測得沒錯,乾隆就是這個意思,把魏貴人留下來細細盤問。

他反復問話不說,還不讓魏貴人怎麼睡覺。

吃是給吃的,也沒餓著魏貴人,就是不讓睡多久。

每天隻有兩個時辰,其他時候就讓伺候的宮人反復叫醒,怎麼都不能讓魏貴人在別的時辰睡過去了。

睡眠不足,魏貴人都感覺自己慢慢恍惚了起來,很難集中精神,每次問話回答的時間就越來越慢,冷汗也越發多了起來。

如果沐瑤在的話,就能知道,乾隆對魏貴人這樣就是審問的手法了。

因為人在睡眠不足的時候,很容易把腦子裡還沒深思熟慮的話說出來。

乾隆要的,就是魏貴人不假思索地把腦子裡那些關於夢境的事全都說出來的,包括她想要極力隱瞞的事。

不管真假,乾隆最厭惡的就是有人自作聰明隱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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