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子,該你了!(2 / 2)
單手一揮,甩出一根白綢,倏然飛至那小嬰孩近前,迅速纏起又迅速抽回,用力拉進懷裡,小心捧托著為那可憐的孩子覆上最後的白紗。
她緩緩抬頭,聲音微顫,「我隻恨自己對你們竟然還心存幻想,不曾預見你們出手如此狠毒。
這樣一條鮮活的小生命,何其無辜又何其可憐?口口聲聲說要拯救天下蒼生,」
冰凝語聲愈發淒厲,「對弱小嬰孩都能殘忍屠戮,這世上最該除掉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惡魔禽獸!」
群眾們看著冰凝捧托在手上的嬰孩屍身,聽著她悲切的控訴,對紅衣教主一乾人等頓時又恨又怒。
一些婦女老人甚至在默默的抹眼淚。
幾個膽大的農夫本就最見不得拐騙孩子的,擼起胳膊沖向前就要去揍那個女人。
可沒等他們沖到麵前,求醫婦人突然雙眼暴突,噴了一大口鮮血,緊接著痛苦倒地。
高處的冰凝看得清楚,那女人是後心中刀當場而亡,殺死她的那把刀來自後麵樹林一個紅色的人影。
那應該是要來接應求醫女人的幫手,如今卻成了了結她性命的凶手。
其實站在他們的角度,暗器刺向鉗製婦人的西窗燭反而會更容易一些。
但是他們卻毫不猶豫的選擇擊殺自己的同伴,理由隻會有一個,那就是嫁禍西窗燭,從而在百姓麵前挽回丟失的臉麵。
幾個農夫都被女人的慘狀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撤了幾步,再不敢輕舉妄動。
紅衣教主瞪圓了眼睛,趁機指著冰凝憤怒罵嚇,
「惡毒殺材!本座念你們也是修道之人,方才一直留著臉麵,不成想你們竟如此狠毒!
破了本座的法術,搶抓下這對母子不說,如今因要誣陷於我,還用這般殘忍的手段戕害嬰孩,殺其母親!
便是十八層地獄,九世輪回畜生界都抵消不了你們的惡業!」
冰凝冷笑一聲,「嬰孩早就中了慢性毒藥,請來衙門仵作一驗便知。
至於到底是誰殺了嬰孩,鐵證更是明擺著的,勒斃嬰孩的人,手上必定也會存有勒痕。
隻要檢查下那女人和紅衣信徒的雙手,真相自然大白。
剛才這名接發你們的信徒雙手都在鉗製著那女人,大家都看得真切。
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殺害女人。
我想方才沖在前麵的幾名兄弟應該都有感覺到從後麵林地方向閃過一道寒光。
在下由於站得高,看得更是清楚,分明有另一名紅衣信徒隱藏在樹林裡朝著那女人下了黑手!」
西窗燭將那女人屍體往前一放,後心處的匕首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那幾名農戶左看看又看看,互相印證著自己的確看到了那道寒光。
眼看局勢再一次全部倒向了冰凝這一邊,紅衣教主忽然仰頭大笑起來,「這一切明明就是你用邪魔道法幻化而成,全部都是假的!」
說著他目光倏地一凜,指著紅衣西窗燭,瞪向冰凝的目光異常凶惡,
「小丫頭,本座且來問你!
此人雖然穿著紅袍,卻並不是我教派中人。
方才他卻說入教日久,他可能說出我教日日念誦的功課?
我巨蓮教來此地已有數日,周圍百姓都能看到本教早晚兩次低聲頌法,這假冒者可能當眾念出一二?」
冰凝腳下的月照城心下一涼,人證物證都擺在了麵前,竟然還能被這紅衣教主詭辯出來一處紕漏,這人無論是心智還是能力都十分強悍,其背景絕會不簡單。
冰凝根本不給眾人質疑西窗燭的機會,厲聲質問,「還說什麼道法!
如果你真會道法,在我剛出現之時怎麼不一拂塵將我送上天?
你此時這麼恨我,怎麼不將我送上天?
說到底,你們玩弄的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
擺在明麵上這麼多的證據不看,當官府衙門是吃乾飯的嗎?
還是真的以為你們乾壞事不會留下痕跡?
方才為了施展所謂的斬蛇之術,法劍信徒的袖子裡現在還留有著活蛇蜷縮過的痕跡吧?
官府的人馬上就來,諸位就且在這等一下,等著官府來收驗這所有的人證物證!」
一聽到官兵即將感到,紅衣信徒們一時間都慌了神,紅衣教主的臉色也難看得嚇人。
冰凝趁勢追擊,語聲越發的咄咄逼人,「小女子這就給諸位父老鄉親看看這紅衣教主突然從天而降,地下隨之升起蓮台的真相!」
眾人又是一驚。
冰凝快速的點了下腳尖,急急命令道:「公子,該你了!」從袖中順出一個紙包拋給月照城,一個翻身躍到了地上。
月照城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接住了紙包。
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要關頭,一定不能給巨蓮教反應的時間。
他腳尖點地,瞬間騰空,踩著一眾打手的腦袋肩膀奔襲向前。
在一片驚呼尖叫聲中,帶著鬥笠的月照城宛如一隻展翅的黑鷹,風一般從眾人頭頂掠過,奔著前方高台急速飛來。
紅衣教主臉上再無半點良善之色,瞪紅了眼睛迸出著凶惡而猙獰的光,紅色大袖猛地一揮,狂怒大吼,
「將此賊就地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