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碗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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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煦恩立即想起那個夢裡,季巍的手是如何的熾熱,如何的靈巧,他宛如被捏在季巍的掌心,被把玩。

這次季巍也要扌莫他嗎?是要扌莫他的臉頰嗎?

湯煦恩想。

然而,季巍的指尖在離他隻有咫尺的距離時停下來了,非常近,近的他感覺自己因為緊張而豎立起的寒毛仿佛碰到了,但是又的確沒有碰到他。

季巍就這樣,在這極近極近的距離,撫扌莫他的輪廓,並沒有真正地扌莫到他,動作非常緩慢,幾乎連一絲微風都不會帶起來。

小心地。溫柔地。克製地。

輕到什麼程度呢?

假如現在湯煦恩不是醒著的,那麼,絕不會吵醒他,也絕不會讓他發現。

盡管沒有觸碰他的現實身體,湯煦恩卻有一種靈魂在被溫柔撫/摩的錯覺,一下,又一下。

湯煦恩年幼喪母,少年喪父,將將三十年的人生中,一直在為生計而奔波勞碌,他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懵懵懂懂知道,自己是家中長兄,他得成為小頂梁柱,不可以撒嬌任性。

他並不責怪自己的父母,從未抱怨過,但或許,在他的骨子裡,也並非沒有對被擁/抱、被撫/慰的渴望。

夜靜謐無聲。

湯煦恩聽見自己的心跳隨著季巍並不觸碰到的緩慢撫摩而慢慢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怦怦怦、怦怦怦。

果然那天晚上是他臆想出來的幻覺吧?季巍沒有對他做出格的行為啊。

但是,但是……

怎麼感覺更不對勁了呢?

湯煦恩覺得自己該醒了,然而找不到好時機。

要是季巍直接扌莫他的臉頰,那他現在肯定就直接醒過來打斷季巍的行為了,偏偏季巍沒有,季巍連扌莫都沒扌莫到他。

那他也不好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朋友之間真的會這樣做嗎?

怎麼辦好?

湯煦恩猶豫不決,剛這樣想著,就感覺到季巍的手又慢悠悠地把手收了回去。他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仿佛有幾分失落,好像還想再被季巍這樣撫摩幾下。

季巍站起來,離開床邊。

湯煦恩仍然不敢動,他隻是終於敢稍用力地呼吸了。

湯煦恩聽見浴室傳來淋浴水聲,隔著門板,並不算吵。

不多時,季巍回來了,在他背後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輕聲嘀咕說:「……還在睡啊。」

那他想不到該怎麼醒過來啊,還不如悶頭裝睡。

湯煦恩膽小地想。

柔軟的床墊因為又壓上來一個重物而下陷,微微地彈了一彈。

季巍進了被窩,這張2寬的大床完全睡得下兩個人,隻要睡姿比較好,根本不會碰到對方。

湯煦恩自認睡姿很文明,他跟季巍睡一張床也不是頭一回了,早在初中時,他在季巍家留宿就是同床共寢,兩人可以說睡得井水不犯河水。

應該已經結束了吧。湯煦恩想著,逐漸放鬆下警惕,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僵硬了。

季巍在與他相隔一個身位的位置躺了大約幾分鍾。

正當他這樣想時,進入被子裡的季巍卻朝他挪了過來,並且,側過身來,麵向他的後背。

湯煦恩完全可以感覺到季巍溫熱的呼吸拂在後頸,像是小貓小狗毛絨絨的尾巴掃過,癢絲絲的,癢到心尖上。

他還能聞到季巍身上剛洗過澡以後的沐浴露香氣,像他的個性一樣清正乾淨。

這個距離和睡姿非常微妙,湯煦恩被他的呼吸撓得根本睡不著,別說是睡著了,他更不敢動了。

又這樣躺了十餘分鍾,就在湯煦恩懷疑季巍是不是終於睡了的時候,季巍把手搭上了他的月要側。

本來背心就因為睡覺時的動作而被蹭上去了一點,露出一小截月要肢,季巍的手正在放在這裡。

湯煦恩一下子緊張起來,不過依然沒有動。

他迷迷糊糊地想,是季巍睡著了,手不小心放上來了嗎?

湯煦恩有一副好身材,是乾活乾出來,穿著衣服的時候顯瘦,脫掉以後並不缺肌肉,但又不是健身練出來的那種誇張肌肉,他的月要腹一絲贅肉都沒有,發力繃緊的話腹肌很漂亮,放鬆狀態時也是一把勁瘦好月要。

然後,季巍的手就那樣輕飄飄似的搭在他的月要際,隻有拇指輕輕擺動,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拿捏得恰到好處,假如再稍重一點,那湯煦恩肯定不管別的直接醒了。

這樣溫柔,繼續讓他在裝睡的狀態中,覺得沒必要打破平衡。

湯煦恩倒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抱在懷裡撫扌莫的小動物,很舒服,不知不覺地開始犯困,整個身體都慢慢地放鬆下來。

這下是真的快睡著了。

就在這時,季巍的指尖就像是一艘航船很順暢很自然地迎著風,往上滑了進去。

湯煦恩起初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感覺季巍所及之處都有被燒灼的幻覺,並不疼痛,隻是無法遏製得發熱起來。

湯煦恩再次懵住,心跳炸開,這是怎麼回事?他該怎麼辦?醒過來嗎?現在?

湯煦恩感覺自己傻掉了,大腦當機,當然呆躺在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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