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一曲六幺(1 / 2)
這一曲正是六幺,前唐著名詩人香山居士曾與琵琶行一詞中敘述過這麼一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不過此刻,司蘊嫣卻未使琵琶,乃是用琴彈出此中真意,讓人流連忘返。
彈到低處,白鳳輕聲道:
「確是六幺,這一曲我卻熟悉的緊,李公子,白鳳不才,可否與司小姐伴舞?」
李霄一聽,頓時笑道:
「若能觀白鳳一舞,是我等一大幸事。」
他卻是知道,白鳳眼神不時瞟向袁昊罡,恐怕舞也得對人吧?
說罷,白鳳拉著黃凰一同去往司蘊嫣前方空出,其實黃凰之舞自然不凡,隻不過身子虛弱,少有舞動,但是這三日也不時來吃,養的好了很多。
兩女擺好姿態,待得曲調達到節奏,同時舞動起來,身負月光披肩,嬌軀朦朧,若那廣寒仙子,衣袖飄舞。
舞曲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沁人心脾。
這一下,就連女子也是動情。
李霄一邊欣賞,一邊手指順著節奏,輕輕敲擊桌麵。
半響,一曲重復兩遍,這才結束,眾人顯然還未從中走出,曲調繞梁不絕,一舞已嵌入人心。
「好!」
李霄率先拍手叫好,嘿嘿直笑。
感受到身後目光,李霄回頭,沖著趙婼眨眨眼,後者翻了個白眼,不願意理會。
司蘊嫣回來入座,白鳳黃凰卻站在一旁。
「快坐,站著作甚。」
李霄讓出凳子,站起身來。
「喲,哥哥你要舞劍嗎?」餘漁驚喜。
「我累了,歇歇。」李霄翻白眼,自覺還是不要出醜的好。
餘漁噘著嘴,略有失望,轉而看向幾個才子笑道:
「你們都看過了,三位姐姐美若天仙,下一個當是你們爺們了,如何,誰來?」
幾人麵麵相覷,心道自己有何才藝,難不成上去誦讀史記,默念道德經?
就在場麵寂冷時,李霄猶豫,要不要來一場,但是救場之人終於站了起來。
「區區不才,有一故事,願意與大家分享。」
王毅抱拳,引來一片喝彩。
「好!王兄自然當此重任,為我等表率!」隴子晉輕笑,啪的一聲掏出折扇遞了過去。
「不錯,隻能靠王兄為我等扳回一城。」胡白甫也笑眯眯的。
王毅大步流星,來到坐在方才的攤子上,坐著說書,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啪!
此處無醒木,王毅一拍凳子,放下折扇,侃侃而談。
「世間有人,便存江湖,這江湖風雨多爭,歲月山河悲慟,有俠肝義膽,鐵血柔腸,也有叵測遭遇,生死境地,卻也細琢江湖本型。」
「話那龍脈之源,眾山之祖,昆侖天山,有韶華男女求道。」
「那昆侖癡兒,為快意恩仇下山,孑然一身入江湖。獨留天山女子枯守空城,誰承想這一去,再不相逢!」
王毅口若懸河,話如江水,滔滔不絕,說到悲情時,語氣隨之沙啞,說到高潮時,話語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牽人心神。
不多時,餘漁幾女已是流下兩行清淚。
故事中男子不負韶華,不負恩仇,雖死無
憾,卻獨獨負了那女子。
女子山上枯守十年,不見男子回歸,縱爾下山尋找,這一找,又是十年。
最終,女子得知男子早已入了黃土,心中悲傷之下,撅了其衣冠塚,卻發現塚中有一絕世雪蓮,乃是為了她而尋找。隻因女子曾笑言,想要青春永駐,男子便下了山去,一去不回。
故事節奏跌宕起伏,終於王毅拍板結束。
「癡情者,卻不分男女。」
眾人都心有酸楚,有情人終不得相伴餘生嗎?
「為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誰道男子隻意在快意恩仇,隻戀生殺意氣?卻也終沒堪破紅塵,諸位,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切莫珍惜眼前人。」
王毅起身,來到桌前拱手。
餘漁半響才緩過來,擦了擦臉頰,抽泣道:
「說的太好了,下次別說了,不然我這淚珠可珍貴的很。」
王毅原本抱拳,卻一下子愣住,哭笑不得。
李霄也是無奈,隨即笑道:
「看來今天的主題是定下了,卻道一個情字。」
「哎呀,說的真好,不過咱們姐妹們可不能被比下去了,誰來誰來?」
餘漁再看,她們卻是不少才藝,李月俏生生站了起來。
「我為大家獻歌一首,唱的不好,諸位勿怪。」
「哎呀,月兒的歌喉恰如嬌鶯,可是少聽呢,來來來!」荊依然和餘漁起哄。
「那我也伴上一曲吧。」
趙婼卻也起身,在古琴前落座,李月站在空處,兩人一番討論,定下曲目,隨即展開表演。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兩人共和三曲,一為南唐李煜的虞美人,二為蘇大人的水調歌頭,三為宋大才女李清照的一剪梅。(注:李清照也是這個時代,卻才幾歲,先借鑒一下,別在意時差。)
「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隴子晉笑著,眼中滿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