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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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郎中斷脈這裡沒事,薑姒的計劃便算是有了個成功的開頭。

郎中醫術雖然粗淺,可斷脈卻不慢,尤其是這樣簡單的脈象。

才按脈不多時,郎中臉上一喜,眉眼都開了。

他忙起身,對著周氏連連拱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這哪裡是病,分明是有喜了啊!近兩月了!」

「有喜」兩個字,被郎中說得重重的,也像是兩記悶棍敲在了郭嬤嬤的心頭!

郭嬤嬤人都被這一個消息給砸傻了,懵了。

而薑姒卻是長鬆了一口氣,這事,定了。

周氏肚子裡怎麼也是金貴的嫡出,有了身孕,必不會再去莊子上,更不會有什麼小產。

「郎中,此話可當真?

!」

不敢相信的人,是周氏。

她原是為了保住女兒,知道府裡人人都把她們母女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還不如走遠一些至少能落個清淨,可現在大夫說她有孕了!

她盼了多少年也沒盼來的事,今日毫無預兆的出現,教她怎能平靜?

周氏眼巴巴看著郎中,薑姒也上來問:「郎中這脈,可沒錯吧?」

「對啊,這脈可不能胡亂斷了!若不是什麼喜訊,耽誤治病可怎麼辦?」

先頭懵了的郭嬤嬤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連忙過來問。

她這會兒慌了神,也根本沒注意到周氏與薑姒聽了她的話,齊齊一蹙眉。

郭嬤嬤是話裡有話,奈何郎中完全聽不懂。

他隻想著這大戶人家給的賞錢定然不少,顧著巴結逢迎周氏跟薑姒,一連聲說著討人喜歡的話,哪管郭嬤嬤死活?

「十裡八鄉你們再去請幾個大夫來,定然也是這樣啊!本人旁的不行,就這個挺厲害!」

說完這些,郎中又皺了皺眉,道:「不過……夫人這一胎,似乎因為近日憂思過度,有些疲憊,所以不大穩當……」

這一句早在周氏預料之中,上一次有孕都是十多年前了,她哪裡能不清楚?

「郎中可給調理調理?」

郎中道:「您這喝安胎藥慢慢養吧,要緊的是別太勞累,這心裡也要過得舒坦,心病哪兒是人藥能醫?」

看這郎中不像是什麼醫術精湛的,唬人的時候卻還是一套一套。

薑姒也不去拆穿,她隻讓郎中在這裡瞎扯,卻對郭嬤嬤道:「嬤嬤,如今我娘有孕,是斷斷去不得莊子上,這一胎裡懷的怕是府裡嫡子,事關重大,還得叫升福兒通知我爹。」

這邊給郭嬤嬤說完,薑姒便朝著門口走了兩步,喊道:「升福兒。」

升福兒早聽見裡麵的動靜了,他隻是個老實人辦事的,忙上前來一躬身:「四姑娘有何吩咐?」

你快馬去京城裡回稟,告訴我爹我娘有了兩個月身孕,現在身子不大妥當,不宜舟車勞頓。

你隻看看我爹爹怎麼回你,回頭來報我。」

柳鎮離京不過六十多裡,現在還沒到莊子上,來回頂多也就是一天的路程,怎麼著今日去京城,明日也該回了。

升福兒利落地去了,郭嬤嬤的臉色也就灰了。

薑姒看在眼裡,琢磨一回京便尋個由頭發落了這狗奴才,如今事情未穩,暫還奈何不了她。

以前的薑姒可能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善良得厲害,興許不會拿郭嬤嬤怎樣;可如今的薑姒,打閻羅殿裡走過一遭,僅有的那點子善心腸,都被傅臣給磨沒了。

對她好的人,她記著;對她壞的人,她也記著。

一個記著十倍百倍地還,一個則記著千倍萬倍地還。

郭嬤嬤渾然不知大禍將臨頭,還翻了錢袋,大方地給了郎中二兩銀子,這才叫八珍送走了人。

等八珍回來,周氏又有些犯困,薑姒便叫八珍與郭嬤嬤一同守著她,自己卻去廚房裡跟廚娘吩咐了幾句,又親自查了吃食,才走了出來。

天將晚,院牆邊的榆樹葉片已是翠如寶石。

天邊火燒雲,一片連著一片,堪言氣象萬千。

薑姒抬眼一望隻覺開闊,可心下一片荒涼。

搜查的官兵已走,周遭本安靜下來,可蟬聲又起,終沒個安靜時候。

重生這一回,也是汲汲營營罷了。

薑姒剛準備回去照顧周氏,沒料想卻忽然聽見有什麼悉悉索索的響動。

初時她沒在意,直到聽見一聲嘀咕:「這狗洞怎的這樣小……」

愕然之意才起,薑姒便已見到一個衣衫襤褸、麵上黑灰一片的瘦子,從牆根草叢遮掩下的狗洞裡鑽進來,狼狽無比,隻勉強能看出身上穿的是道袍。

這一瞬,薑姒立刻認出他來。

外頭官兵說要抓的那在山中作法的妖道,前世說她三姐與傅臣才是良配的國師,如今薑姒見到的這個鑽狗洞的道士!

三個身份,兩張臉,一下重疊起來,所有事情也對上了。

薑姒麵上陰晴不定,眼神透著幾分冰寒。

道士沒想到才一鑽出來,就見到個姑娘俏生生站著,背後是片火燒雲,這場景……

他老毛病犯了,一掐手指算起來,頓時駭然。

「娘嘞,我的個閻王爺,哪裡來的這樣戾氣纏身的惡鬼命格喲!晦氣,晦氣!」

說著,他跟見了鬼一樣,剛爬進來,便立刻掉轉頭要跑,結果沒注意竟一頭磕在狗洞上沿,差點磕沒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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