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抹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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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抹黑

人前穿得這樣好看乾什麼?

還紅珊瑚耳墜……

謝乙心裡酸酸地,又懷疑她是打扮給傅臣看。

人都言,女為悅己者容,興許她覺得這一世的傅臣不會負她呢?

方才傅臣跟她那一眼對視,她不也嬌羞萬分嗎?

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怎麼猜都猜不透。

對著他的時候一臉的冷若冰霜,一換了傅臣就春暖花開了。

開,開,開。

開你的去唄。

心裡各種惡毒的念頭全冒了出來,謝方知臉上表情還顯得異常平靜。

眼見著新嫁娘已經被接了出來,趙藍關也給了新娘子的姊妹們開門利是的銀錢,得回了一部分,這才吹吹打打將人迎了回去。

他們這些個跟著新郎官兒來的,自然也跟在後麵走了。

傅臣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說太多,落在最後頭。

趙百想了想,忍不住上前道:「世子爺,謝公子未免太過分了吧?」

腳步停了一下,傅臣回頭看趙百,道:「他站的那位置,也隻能射出那一箭,換了我來也一樣。」

隻因為薑姒站的位置太巧合,那箭必定要朝著她而去,薑家人怕也沒想到趙藍關這裡迎親竟然還有人帶了弓箭吧?

不過想起薑姒被射落的那紅珊瑚耳墜,他忽然道:「宮裡賞下來的一對兒紅珊瑚手串,回頭去尋尋。」

剩下的話就不用說了,趙百自然明白。

可趙百回頭看了看那梅花樁,還覺得謝公子這事兒沒辦厚道,旁邊人嚇都要被他給嚇死了。

好在謝公子的這箭術還算是不錯,沒把人給傷到,若是出了什麼事,怕自家世子爺才忍不住要發火呢。

雖然心裡對謝乙這人有些不滿起來,可自家世子爺沒說呢,自己能說什麼?

趙百滿腹牢騷地去了。

前麵走著的謝方知回頭看了一眼,等著傅臣上來,才在一片吹吹打打的聲音之中道:「快起風了……」

是快起風了。

傅臣看了看天,道:「皇子們選妃,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反正都隻能在五品官員的閨女之中選,乃是皇上防著結黨營私,以前還是在平民女子之中選,漸漸才寬鬆成了如今這樣。

不過也有的時候例外,太子如今已經有了太子妃,不過側妃之位還有空出,皇子們之中如七皇子者,如今正妃之位還懸著。

朝中可就看著太子和七皇子了,這一回怎麼能不起風呢?

隻是於傅臣而言,都不算是什麼。

謝方知自然清楚他不擔心,心下諷刺,嘴上卻道:「我看七皇子似乎中意顧芝,不過顧嚴德乃是太子那邊的人,怕還是勸著七皇子一些,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可不好辦。」

尋常女子對家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隻是相互結為姻親關係,興許有個扶持。

可顧芝乃是名滿京城的才女,即便是前段時間有種種的流言蜚語,可年節時候顧芝一首《題除夕》又得了皇上的贊賞,所有人又開始誇獎這一位才女了。

這樣一來,當初在小瑤池會上麵丟過的臉,似乎就完全不必在意了。

於是顧芝又稱為京城之中大多數才子都想求娶的人。

京中的男子們,不管是婚娶還是未婚娶,總是喜歡議論女人,人前或是人後。

顧芝就是被議論得最多的,而薑姒卻是乏人問津的那一類,誰都知道談她沒意思,即便是談也隻敢說她與傅臣郎才女貌,或者背後說她長得好,當麵沒人敢說。

不過……

謝方知想起來,七皇子倒是多次從他這裡打聽傅臣與薑四姑娘之間的事。

往前麵走了兩步,迎親的隊伍便要走了,薑府難得這樣熱鬧一回,老太爺薑坤就在前院裡招呼客人。

四處都聽得見歡聲笑語,也沒人注意他們這邊。

謝方知便扭頭道:「前若能早些與薑四姑娘結成連理,便早些吧,我瞧著……七皇子殿下那邊……」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謝方知又搖了搖頭。

「欲言又止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傅臣隻看得奇怪,可當謝方知將薑姒這件事與七皇子一起說,便似乎有什麼貓膩,「但說無妨。」

「你猜一猜就該知道了。」

謝方知不想說深了,「他問過我幾回,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點你一句。」

傅臣也是聰明絕頂之人,聽見這一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乙這意思,應當是七皇子私底下問過他什麼了。

這些事看端倪也應該清楚,謝方知也不會胡說八道,更何況他們都為七皇子做事,而他與謝乙又是至交好友,謝乙沒必要騙他。

更何況,他自己未必沒有這樣的感覺。

天下男人沒幾個不好色,隻是看深淺。

傅臣掐了掐自己指尖,從臉色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來。

這個時候,謝方知也不說話了,隨同人一起到了趙府,這才一連鬧了許久。

這一日,謝方知、傅臣、趙藍關三個人裡,總算是有一個已經娶到了媳婦兒,而在所有人眼中,傅臣用情專一,如今這媳婦其實早就定下,偏偏女人緣最好的謝方知,如今情況最是撲朔迷離。

京城裡茶餘飯後,要好奇他到底會娶誰。

這樣眼高於頂的謝方知,傳說中滿京城都是紅顏知己的謝方知……

有人說,謝乙一娶妻,京城裡不知多少女子要吞金喝毒懸梁投河,雖是誇張了一些,可無數姑娘家以淚洗麵卻也是真的。

不過這些都與被世人以為是寧南侯準世子夫人的薑姒無關。

新郎官走後,紅玉上去使勁兒地拔了拔那箭矢,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扯出來,再小心翼翼將掛上頭的紅珊瑚墜兒給拿了下來,捧回薑姒身邊:「四姑娘?」

薑姒手指指腹離開了耳垂,拿起這追著銀色細鏈的紅珊瑚墜子,輕輕用手指一碾,果然碎成了幾塊兒。

她眼底透了寒光,卻是對謝方知如此行徑厭惡無比。

薑荀也站在廊下,見她麵色不好,隻道:「心裡不舒坦?」

「不舒坦。」

能舒坦才奇怪了。

她隨手鬆了鬆自己手指,任由這些碎塊掉在地上,卻彎了唇。

薑荀道:「暫且莫管他,謝方知有時候做事叫人看不懂。

你回去忙自己的吧,我也去叫他不舒坦一回。」

說完,薑荀便擺了擺手朝著外頭走去。

薑姒倒是好奇起來,不知道薑荀要怎麼做。

她記得去年小瑤池會的時候,她疑惑薑荀怎麼跟謝方知認識,可在淨雪庵救了緣的時候,薑姒又覺得這兩人認識才是正常的。

可如今聽薑荀這語氣,他對謝方知卻是一點也不懼怕。

抬手一觸自己眉心,薑姒想不出個結果來,便道:「咱們回去吧。」

「那荀大爺……」

紅玉很猶豫,若是出了什麼大事可就不好了。

「荀堂兄哪裡用得著我們來擔心?」

薑姒看了看如今已經沒人的繡樓,又瞧見了薑嫵含蓄地盯著陳防己送秋波,心下鄙夷。

她走的時候便道:「我娘臨盆日子近了,府裡上下各處都盯緊,陳表哥這裡也將要會試,容不得旁人去打擾,更不能出什麼事。

該盯什麼人,不用我交代吧?」

「您請放心。」

這一點本事,紅玉還是有的。

屋裡的事情比較雜亂,婚嫁隻是忙活了大半天,轉眼已到了夜裡。

薑荀還沒回來,薑姒便有些擔心,叫人出去找。

薑府裡的人看見薑荀的時候,薑荀已經將該辦的事辦完了。

趙府門外,謝方知剛出來就被薑荀當月匈一拳,朝著後頭退了幾步。

說實話,謝方知身上傷還沒好全,薑荀又是個病秧子,他不會對他出手,更何況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也許能成為對方的妹夫呢?

旁人卻是萬萬沒想到,怎麼薑荀竟然也動手打人?

還打的是謝方知!

才從趙府裡出來的諸人都愣住了,一瞬間那酒意就醒了一半,愕然地看著這場景。

謝方知頭疼:「薑兄,我知你為何惱怒,可謝乙不過是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荀也不過與謝大公子開個玩笑。」

薑荀隻跟謝方知打啞謎,除了親眼目睹之人,也沒幾個人明白。

傅臣心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一轉身就招呼趙百走了,半分兄弟情義也不想顧及。

可憐謝方知麵對薑荀這大黑臉,除了頭疼還是頭疼,不過等傅臣一走,他眼底便嘲諷了起來,捂著自己剛剛被揍過一拳的地方,上去與薑荀勾肩搭背:「哎,不藥,咱倆打個商量,要不你把你妹子嫁給我?」

「嘭。」

薑荀雖是個病秧子,可為強身健體也不是沒習過武,更何況他料定謝方知不會還手,揍他也就揍他了,不揍白不揍。

現在謝方知算是清楚了,他連忙退開兩步,道:「罷,你是欺負我謝乙身上沒三災兩病的不成?

我身上也帶傷呢!揍得一拳兩拳也就罷了,你還上癮了?

薑兄,做人還是要厚道一些。」

在旁人看來,謝方知這話尋不出半點差錯。

誰不知道謝方知嘴裡就沒半句正經話?

平時這些話聽著倒也無所謂,可在謝乙說出什麼要他把妹子嫁給他的時候,薑荀便隻覺得謝方知輕浮了。

「謝大公子下次記著才好。」

謝方知於是站在府門外大街上,看著熱熱鬧鬧的趙府賓客散盡,薑荀也走了。

他不由自語一句道:「她與薑荀親厚,從薑荀這裡挖牆腳,難度也不小啊……」

從傅臣那邊挖,是虎口奪食,從薑荀這裡挖,也是深入狼窩。

挖個牆腳它怎麼就這麼難呢?

謝方知不禁扶額。

孔方就跟影子一樣站在他後頭,見他煩惱不已,忍不住開始出餿主意:「您要不還是直接從薑四姑娘心裡挖?」

從她心裡挖?

謝方知回頭劈手就給了孔方一巴掌:「瞎說!」

若能挖,他早就挖了。

天底下就那女人最鐵石心腸,都對她掏心掏肺了,她也一把抓了給你往河裡扔。

於謝乙而言,這是自作孽,可又能怎樣?

他漸漸沉默下來,又想了想寧南侯府那個侍妾的事。

原本傅臣那邊應當是不允許侍妾們生孩子的,可這侍妾本事也大,竟然瞞著偷偷懷上,按理說落掉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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