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來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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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來信

薑姒也不知為什麼,離開立雪亭的時候便隻餘下滿身的輕鬆。

興許她與謝方知之間不必這樣針鋒相對,她曾感激這個人上一世對自己的幫助,如今也感謝他的開誠布公與坦誠相見,與謝方知說話,著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而且她也能判斷出謝方知不曾說一句假話。

薑姒不過是困走在迷局之中的人,有些事情隻有混跡在朝堂之上的人知道,而薑姒無從得知,即便是從薑荀這裡也不好問深了。

如今從謝方知這裡得知不少秘辛,反倒是解了她上一世不少的疑惑。

謝方知也放得下,那他們二人便是前嫌盡去,再也沒有什麼可糾結之處。

回到老太太身邊的時候,她們也正在議論謝方知的事情。

薑莫、薑茴兩個人都伺候在梁太太的身邊,邊上薑媚正在討好地給老太太捶腿,另一邊竟然坐著薑姝,這倒是許久沒有見到了,今天竟然趕巧了。

薑姒一進來,薑媚便笑道:「四姐姐去了許久,怎麼回來的時候沒見到謝家姐姐呢?」

「方才前麵出了些事,我進來還聽你們說呢,瓶兒姐姐自然回去了。」

薑姒口中語氣無比自然,倒叫薑媚好一陣無趣,她走到前麵來,給老太太行了個禮,「姒兒回來得遲了,祖母大量,定不會與姒兒計較。」

原本老太太不喜歡薑姒,可因為周氏有了兒子,如今她也時不時逗逗孫兒,看著簡直一團和氣,連對著薑姒都不覺得有什麼了。

見她回來,又知道她與謝銀瓶交好,這也是給家裡長臉的事,遂不多問,隻道:「若是謝家姑娘與你聊著,你們也就聊著,左右年紀小的人不應該跟我這裡的老婆子坐在一塊兒,那多沒意思?

隻是你自個兒出去轉轉,一個人總歸不安全,往後也可以帶著媚兒出去,順便見見世麵。」

聽著,薑媚便是心頭一喜,還不等薑姒答話,便連忙起身,朝著薑姒一拜:「媚兒多謝四姐姐了,我眼皮子淺,往後還要姐姐多多照拂。」

也照拂不了她幾年。

她們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薑姒也不好拒絕什麼,也道:「我去過的地方也不多,五妹不嫌棄才好。」

這邊廂眾人便算是寒暄過,薑姝這裡看著薑姒,隻見她身量也拔了起來,行走之間已是裊裊婷婷,早先的青澀這樣一洗而空,轉眼已經有那風華絕代的韻致。

心底不由得感嘆一句,又覺得薑姒人好命也好,不過薑姝也不嫉妒,她如今的日子還好。

成親之前,她未必沒有擔心,畢竟趙藍關這樣的身份,怎麼算都是薑姝高攀。

可沒想到,成親之後,趙藍關對她真是一心一意,比尋常人還要好上數百倍。

就是公公婆婆見了她,也都跟見了自己親女兒一樣疼著,她竟覺得在婆家比在娘家還好。

嫁出去已經有三四個月,她與趙藍關琴瑟和諧,過的是旁人也羨慕不來的日子,原本她就是個恬淡的性子,到現在更是淡靜,由內而外地透出一股原來沒有的靈氣。

薑姝這變化,薑姒也看在眼底。

她過來坐的時候,正好在薑姝的身邊,薑姝因與她說話,兩個人聊得還算不錯。

不過薑媚對薑姝的日子就很好奇,也湊過來聽。

一般出嫁的女兒有什麼委屈,回門的時候就說了,薑姝當初回門的時候便是紅著臉,分明是日子過得好。

這不,幾個人談了一會兒,外麵就有人說趙藍關來了,是要接薑姒回去的。

孫女婿也得來見見老太太,這一位虎背熊月要一進來,頓時襯得旁邊薑莫薑茴兩個瘦竹竿一樣,偏生趙藍關說話聲音還大,甕聲甕氣,老太太被他吵得頭都暈了,也沒說上幾句話便打發人走了。

趙藍關隻覺得薑家規矩多,聽說老太太乏了,自然樂得告辭,直接帶著薑姝走了。

老太太見了也是嘆氣:「武夫,終究是武夫啊……」

薑姒倒沒覺得武夫有什麼錯處,趙藍關這人實誠,沒什麼不好的。

原本一行人還要在昭覺寺待上很久,可沒想到府裡忽然傳來了消息,還是周氏叫人遞過來的。

「回老太太的話,夫人叫小的來通稟,說是衛姨娘有孕,有近兩個月了,是件喜事,先給您這裡帶個消息。」

「有孕了?」

老太太忽然站了起來,臉上一怔,接著就笑了起來,兩手合十捧著佛珠:「我佛慈悲,我佛慈悲,真是佛祖庇佑,我薑家總歸是要兒孫滿堂的……」

高興的,約莫隻有老太太一個,其餘人臉上表情都是說不出的微妙。

薑姒這裡最是懷疑,今早走的時候,周氏已經準備要收拾衛姨娘,不管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衛姨娘著實令人厭惡,也威脅著周氏的地位。

如今周氏出了月子已經有一段時日,正好料理了衛姨娘,好叫眾人看看她這個正室的手段。

可誰想到事情就這麼巧合,衛姨娘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懷孕了?

眾人都不怎麼坐得住了,老太太也不拘泥,好歹這是她娘家出來的人,在廟裡進香也差不多了,沒一會就準備回府。

回了薑府,薑姒才知道,事情還真就有那麼巧合。

周氏今日早晨近乎是氣勢洶洶去衛姨娘那邊拿人,要流芳出來對質,流芳也的確是啞口無言,無法撇清楚自己的乾係。

給奶娘送藥一件事,還是別人拜托她的,可那丫鬟卻說是流芳自己要去的差使。

到底是丫鬟說謊還是流芳說謊,誰又知道?

最緊要的是茗哥兒出事,周氏絕不能忍,當即就要拿流芳討個說法,還要逼著衛姨娘說話。

衛姨娘當時真可謂是怒極攻心,張口便罵:「賤妾往昔是對不住夫人您,可如今您回來了,賤妾乖乖將中饋還給了您,原本也不是我一個當妾的掌著中饋,事事都是老太太過目過的。

您怎麼能因此便記恨上了我?

賤妾這些日子以來真是老老實實,從來沒有過半分逾矩的情況,隻盼著夫人能庇佑著賤妾好好過日子,如今您血口噴人!我好好的去害茗哥兒做什麼?」

當時院子裡就炸開了,衛姨娘雖然人不好,可平時在老爺麵前那個乖巧,如今忽然張牙舞爪起來,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不過衛姨娘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若真要害人,在周氏懷孕的時候就動手了,哪裡容得下茗哥兒出世?

更何況給奶娘催奶的藥裡放瀉下的藥,也不至於要了孩子的命,這法子一是蠢,二是不夠毒。

周氏心裡也清楚,可她並非以前的善人了,當下便責斥衛姨娘,說衛姨娘是被踩了痛腳,心虛了,當即就要叫人把流芳給拉出來。

流芳哪裡肯出來,差點嚇得跌坐在地,連忙跪地求饒。

事情涉及到茗哥兒,別說是老爺,就是老太太那邊也饒不聊她啊。

她隻哭訴自己什麼也沒做過,可婆子們已經將她從廊上拉下了台階,甩了她好幾巴掌。

事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了的。

流芳是什麼人?

她是衛姨娘身邊的大丫鬟,也是老爺薑源收用過的,自然跟別的丫鬟不一樣,又因為流芳平日做事便代表著衛姨娘,打流芳,那就是打衛姨娘的臉。

衛姨娘怎麼能忍?

她隻覺得周氏是在冤枉自己,就等著老爺去上朝的時候下來跟自己算賬,怒極之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扶著牆柱乾嘔不止。

周氏也是懷孕過的人,一見到這場麵便是眉頭一跳。

她也想立刻收拾了流芳與衛姨娘,可衛姨娘腹中若有子,周氏這個時候下手,難免叫人非議。

不管怎麼說,衛姨娘與流芳就在這裡逃不了,周氏隻疑心衛姨娘乃是假裝,又不敢怠慢,連忙叫人請了大夫來按脈。

衛姨娘倒是一臉的驚慌失措,似乎以為是誰要害她。

把脈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郎中說,衛姨娘已經有孕將近兩個月。

「我哪裡想到,竟然恰好撞見這件事……」

周氏與薑姒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是嘆了一口氣。

她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功虧一簣。

「衛姨娘平時吃了許多調養身體的藥,月信不是很準,這一回悄無聲息地就有了孩子,也找過許多個大夫看過脈,都無異常。」

薑姒才回屋不久,與周氏坐在一塊兒,也是眉頭擰了起來:「將近兩個月?

那一陣父親是不是在忙鴻臚寺的事?」

「你爹忙鴻臚寺的事,還在那之前,將近兩個月前,也有回房睡過的日子,正好也在衛姨娘那裡歇過,怕是真的撞了大運。」

周氏又想起茗哥兒來,道,「我看當時衛姨娘也是沒想到,她自己興許還不知道有這樣一件事呢。

這些個事兒啊……」

還能說什麼呢?

好不容易有一樁巧事兒撞上了,以為能除了衛姨娘,結果人家也有一樁巧事兒給撞上。

真不知這老天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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