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溫柔鄉(1 / 2)
第八十九章溫柔鄉
薑姒頭上釵環不少,被謝方知往床上一扔,便都散亂了幾分。
大紅的衣裳,更襯得她雪膚花貌,冰肌玉骨,現在氣息微微亂了那麼一些兒,不過略撐著身子坐起來的時候,還是滿眼的淡然。
她似笑非笑看著謝方知,聲音比他還涼薄上三分:「你留了信,我便要聽你的?
你又算是哪門子的大人物,有什麼資格叫我聽你的?」
謝方知當初走的時候便已經跟謝銀瓶說過了,那一封信也早到了薑姒的手裡。
當時也是事有湊巧,恰好薑源那時候沒了,謝方知才有這樣的決定。
謝府廢墟那一個晚上,謝方知覺得有那一把傘,別說是要他給薑姒當牛做馬,便是叫他把心挖出來放在她腳底下踩,或是將這一條命,甚或是下輩子的命都給了她,他也是心甘情願。
那時他覺得薑姒動了心、動了情,總算不是他一頭熱了。
可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謝府出了那樣大的事,他計劃還未定,唯恐拖累她,遂連應也不敢應。
況且,他又拿什麼娶她呢?
謝江山畢竟是謝方知的引路人,他兩世為人子,卻眼睜睜看著父親身死不能救,他重活這一世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連自己在乎的東西都護不住。
那時他甚至懷疑自己護不住薑姒。
天知道那時候的謝方知有多脆弱。
他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普通人罷了,心智雖強,到底人心都是肉長的,如何能銅牆鐵壁一樣穿之不透?
可薑姒給了他一把傘。
他覺得那是薑姒把自己給了他。
謝方知於是想,自己要對這女人好,她願意要他,那就是他最大的幸運,三年裡他可以布置好很多東西,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娶她,可偏偏……
一想起這個,謝方知就恨得咬牙,他大喇喇站在薑姒的麵前,聽她冷言冷語地諷刺自己,仿佛渾然忘記有那一夜的溫情在了。
「我真想剖開你月匈膛看看,你這女人一顆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金子做的。」
薑姒淡淡說了一句,又補道:「可比石頭堅硬高貴多了,以後日子過不下去了,掏出來就能賣,也好解燃眉之急。」
「……我就不該對你這樣溫柔。」
謝方知猙獰著一張臉,朝著床邊走了兩步,看她一身羅綺大紅,喜慶得要命,可太紮眼。
於是,他又朝前麵走了一步,挨近了。
薑姒是坐著的,她打量了如今這別院一眼,竹林精舍也是別樣雅致,外頭還有梅花開著,竹林清脆,下麵燒著地龍,如今也是異常地暖和。
謝方知走過來的時候,她抬眼看他,微施粉黛的臉上,劃過幾分輕嘲:「如今三書六禮都過了,你還當是我嫁給傅臣的時候嗎?」
上一回乃是傅臣理虧,寧南侯府又有個侯夫人,既沒有拜堂成親,姑娘家連門都沒出,一轉眼三書六禮一退,該拆的都拆了,薑姒即便是二嫁不也有人接著嗎?
可如今,陳防己哪裡像是個輕易肯放人的?
謝方知這樣做,無疑是斷了兩個人的後路,還不知道出了這小屋,兩個人到底要麵對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呢。
薑姒看著謝方知的眼眸裡,著實沒什麼感情。
謝方知隻問她:「你隻告訴我,信你看了嗎?」
薑姒坦然道:「看了。」
「識字嗎?」
謝方知又問她,兩手環抱在月匈前,笑容已經帶了幾分扭曲。
薑姒自然是識字的,可現在謝方知希望她告訴自己,她是個大字不識的。
隻可惜,薑姒慣會打擊他,所以道:「識字。」
「那信上了什麼你知道?」
謝方知已經開始磨牙。
「知道。」
薑姒不怎麼在意,她坐到床邊來,目光掃過簡單的小院落,卻是沒想到謝方知竟然還能尋到這樣的地方,不過她在牆壁上,看見了掛起來的拿一把青色的油紙傘。
看上去已經有些陳舊了。
傘還是當年的那一把傘。
人,也還是當年的那兩個人。
隻是事情,似乎已經不是當年的事情了。
薑姒皺了皺眉,忽然沒說話。
謝方知這時候已經離她很近,隻伸出手指來,挑她尖尖精致的下頜,脂粉滑膩,然後他手一下滑,便將她束月要的月要帶拆了,接著把她整個人從嫁衣裡麵剝出來。
薑姒也沒反抗,任由他動作從粗魯到溫柔,末了還帶上幾分憐惜,把她衣衫都剝了一層。
期間謝方知照舊揩油,瞥了薑姒一眼,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又不知怎的開始意動起來。
「你既知道我寫了什麼,為何不願等我?
嫁給陳防己,有告訴我嗎?
我不同意,所以你不能嫁。」
就是這麼霸道。
謝方知自覺自己有幾分氣勢,看她身量越發長足,又有這許多年沒見過也沒開過葷,不覺腦子裡全是與薑姒胡天胡地的念頭,巴不得抱著她滾做一團做那一點兩點的事。
不過這會兒談正事呢,他咳嗽一聲,又擺出一副冷臉道:「說到底,還是我謝方知沒了本事,一門榮華都沒了,四姑娘看不上,眼瞧著那陳防己人模狗樣,還對四姑娘起過幾分色心,憑四姑娘的本事,嫁去哪裡都不吃虧。
到底還是我謝乙比不上人家,好叫你這貪慕榮華又耐不住寂寞的沒心肝東西要琵琶別抱!」
薑姒睨他:「你別說得像是你我二人之間有什麼一樣。」
謝方知道:「你說得像是我二人什麼也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