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天子頭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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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天子頭顱

蕭縱倒黴了。

謝方知還沒回來的時候,這樣的傳言就已經傳遍了,現在忽然之間出現朝臣們齊齊參魏王的事情,不可能沒有貓膩。

原本皇爺極重視魏王,當年也讓魏王大權獨攬,甚至掌管著京畿重地,但是魏王老老實實一直沒有謀反。

如今皇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七皇子這個時候也不想著奪位了,反正老子都要死了,老老實實當孝子,還能搏個孝道的名聲。

至少以後不會被史官詬病,不至於遺臭萬年。

這樣一想,七皇子蕭祁的心思,就完全地停歇了,然後開始跟皇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因為蕭祁知道,他父皇除了他之外別無選擇。

這個時候,晉惠帝要除掉蕭縱,七皇子自然是要出力。

朝野上下前所位於地站在了一起,蕭縱大難臨頭之日已到。

謝方知終究還是放開了薑姒,二人陪謝夫人用過飯,便歇下了。

次日天沒亮,朝中大臣們便都已經起身,謝方知已經點了一盞燈到書房裡,將昨日薑荀那一封信看了又看,他沒有研墨,隻是坐了許久,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眼見著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他這才叫人收拾好,便入宮朝見。

謝方知昨日便已經回京,帶回來的消息,讓一部分人忌憚,一部分的歡喜,還有一部分的人則是觀望。

有消息靈通的知道當年謝相一件事有蕭縱插手,約莫蕭縱這些年也動了心思,所以謝方知這一次誰也沒查出來,偏偏把蕭縱給查了。

由此可見,魏王與謝方知這是要死磕到底,所以皇上剛剛坐到龍椅上,一說要談這件事,下頭的大臣們便都是精神一震,心道好戲要來了。

昨兒個就已經有朝臣參了蕭縱,但是被皇爺給壓下了,留到今日再談。

現下晉惠帝發鬢已經有些斑白,看上去顯了老態,他掃了一圈,竟然沒瞧見蕭縱,便問道:「魏王何在?」

沒有人應聲。

謝方知垂手站在朝臣之中,眉頭一挑,也是默不作聲。

很顯然,蕭縱開始甩臉子了。

不少人幸災樂禍,這蕭縱這種時候就是大難臨頭了,大概是要破罐子破摔,怎麼說晉惠帝看上去也是個仁慈的皇帝,不會對自己的兄弟斬盡殺絕,蕭縱幫助皇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有一言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可想而知,晉惠帝這個當皇帝的,對下麵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觸犯皇爺的底線,皇爺都會放人一條生路。

現在蕭縱自己不來,這就是不給當皇帝的臉,自尋死路,也怪不得別人。

旁邊伺候的公公就上來低語一聲:「今兒魏王殿下稱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魏王殿下病得可真是時候呢。」

謝方知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於是站出來說話,冷笑了一聲,躬身啟奏,「臣謝方知,有本啟奏。」

眾人心裡一個機靈,好個謝方知,果然要發難了!

晉惠帝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悅,問道:「謝大人徽州的差事辦得極為漂亮,日前上來的折子,朕也已經批下,涉事各官員三十餘人,如今已經投入大獄,卻不知你謝乙還有何事?」

聽著這話,倒像是還要包庇魏王一樣。

不少人都納悶了起來。

唯獨謝方知像是渾然不知一樣,反而朗聲道:「此事正與魏王殿下有關。」

平底裡投下驚雷,誰也沒想到謝方知竟然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簡直是趁你病要你命!

這會兒魏王正好不在,謝方知說什麼也沒人反駁他,另一則今天魏王沒來,晉惠帝心裡也未必待見了魏王去。

這樣算算,魏王怕是不妙。

更對魏王不利的,則是來自謝方知的種種指控。

「微臣在徽州之時,遵從皇爺的意思,多方查證,並且清算賑災銀,由此一事抓獲大小官員三十餘人,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與魏王殿下有關。

其中通判張元德便是當年魏王舉薦上去的人,如今還與魏王有多方往來。

諸人之中,此人貪墨銀兩最甚,總計約有六十萬之巨,而這些貪墨的髒汙銀錢之中,卻有泰半被轉送到了魏王的府中。」

說著,他已經從袖中取出一份錄著口供的卷宗,交呈上給旁邊的宦官,請他們代轉給晉惠帝。

晉惠帝接了那卷宗一看,臉色便鐵青了下來。

到底是真是假,眾人是無從分辨,至少現在這氣氛,嚇壞了一群人。

本朝開國以來,一向是相安無事,即便是前幾年邊疆征戰,也都沒有過這樣的壓抑,整個大晉朝都在一種平靜之中,即便是朝堂上有什麼爭吵,也都是小打小鬧,斷斷不會有謝方知如今這般的殺機凜凜!

晉惠帝寒聲道:「謝方知,你這卷宗之上的所有供詞,可全然真實?」

「如今貪官汙吏盡皆羈押在刑部大牢之中,皇爺若有懷疑,可親自派人審問。」

謝方知凜然不懼,像是沒看見旁邊所有人打量的目光。

事情做到現在這一步,謝方知的膽子也是異常地大了。

這個時候的謝方知,哪裡還看得出什麼紈絝的模樣?

就是一旁的傅臣,心裡也忌憚了起來。

不,應該說他早就開始忌憚謝方知了。

而謝方知搶走薑姒並且娶了薑姒這件事,就在原本的至交好友兩個人之間劃下了一道鴻溝,更因為傅臣如今的謀劃,曾經知己,如今陌路罷了。

在皇爺開口喊傅臣的同時,傅臣便已經站了出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皇爺挑中的人選了。

晉惠帝看著傅臣道:「茲事體大,若交由謝方知一人斷此事,難免有失公允,便由你再去刑部審問,務必不能冤枉了好人。」

說完,他看向所有把頭埋得低低的大臣們,下了一道令,叫人去請蕭縱在朝會之後進宮來見。

一大早上幾乎沒談什麼要緊的事情,都是圍繞著徽州走,謝方知加官進爵免不了,但是要到「相」這一個字上,難免要欠缺很多。

不過他並沒能很快離宮,反而是被皇爺留下來一起在宮中用膳,席間皇爺便說了:「朝中做出那等決定,原是為了堵悠悠眾口。

你與蕭縱有仇,朕也不能偏信你。」

這說的就是蕭縱當年刺殺謝相一件事,如今晉惠帝重新把這件事在謝方知麵前提起,居心何在?

謝方知渾然沒覺出這裡麵有什麼貓膩一樣,隻是一副厭惡蕭縱的表情,甚至透出幾分被仇恨蒙眼的模樣來。

「皇爺厚愛,微臣怎敢辜負?

想必如一去刑部查過,便該有個定論,您還要召見魏王殿下,臣該避嫌。」

說著,謝方知就起了身。

魏王蕭縱這會兒是接旨進宮的,皇帝叫人安排在南書房見麵,內閣之中不少大臣都在,閣老們如今已經換過了一撥,都陪侍在晉惠帝的身邊。

謝方知終究還是沒有避嫌離開,反而是跟著晉惠帝進了南書房,就在下頭站著了。

朝中有能耐有本事會看眼色的大臣們都在這裡了,隨著宦官一聲尖細的「宣魏王覲見」,外頭便走來了紫服蟒袍的蕭縱。

蕭縱臉上的表情不大好,進來先恭恭敬敬地跪下來行大禮:「臣弟請皇兄大安。」

「何必這樣多禮?

賜座。」

晉惠帝顯得格外大方,便叫人給賜了座,讓蕭縱坐下來說話。

蕭縱站著沒動,道:「今日朝中之事,臣已經聽說了個清楚明白,皇兄請臣弟前來,也定然不是為了拉家常,還請皇兄開門見山,臣弟行的端做得正,不怕某些宵小之輩來查。」

「鐵證如山,魏王殿下還敢狡辯不成?

!」

謝方知臉色一變,冷笑了一聲,便拍案而起。

正巧這會兒傅臣已經從刑部回來,站在角落裡的七皇子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與傅臣對望了一眼,彼此明白事情已經成了,也就不多言語。

傅臣將方才這兩句爭執聽在耳中,上來便回稟道:「啟奏聖上,微臣已經查過刑部口供,並且親自提審過三十餘犯人,盡皆對卷宗所述供認不諱。

由此可見,謝大人此言非虛。」

整個南書房都安靜了下來。

晉惠帝的臉色,真是一變再變,看著蕭縱的目光,也變得痛心疾首起來:「魏王果真做出此等事來,卻置江山社稷於何地?

!」

「這不都是皇兄所逼嗎?」

魏王一句話,忽然把人給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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