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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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探索一番,便就是在長安首先募兵一批,按鄭相軍製表中提到的,以精壯農戶充之,以州府之力養之,不事農時,專事軍事。兵部定其規製,戶部撥土地籌建營地。建成三月以考校,六月以成軍。凡年考以禦史台督之,兵部派員輔之。軍中凡馬、步、弓諸般軍種,兵甲、器械,官左,以參其製,以定其型,而後方可推而廣之。

趙金玉一反常態,斬釘截鐵。

既然軍製改革是關係朝堂穩定的大事,那麼不若一人退一步,大家沒必要為了可能的將來吵得麵紅耳赤。新軍製好不好,就在長安城外建一軍營,按新軍製招募一批專業軍士,先練他個半年,以觀成效。

一看是否影響當地農事,二看新軍製下的專業軍隊,是否能像河隴新軍一樣,充滿戰鬥力。三來在組建新軍的時候,充分調查研究新軍帶來的沖擊,對舊軍製的影響,以及是否存在不可控的因素。

趙金玉站出來和稀泥,讓渠國公麵露難色。

聖人倒是贊許,相閣這爭來吵去,都有道理,隻是誰也不能說服誰。唯獨趙金玉這個法子,能讓所有人都暫且閉嘴。至於能暴露出什麼問題來,那的確隻能邊走邊看。

殿內悄悄地議論了起來,鄭西元見許多朝臣都麵露贊許,知道趙金玉這一手,的確更加深得人心。他看了看渠國公,又悄悄打量了一番聖人,暗道誰料半途殺出個程咬金。若按愛婿說的這般按部就班,那如此一來,時間便要多拖個半年。這半年太關鍵,河隴有這半年,吐蕃說不定就要崩潰,沒有吐蕃的牽製,自己的計劃就要全盤落空。

但若不按趙金玉說的去做,明顯渠國公也不會輕易就範。也不知他今日吃錯了什麼藥,竟是如此激烈反對。旁人看他不過是在尋存在感,但在鄭西元看來,渠國公似乎是想拖自己後腿。他大概也不是個蠢貨,總也察覺出了些什麼,自己當小心應對,不能過早露出馬腳,以防不測。

該讓一步,便就讓一步,至於河隴,該想辦法,還得接著想辦法,左右不過還未有定數,就不信魏王在吐穀渾是固若金湯!

吐穀渾隻要不是一塊鋼板,他總有下嘴的地方。撬動了河隴,倒也能找補這些損失的時間。

也罷,隻要能過了這新軍製,想要擴軍就有了由頭。總好過如今憋在這不高不低處,盡耍些嘴皮子。

鄭西元想到這,點了點頭,他轉身對著渠國公拱手,道:「不知王相心中如何打算,若是此等折中法子王相也不願意采納,那就太過剛愎自用了!」

「哼!」渠國公冷哼一聲,甩了甩袖袍,對聖人道:「陛下!臣不是食古不化之人。隻要對大唐好,無論什麼法子,臣也願意一試。新軍製能減輕農戶負擔,但其中弊端相信不用多少時日也定暴露無遺。鄭相激不激臣,臣都認為,安國公的法子是眼下最好的對策。便試試,又有何妨!隻怕到時有了什麼端倪,鄭相可莫要抵賴才是!」

「我抵賴什麼!?」鄭西元道:「兵部可即刻著手。左司趙相告假,便由王宣王侍郎代兵部事便是。新軍組建,臣提議,由兵部左侍郎王宣全權轄領,軍中諸般事宜,也皆由王宣處置。」

鄭西元此話一出,讓趙金玉心裡猛地一跳。

他抬頭看了看聖人,果然見聖人已露準允的神色。暗道一聲好你個趙元良,你竟是連鄭西元此等算計都已經了如指掌了。

昨日在良淄,趙正對趙金玉道:若在長安試驗新軍製,鄭西元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握長安新軍的軍權。而且這軍權趙正與渠國公還不能爭。蓋因左司兵部之事,趙正已告假不理。而渠國公是明確反對新軍製的,他沒有這個資格去爭新軍的軍權。

滿朝堂,也隻有鄭西元的人可以。

而兵部,又是鄭西元的後花園。兵部兩個侍郎,四司大半人馬,唯鄭西元馬首是瞻。而趙正先前已經說明,對新軍製模棱兩可,實則看上去就是個騎牆派,呈表也隻說配合,未曾說擔綱領責之事。在鄭西元麵前,新軍軍權他又憑什麼想要就要?

聖人心中自然有杆秤,既然是想試一試新軍製到底成不成,鄭西元總是要傾盡全力了。不交給他辦還能交給誰?隻不過鄭西元這人確也是有些沽名釣譽,這軍權他自己不領,居然拿出兵部一個左侍郎來頂缸。

他眯起了雙眼,看向了底下眾人。按道理說,這事不應該就這麼簡單才是。而且如今想想,這趙元良重傷地也忒是及時。

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聖人是越來越覺得,那趙正趙元良貌似是在挖坑擺棋譜,隻不過他的後手到底是什麼,讓人看不太真切!

當真有些意思。

聖人的臉上波瀾不驚,再等上一時半刻,若果真沒人反對,那便是自己想岔了。或許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便著兵部左侍郎……」

趙玔指著王宣,那王宣低著頭,臉上已情不自禁默默露出了微笑,他正準備橫跨一步出列授命時,忽然武官隊列中一聲高宣,「啟稟聖人!臣有奏!」

那聲音乾脆利落,不容置疑。

眾臣側目,卻見那右列為首一人,身穿紫色蟒袍,頭戴赤金襆頭,月要纏八爪莽帶,帶下墜一金色魚袋,舉手投足之間,一雙劍眉星目,一臉理所當然。

正是太子殿下。

興慶帝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趙元良啊趙元良!你這廝也忒大膽了,長安新軍的軍權,竟是連太子也算計進去了!

這麼一想,便就全都通順了。

之前高隆盛去探望趙正,詢問趙正對新軍製的看法。趙正一問三不知,並不表態。但趙金玉去轉了一圈,回到朝堂上就有了這折中的想法。轉了這一圈下來,聖人心中已是明了,趙元良明明是不太同意推行新軍製,隻是礙於朝堂形勢,他又不想與鄭西元翻臉,是以不得不委屈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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