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來人啊,我要入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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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們丟棄了步弓,抄起了地上擺放的重兵。中軍駐留緊緊護住主將趙二娃和他的令旗,矮牆上也豎起了長矛陣。

金阿貴瞧了一眼,此時離前線不過二百步,有些擔心魏王殿下的安危。可趙碩此時麵無表情,騎坐馬上緊盯戰事。五百親衛軍自身後展開,手持拍刃,目光冰冷。

趙碩忽然問道:「金阿貴,趙二娃在此地守了多久了?」

金阿貴道:「回殿下,自上月攻占星宿川後,他便一直駐守在此。不知可有不妥?」

趙碩搖頭,「此將乃元良族親,年歲尚淺。新歷三年初見時,不過十六。今年算算,也不滿二十。平涼眾將中,屬他年紀最小。打完這仗,調他回中軍吧。」

「已是說過了。」金阿貴道:「可平涼人殿下也是熟知的,有戰必應,有召必回。沖鋒陷陣,從不畏懼。莫說要招他回中軍,便是讓他督糧草,他都不願。也就隻有個趙大柱,安安穩穩守在百穀城。這一員猛將,不在前線可惜了。」

趙碩笑笑,說道:「元良慣用趙大柱護守退路,他雖未曾與我明言,可我卻信他必有其中道理。平涼眾將中,趙吉利作風激進,英勇善戰。趙大柱沉穩,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許是這幾人兒時便一道玩耍,互相間的了解又是旁人所能知曉的?左右前線無虞,我隻照搬元良排兵布陣即可。」

金阿貴聞言不語,心中暗道,河隴今日確也全靠平涼。魏王帳下,半數為平涼係將領,且多處於險要職位。便是趙元良的姻親周集,還有周大丁幾個。若說西北人善戰,如此可見一斑。之前傳言趙元良許是要回河隴督帥,如今想想,若是他換了魏王,此刻的戰場,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也不知平涼的軍將們,在趙元良的率領下,又會玩出怎樣的花活。

說話間,蕃軍前鋒已抵牆邊,唐軍長槍迭出,槍陣之下,吐蕃騎兵無功而返,遠遁集結準備二次沖鋒,步軍被一輪手弩射倒上百人,隨後雙方在牆內牆外展開混戰。此以逸待勞之戰唐軍最喜。唐軍喊一聲「殺」,便齊齊遞槍前進一步,就如在涼州營中軍訓一般,隻消緊握長矛,並肩齊進,地上便就躺滿了屍體。少有跳沖進來的騎兵,被手執重兵的弓手們圍攻,連人帶馬當場砸成肉泥。

居高臨下,正麵沖突,唐蕃優劣立判。隻要不讓唐軍在這高原上長途奔襲,蕃軍來多少,都是送命。

趙碩不禁感嘆,趙元良讓把新軍拉上吐穀渾適應高原氣候,讓他們在祁連山上駐紮軍訓,為的便就是今日的從容不迫。吐蕃到底還是那個吐蕃,但吐蕃人卻已不再是十幾年前的吐蕃人了。這數十上百萬人擠在一處,等明年開春,吐蕃人該是連鍋都揭不開了。達布若是不乞降,大軍輕而易舉便能進占邏些。

想到這些,便如做夢一般。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唐蕃之戰,一線平推,遠沒有自己想象地那般困難。唯有一點,那便是有趙元良與沒有趙元良的區別。此人舉手投足間,便徹底扭轉了唐蕃形勢。如今唯一要防的,便就是河西的結贊,與劍南的上勇武軍。他們若是回防,倒當真有些棘手。隻是梁珅探報說,結贊這廝不滿達布為王,此時怕是呆在河西輕易不會動彈。在吐蕃王庭內部,聽調不聽宣屬於是。

這種人趙碩都不帶正眼瞧他,都什麼時候了,仍舊是婆婆媽媽的小心眼子。說句玩笑話,吐蕃若滅,其人當居首功。

是以,如今存在的變數就在劍南。徐王,他若是不乾蠢事還好,他若是乾蠢事,皇甫隆雲的左軍便既要麵對兩萬上勇武軍。

那他會乾蠢事嗎?

這個事趙正也仔細考慮過。

隻是劍南之事,鞭長莫及。懷國公被自己人清理了個乾乾淨淨,劍南暗樁全滅。此時在朝堂上,趙正對於劍南約等同於睜眼瞎子,隻能全部靠猜。劍南當前是在重組軍力,南詔雖然去年占了便宜,但畢竟偏遠部落,亦不圖中原,隻烏蒙部有些擾邊。其餘諸部倒也不太首肯北犯,反倒是對安南興致濃烈。大唐與吐蕃開戰後,安南戰略收縮,南詔腳步緊跟,如今已是占領了半個半島。

這是安郡王為了談和,做出的戰略讓步。本著隻在一個方向用兵的原則,若要說割地,倒也是情勢所迫。南詔國心領神會,便就領了這份大禮。至於唐蕃大戰結局如何,對於南詔來說都是機會。是與大唐重修於好,還是和大唐徹底決裂,南詔國可選擇的方向始終還是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至於徐王,他當前便就是要牽製上勇武軍。原本趙正還是有些信心的,但自從發現鄭西元這廝可能是個內鬼之後,劍南便突然就成了心腹大患。

趙正躺在床上半個月,左思右想。鄭西元清理劍南暗樁的目的,怕也不是僅僅是破壞安郡王的布局那般簡單。怕就怕,這貨的最終目的,就是保證徐王能在劍南興風作浪。

回想當初彈劾他趙正六大罪,也是這個目的。這是在欺負趙正初入朝堂時什麼情形都不懂得,便動用「河隴」嫡係這層關係,讓趙正與涼王上鈎。把趙正強留長安,迫使涼王隻能呆在河隴。說的什麼劍南可能不利於涼王,都是胡扯,目的就是讓徐王領劍南三道。而徐王之前在劍南以及後來在朝堂上的表演也堪稱精湛,讓人放低戒心。

魏王節度河隴,是為大唐計。而徐王入川蜀,怕是真的包藏禍心。他與康陸一個在南,一個在東,一旦發難,長安易主當真是防不勝防。而這個機會,就在明年。

換而言之,吐穀渾明年可能會有變。而吐穀渾生變之時,大概就是他們起兵之時。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頓時上頭,趙正爬起床來,跛著腳來回走了幾步。

不行,要入宮。

「來人啊!」趙正大聲呼喚。

房門「嘰呀」一聲推了開來,嫦兒端著一碗湯藥,見趙正站在麵前,便大驚道:「侯爺,此時最不宜下床走動,當心骨裂處愈合不良,遺患無窮。夫人出門前交代過了,且莫要讓侯爺到處走動。」

一邊說,便一邊放下條盤,上來攙扶,趙正甩了一手,不耐煩道:「沒那個閒工夫,赫連雲天呢,讓他備車,我要入宮麵聖。」

「家主是湖塗了麼?赫連將軍已去了新軍營地,督建營房了。」嫦兒仍舊攙扶道:「眼看下月便要開訓選兵了,他此刻怎還會在莊中。」

趙正一拍腦袋,竟是把這事忘了。

忽聽門外一聲爽朗的笑聲,有人高聲道:「趙元良,你這言語不善的要入宮去,可是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趙正不想讓旁人瞧見自己躺在床上的疲態,這半月來閉門謝客。隻聽門外人聲似乎耳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卻見來人已是徑直入屋,身後還跟了幾個龍武軍侍衛。趙正定睛一看,卻是太子趙玨。

見趙正一臉茫然反應不及,趙玨嗬嗬嗬地笑了起來,「怎地,你這良淄還想拒本宮與門外不成?我好歹也算是幫你了你一次,咱二人之間,也算還清你之前的提點之情。見了本宮,緣何還不行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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