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輕吻 他的三年。(1 / 2)
懷中的女孩似乎被嚇到了,眼睛裡水色彌漫,怔怔的盯著他看。
「溪溪。」
江以漸又喚了她一聲,將她往懷裡更緊的帶去,安撫的扌莫了扌莫她的發,溫聲細語:「別怕,沒事了。」
「溪溪,你沒事吧?」
雲黎急忙沖了上來,緊張兮兮的去查看她,見她確實沒被砸到,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地板上碎裂開的大型玻璃容器,是剛才做遊戲時用來盛水的道具,在三米高臨時搭建的台子上,工作人員收拾東西時沒注意,不小心碰掉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上前慰問,那個粗心的助理慘白著一張臉,不停的鞠躬道歉。
江以漸麵色不虞,眸底在燈光下落了幾分陰翳,目光猶如實質般落在助理身上,嚇的小助理一陣腿軟,背後冷汗涔涔。
梁疏月別別扭扭的走上前來,看到她沒事,放鬆了不少,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好像剛才提醒許言溪躲開的人不是她:「你還真是倒黴透了,」接著轉頭叭叭叭數落工作人員,反正這事她乾起來得心應手:「你們節目組怎麼回事啊,有安全常識嗎?有上崗證嗎?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乾不好就別乾,趁早回家種田摳腳算了。」
節目組被她的死亡三連問搞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能用沉默代替一切回答。
雲黎:「」
梁疏月剛才已經把她的台詞說完了,這樣顯得她這個經濟人很沒用。
許言溪回過神,恰好撞入他深諳的眼眸裡,她有些不自在,抬手推了推他,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江」
「江」字剛說出口,就聽到雲黎一聲低呼:「先生,你的手。」
方才情況緊急,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直到現在平靜下來,他們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長得過分好看了,漆黑漆黑的眸,落入了燈光,氤氳出朦朧如織。
鼻梁高挺,輪廓精致,唇色淡紅有些薄,黑色的大衣襯著脖頸處皮膚冷白,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公子,氣質清冷矜貴。
不是圈內的人,卻生了一張分分鍾可以原地出道的臉。
梁疏月簡直快要氣死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讓許言溪趕上了。
玻璃容器掉落時碎片四散開來,江以漸一直護著她,伸手擋了一下,碎玻璃渣劃傷了他的手。
有血順著指尖滴下來,泛著吊詭的紅。
「我這裡有酒精棉片,」雲黎從包裡翻出一盒酒精棉片遞給許言溪:「你先帶這位先生去處理一下傷口,這裡交給我。」
許言溪迎上男人沉靜深邃的目光,略微遲疑了一下,撕開包裝擦拭他手上的血。
她手一直在抖,無意中碰到他的傷口時更慌了,動作愈發小心:「江以漸。」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麵前的女孩身上,帶著幾近癡迷的貪戀,還有一種不知名的灼熱,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許言溪摩挲了幾下他的手指,很涼,她收回手,撚了撚指尖,問他:「疼嗎?」
本來是不疼的,可看到她擔憂愧疚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字:「疼。」
徹底傻眼的梁疏月:「」
她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裡。
———
為了應付突發情況,節目組一直都配置著醫生,江以漸的手傷的不嚴重,就是有細碎的玻璃渣附著在傷口處,要用鑷子一點點挑出來。
許言溪眼都不眨的看著醫生動作,醫生戰戰兢兢的,緊張的出了一頭冷汗,愈發謹小慎微。
她在看醫生處理傷口,而江以漸在看她。
「注意不要碰水,兩天後換藥。」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收拾好醫藥箱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氣氛一度尷尬至極。
「那個………」許言溪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的局麵:「今天謝謝你。」
江以漸啞聲輕嘆:「溪溪,你一直在跟我說謝謝。」
從重逢開始,她就是這樣,客氣又冷淡,不動聲色的撇清所有關係。
除了醉酒那次。
許言溪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在她的認知裡,他們既然已經分手,就該斷的乾乾淨淨,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要做到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可偏偏江以漸一次兩次的幫了她,這就有點難辦。
良好的修養讓她無法視而不見,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沒話找話:「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以漸不敢顯露半點心思,就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極盡克製,言簡意賅的解釋:「恰好路過。」
怕她不相信,又補充道:「盛景嘉禾在這邊舉辦發布品。」
盛景集團,許言溪聽說過,是談氏的家族企業。
她點點頭,看了眼時間,十點零一刻:「很晚了,早些回去,還有你的手,醫生剛才說不能碰水,你注意些。」
頰邊碎發掉落,她隨手掖到耳後,剛想起身離開,對麵的男人啟唇,喚了她的名字。
「溪溪。」
許言溪頓住,疑惑的望過去。
江以漸坐在沙發上,手上纏繞了白色的紗布,不偏不倚的與她對視:「我開車過來的,司機請假了。」
北城的夜晚流燈璀璨,光影簌簌,初春樹枝開始抽條,一片青蔥的碧綠。
許言溪給雲黎打了電話,說要去送江以漸,讓她不用等。
雲黎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這次多虧了你前男友,要不是他估計你腦袋現在就被開瓢了,帥我一臉,還有梁疏月,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會幫著你說話。」
雲黎聲音比較大,在寂靜的車庫裡顯得尤為清晰,許言溪默默調低了通話音量:「他姓江,叫江以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