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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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恰好下了一場雪,他經過托寧湖,駐足了幾分鍾。

如絮般的雪花輕飄飄落在湖麵上,又很快化開。

遠處覆了厚厚一層雪白,在往前,便是湛藍的湖泊,有天鵝踩著浮冰滑動。

托寧湖周圍永遠不缺乏遊客,他就是在那時候看到的許言溪。

一個亞洲女孩子,很年輕,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裹著羽絨服,散下的頭發被風吹亂,站在不遠處朝著湖麵發呆,有小朋友跑過來撞到了她腿上,大概是力道很大,連帶著她踉蹌了兩步。

估計是對方沒有道歉,她屈指彈了下小朋友的腦袋瓜。

很蠢的樣子。

他短促的嗤笑了聲,隻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很快收回了目光,不緊不慢的走遠。

再次見到她,就是陳川柏組織的那次聚餐了。

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當時在托寧湖旁,被他嘲笑蠢的女孩,有朝一日,會成為他的心上朱砂。

仿佛用刀刻在心頭,給他歡喜的同時,又讓他痛了好些年。

聽到這句話,許言溪表情有一瞬間凝滯,有些羞惱,張開牙齒咬在他下巴上,語氣帶著幾分控訴:「你取笑我。」

「是我的錯。」

江以漸從善如流的認錯,執起她的指尖,斂起眼睫虔誠的親了親。

許言溪哼了聲,不依不饒的翻起舊賬:「我當時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我跟你要聯係方式,你讓我滾遠點。」

好家夥,她一下子想起來很多往事,頓時委屈的不行。

江以漸:「……………」

他沒有話可以辯駁,因為這確實是曾經的他,會說出的話。

可當時並沒有人告訴他,看啊,這就是你丟失的那塊肋骨,是你的命。

所以當他控製不住的看她,想她,在意她,一次次退讓,打破底線時,他才恍然間發覺,好像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甚至有次,從夢中醒來,他難得怔愣,鬼使神差的叫出了一個名字———「溪溪」。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縱然在內心拚命否認自己喜歡上了許言溪,在陳川柏邀請他去看極光時,明明知曉她也會去,卻還是瘋魔似的答應了。

幫她們拍照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不斷翻湧而起劣根性攫取了他的心智,他麵不改色的撒了謊。

那張唯一的照片,就被他帶走,鎖在了抽屜裡,一次都不敢看。

每看一次,都好像是在清清楚楚的提醒他,淪陷的徹底。

許言溪又說了很多,他耐心的聽著,偶爾認真的回復兩句。

等到夜色漸深,她眼睛合上又睜開,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睡吧,」江以漸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聲線沾染了夜色的溫柔,又柔聲喚了她的名字:「溪溪。」

「嗯?」懷中的女孩無意識的應道。

江以漸輕笑,在她唇上親口勿了下:「晚安。」

半睡半醒間的許言溪翹起唇角,往他懷裡蹭了蹭,也同他道了晚安。

*

翌日。

許言溪睡到七點鍾就醒了,還沒有去超市買食材,早餐隻好又在外麵解決。

點了一份當地的skyr,跟普通的酸奶不同,skyr口感綿密,裡麵搭配了濃稠的蜜糖和果醬,飽腹感很強,許言溪沒有吃完,餐盤裡還剩了奶酪和水果,被她推給了江以漸。

吃過早餐,又去了托寧湖。

和以往一樣,湖麵上有很多鴨子和天鵝,風吹過來時,湖麵輕微漾起了漣漪。

許言溪出門時綁起了頭發,小麻花辮,為了搭配衣服,還戴了頂帽子。

「就在哪裡,」許言溪指了個方向,笑彎了眼睛:「那麼多人,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或許是早上吃的蜜糖太甜,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也甜津津的,像裹了蜂蜜似的,在心尖上撓啊撓。

盡管知道有七成藝術加工和兩成胡說八道,但江以漸依舊很是受用。

他足夠了解許言溪,自然知道她應該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更多的是,看到了她的靈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們已經結婚,曾在這座城市做過的美夢,也盡數成了真。

江以漸將她攬到懷裡,伸手把她的帽子摘了下來。

水天一色,許言溪握著他的衣角,抬頭撞進了他深邃的眼眸。

舒緩柔和的風掠過湖麵,清淺的口勿緊跟著落了下來。

有很多時候,江以漸也在想,明明當時托寧湖那麼多人,怎麼就偏偏看到了她呢。

就隻是多看了一眼而已,從此便再也無法割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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