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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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隆冬。

氣象局再次發布寒潮預警,新聞報道說這將會是二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暴雪來的毫無征兆,短短兩三個小時,道路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實時新聞上不斷刷新著路況消息,近期往來北城的航班也開始延遲。

接到江以漸打來的電話時,許言溪正在緹安傳媒十三樓的辦公室裡。

房間裡溫度調的高,她隻穿了一件淺色的高領毛衣。

指尖無意識的扣了扣桌麵,盡管早已預料到,可她還是有些失落,聲音悶悶的:「嗯。」

前些日子,江以漸去南加州出差,預計半個月左右,大概是婚後時常待在一起的緣故,沒有他在身邊,許言溪第一次感覺到了不適應。

「今天會降溫,出門要多穿點衣服,」江以漸不太放心的叮囑:「好好照顧自己。」

許言溪乖乖點頭:「知道了。」

掛斷電話,許言溪轉身對上了梁疏月揶揄戲謔的眼神。

「都結婚三年了還這麼膩歪?」

許言溪重新坐回沙發上,不緊不慢的攪拌著咖啡,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語調淡淡:「我都結婚三年了,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萬年單身狗梁疏月:「……………」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她憤憤不平的喝了口熱咖啡,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那又怎樣,我才不想成為已婚婦女,男人隻會影響我搞錢的速度。」

這三年來,梁疏月事業順風順水,緹安傳媒規模日漸擴大,她成功舉辦了幾場演唱會,斬獲不少獎項。

許言溪開了自己的工作室,徹底退居幕後,隻負責作詞編曲的工作,在圈內頗有名氣。

除了佳奈,雲黎手底下又簽了幾個藝人,天天腳不沾地,依舊忙的團團轉。

前年春天,她們還一起參加了虞瑜和陳川柏的婚禮。

一切都非常美好,如果忽略梁疏月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你倆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

按照固定刻板的人生規劃,到了許言溪和江以漸這個階段,應該考慮要小寶寶的事宜了,但他們還真的忘了這一茬。

這個話題很顯然觸及到了許言溪的知識盲區,她愣了幾秒,乾巴巴說出來三個字:「不知道。」

「……………」

梁疏月微微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們不會打算不要寶寶吧。」

這多浪費基因啊。

許言溪支著下巴,銀叉戳了戳甜點,眼睛有些空,不確定的說道:「沒有吧。」

之前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孩子的問題,每次在一起江以漸都會做好措施,也有不戴的時候,她的經期江以漸比她都清楚,安全期也會算好。

盡管說安全期不一定安全,但確實沒有任何動靜發生。

去年虞瑜生了寶寶,許言溪和江以漸飛去北歐參加了滿月宴。

小寶寶很乖,渾身上下有一股奶香味,虞瑜笑著讓她抱,許言溪隻碰了碰他的小手手,沒敢抱他。

倘若沒人提也還好,許言溪根本不會想到要孩子的事情,梁疏月冷不丁的說起這個話題,她下意識想到他們的寶寶會是什麼樣子。

會……很可愛吧。

梁疏月就是隨口一說,這個話題很快就揭了過去,可許言溪始終心不在焉。

一直到晚上睡覺,她靠在床頭,腦海中思緒混雜成一團,盯著虛空在出神。

「溪溪。」

「溪溪。」

江以漸又叫了她幾聲,意識恍然回籠。

「怎麼了?」

男人清冽溫和的聲音響在耳畔,許言溪眨了眨眼睛,將自己埋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回答:「想你了。」

因為有心事,她沒注意到電話那頭飛機廣播的聲音。

從南加州轉機,隻有一趟航班飛南塘,開車直走高速的話,回北城不到五個小時。

預計半個月的行程,沒日沒夜,生生被他縮短到十天。

江以漸也想早點回去見她。

到北城時淩晨五點鍾,深藍色天幕上掛著稀稀落落的幾顆星星,大雪暫歇,道路已經清理乾淨早餐攤鋪散發著騰騰熱氣。

客廳裡開了一圈暖光帶,江以漸彎月要撿起地上散落的曲譜,怕吵到她,沒進臥室,去客房洗了澡。

許言溪睡的不太/安穩,亂七八糟的做著夢,醒來後恍惚了幾秒,本能的去拿手機看時間。

床頭隻亮了盞睡眠燈,許言溪習慣性的給他發消息,剛發出一條,就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

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窗簾拉著,橘黃色暖調燈光蔓延燈光蔓延了一地。

江以漸站在門口,額間黑發微濕,含笑看著她。

「溪溪。」

許言溪短暫的愣了幾秒,掀開被子踩著軟軟的床墊朝他奔過去。

撲了滿懷。

江以漸伸手接住她,扌莫了扌莫她的發,聲線溫潤:「怎麼醒了?」

「想你,睡不著,」許言溪環住他的肩,將臉埋進他懷裡,過了片刻,才悶悶的開口問道:「不是說航班延遲了嗎?」

女孩子身上清新好聞的柑橘香味縈繞在周圍,江以漸慢條斯理的攏起她的發,垂眸親了親她的鼻尖,語調帶笑:「因為我的溪溪在想我。」

所以要回來見她。

許言溪笑彎了眼睛,勾著他的脖子仰頭主動親他。

呼吸淩亂而灼熱,江以漸托著她的月要,空出的那隻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還困不困?」

許言溪搖頭,側著身子向後躲他,紅唇被吮的失了顏色,漂亮的眼睛裡含著瀲灩朦朧的水汽:「你不累嗎?」

江以漸凝視著她薄粉色的小臉,喉結輕微滾動了下,邊口勿她邊哄道:「先要你。」

睡衣向下剝落出女孩子圓潤細膩的肩頭,像是被蠱惑,他指尖覆上去,力道重了幾分,仿佛白紙上肆意綻放的花瓣。

窗簾縫隙裡透過一抹亮光,浮浮沉沉間,許言溪忽然想到白天在緹安傳媒時梁疏月說過的話。

不知怎麼回事,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你喜歡寶寶嗎?」

「喜歡。」江以漸毫不猶豫的回答,嗓音暗啞,還帶了些輕喘,鉗著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許言溪被他弄的注意力不集中,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寶寶」指的是誰,羞惱著不肯配合,順便踢了他一腳:「我是問你喜歡孩子嗎?」

他動作猛然頓住,眸中暗色稍稍褪去,薄唇微抿,反問道:「你喜歡嗎?」

「……………」

為什麼要把這個問題拋給她?她現在也很糾結的好不好。

江以漸耐心的等了幾秒,見她遲遲沒有回答,唇角揚起,撚了撚她的耳垂:「做完再說,專心些。」

然後許言溪就忘記了。

之後她又提起這件事,江以漸向來慣著她,無可無不可的態度,在一起時依舊會仔細的做好措施。

久而久之,許言溪意識到,他可能不太喜歡小孩子。

於是這個話題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直到春節前夕,虞瑜和陳川柏回國。

沉寂已久的群聊開始活躍起來,陳川柏本身就是愛熱鬧的性子,又恰好趕上過節,吆喝著擇日不如撞日,準備除夕夜在一起過。

起初江以漸並不同意,比起幾個朋友熱鬧的聚在一起,他更願意和許言溪過二人世界,但架不住許言溪撒嬌。

兩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著話,陳川柏已經由「地主家的傻兒子」晉級為奶爸,抱孩子的動作頗為嫻熟,整個人洋溢著父愛的光輝。

江以漸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他幾秒,不動聲色的離他遠了點。

小寶寶很乖,睡醒了不吵不鬧,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眨巴著,奶聲奶氣的叫「媽媽」。

虞瑜笑著接過小寶寶,逗了他幾下,看向許言溪:「溪溪,你要抱抱他嗎?」

許言溪手足無措的拒絕:「我不會。」

「沒關係,」虞瑜給她示範,又說道:「他很乖的。」

確實很乖。

許言溪渾身僵硬的抱著他,小寶寶彎起眼睛朝她笑,咂巴著嘴吐泡泡。

小小軟軟的團子,在她手上。

許言溪輕輕碰了碰他軟乎乎的臉蛋,感嘆道:「他好可愛。」

虞瑜瞧著她的動作,有些好笑:「我比你結婚晚都有孩子了,你們沒考慮生個寶寶嗎?」

聽到這句話,許言溪下意識側頭看向江以漸。

然而江以漸沒什麼反應,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不急。」

許言溪勉強扯唇笑了笑,將小寶寶遞給了虞瑜。

晚飯過後,半空突然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後院是用木製欄杆圍成了小花園,人工湖上結了一層薄冰,不遠處有一個秋千。

許言溪坐上去,搖晃著纖細的小腿,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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