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定會(2 / 2)
「我保證,隻要您能救我兄弟,明天我一定把錢給您送來,否則就讓我不得好死。」
可惜對於李三水所發的誓言,周玉晨是半點都不相信,發誓這一招他早就見識過了,有些人的發誓那真就跟放了個屁一樣,一點都不帶磕絆的。
尤其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即便是應誓了又如何,這年頭不得好死的人多了去了。
尤其是刀客這種高危職業,那是真的是把腦袋別在褲月要帶上的活計,指不定那天就丟了性命,得個好死那才是稀奇呢,所以這誓發的一點用都沒有。
可這李三水接連的糾纏也讓周玉晨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看在這家夥跟孩哥認識的份兒上,他早就將人趕出去了,哪裡還容他囉嗦這麼多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周玉晨忽然聽到了外麵傳來馬匹的擤鼻聲,心中一動,腦中頓時就閃現過一道靈光。
眼睛眨了兩眨之後,他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隻見他一手指了指外麵,一邊沉吟著開口了:
「這樣吧,你們把那匹馬留下抵押在我這兒,明天你再拿錢來贖回去。」
「這···」
見到周玉晨忽然打自家馬匹的主意,這話鋒轉折的有些突然,讓李三水一下子就噎住了,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實話,抵押馬匹這事李三水可不怎麼樂意,要知道他那匹馬可不是什麼駑馬,而是匹良馬,不說長時間培養出來的感情,就是拉到馬販子那裡,怎麼也能賣上十幾枚銀元,這讓他怎麼舍得抵押呢。
可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他又該怎麼合理的拒絕呢?
直接說「不行」的話又太生硬了,雙方容易直接翻臉,至於委婉的拒絕,又該怎麼委婉呢?
此時無論是周玉晨還是孩哥,甚至就連那一起來的傷者,三人全都將視線放在了李三水的身上,一時間讓他感到不小的壓力,額頭都隱隱的要滲出汗水來了。
就在三人的注視下,李三水的大腦飛快運轉,想著破局的辦法,但還沒等他想到,旁邊一直「哎呦,哎呦」低聲痛吟的傷者卻開口說話了:
「大夫,不是我們不想將匹馬押給您,而是我們還需要這匹馬做腳力才能回家去給您拿錢啊,這馬要是留在您這兒,我就回不去了。」
「是啊,我們得騎馬回家給您取錢去,您放心,到時候定然給您一個大紅封。」
好吧,傷者的話讓李三水瞬間了竅,甚至是一下子就打開了他的思路,不光活學活用,更是在其上更進了一步,直接開始用大紅封來利誘周玉晨了。
可惜周玉晨對那什麼「大紅封」不感興趣,也並不相信他倆的話,所以直接就「哼」了一聲,冷了臉:
「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了,請離開吧,我這裡不是善堂。」
見到周玉晨的態度如此的堅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李三水再次愁容滿麵,但也不敢說什麼過激的話,一時間愁的在原地直跺腳。
當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孩哥時,眼前頓時就是一亮,好似溺水之人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就朝著孩哥湊了過去,一把拉住孩哥的手,將其輕拉到旁邊,低聲哀求起來:
「小兄弟,老哥現在全靠你了,你看能不能幫我說說情,我身上真的沒帶那麼多錢!」
而此時的孩哥,在被李三水拉住手之後,頓時就是一陣懵逼,不由自主的後退起來,卻因手被拉著而沒能成功。
不過孩哥在聽完了李三水的話後,也就不在後退了,孩哥早就在旁邊看了半天了,對於雙方之間的交談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說實話,天性善良的他對此早就心有不忍了,心中對周玉晨的見死不救,死要錢的行為,也有些別樣的想法。
而且李三水昨日的豪氣依舊隱現在腦海,他實在不忍心這樣豪氣的刀客,為了錢財而這樣的著急上火,陷入困境。
現在見到李三水如此情真意切的向自己求救後,哪裡還忍得住,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並向周玉晨走去。
而另一邊,在見到李三水跟孩哥耳語了一番,孩哥在點頭之後就朝著自己走來,周玉晨便已然猜到了他們的意思。
當孩哥走到自己麵前時,都不用他開口,就被周玉晨反問道:
「你要替他們做保?」
「恩。」
「你真的想好了?」周玉晨再一次的問道。
「想好了。」孩哥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堅定和倔強。
知道孩哥心意已定,周玉晨不再多問,深吸了口氣後,扭過頭朝著李三水他們說道:
「既然孩哥替你們做擔保了,那把他抬進來吧。」
「你去抓藥吧。」
將方子塞到了孩哥的手中之後,周玉晨便進去給那傷者去做縫合了。
這倒不是他特意的支開孩哥,而是孩哥現在還沒有到學縫合的階段,以後會仔細的教他的。
外麵風聲呼嘯,屋內一切的進展順利,傷者那傷口的縫合上藥全部搞定後,總共也就隻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畢竟那傷者的傷並不嚴重。
李三水和那傷者拿著藥,麵露笑容的走了,孩哥卻是站在了門口,目送著兩人騎馬遠去,直至身影消失的在遠方。
回到醫館內後,見到周玉晨正在清理著血漬穢物,孩哥連忙跑過去幫忙。
將手中的掃帚交給孩哥,周玉晨伸了一下懶月要,扭著脖子問道:
「那倆人出鎮子了?」
「出了。」
心中依舊惦念著先前周玉晨那般見死不救的作風,此時的孩哥回答相當簡短,好似不想跟周玉晨多說話一般。
孩子氣!對於孩哥的異樣周玉晨一早就發現了,但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再一次幽幽的問道:
「你認為他會不會回來還錢?」
麵對周玉晨的詢問,孩哥的手掌瞬間握緊,用力的抓著掃帚柄:
「會的,一定會!」
回答依舊很短,但卻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