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傳染病(1 / 2)
「手,手,手我的手!!你這家夥!是瘋狗嗎?!」
長發男子左手穿過監獄的鐵欄,憤怒地使勁敲打赤裸男人的腦袋,但對方在他的擊打下,將自己的手臂咬得更緊了。
「瘋了!瘋了!給我放開!!」
長發男子麵容驚恐地看著那小臂上因撕咬而不斷冒出的血液,嘴上的謾罵,揮舞的拳頭,全都往對方的身上招呼上去。
「放開!給我放開!!」
但無論他怎樣使勁,對方就像是咬住了獵物的獵犬一樣,毫不鬆口。
甚至因為劇烈的動作,長發男子被撕咬的位置傷口變得更大,血液流出的更加湍急。
他快崩潰了:
「啊啊啊——!放開!你這家夥!!」
監獄裡的囚犯們倒是都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看向纏在一塊兒的毆打撕咬兩人,並高呼道:
「好!好!哈哈哈,再咬凶一點!把這家夥的皮都給他咬下去!」
「餵!打!再使勁點勁打!給這瘋狗來點顏色瞧瞧!」
名為納坦的年輕警員十分著急,他必須阻止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他趕緊扌莫出掛在月要間的鑰匙串,慌忙火急地在一把把銀鑰匙裡翻找屬於212號牢房的鑰匙。
「212、212、212」他不嘴裡不停念叨,「啊!找到了!!」
就在納坦好不容易找到銀色的鑰匙,對準牢房鎖孔即將打開212號牢房的時候,李秋斯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往後拽。
「別開門了。」
「大人?」納坦警員疑惑地看向他。
李秋斯不再言語,而是握緊手杖,皺眉凝視211牢房中的長發男子。
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右臂從那個瘋子的嘴裡掙脫下來,此時小臂上方已經掉了一大塊皮肉。
長發男子緊緊盯著自己那血糊糊的一團,手臂止不住地顫抖。
憤怒、恐懼、驚愕,一種種情緒浮現在他的臉上糾結成一團,表情相當復雜。
他深深吸著氣,扭頭看了一眼隔壁212牢房的目光呆滯、滿嘴都是自己血液的赤裸男人,氣憤之餘,肺部十分明顯地上下起伏。
他又回過頭,對牢房外的納坦警員說道:
「醫生我需要一個醫生,醫生,醫生」
納坦都有點懵了,為什麼情況突然會變成這樣,不過他也沒有猶豫什麼,轉身就走出去喊外麵同樣在夜間值班的同事:
「喬爾吉!喬爾吉!」
對方雖然是階下囚,卻仍然有《人權法》的保障,監獄與看守所都有義務為其提供一定程度的醫療服務。
李秋斯沒有輕舉妄動,站在原地,右手握著金紋手杖耐心觀察長發男子的狀況。
囚犯們見警員走了,忍不開始笑著,探出臉,向李秋斯譏諷道:
「餵餵,我說,金恩斯切爾家的貴族少爺,您來這裡,就是為了看好戲的嗎?哈哈哈!」
「回話啊!別當啞巴!」
後麵有囚犯不停拍打牢房的鐵柵欄,麵露幾分嘲笑的意味。
「估計連血都沒有見過吧,現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怕不是——尿都被嚇出來了?哈哈哈!」有人捧腹大笑。
「快回家踩尿毯子去吧!」
「尿毯子?哈哈,笑死人了!」
「哈哈哈!」
李秋斯稍微收了收注意力,斜過頭,瞟了那幾個被關押在裡麵的地痞流氓一眼:「嘴巴,不是用來譏笑他人的工具。」
啪!
雙手抓緊鐵杆,最開始說話的囚犯表情一下子開始變得狠厲起來:「我會怕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嗎?就算是你父親——」
「我父親?那你,是想在明天人頭落地?」李秋斯麵色平靜,冷冷地看了那個囚犯一眼。
那名囚犯本來想笑,但卻在對方的注視下,變得逐漸笑不起來,甚至嘴角上挑的肌肉也開始抽搐內收。
他忽然想起對方的身份,十六貴族之一的金恩斯切爾家族。
對方如果有心,豈不是
本來握緊牢房鐵杆的雙手,開始變得發癢無力,這名囚犯有了種想要別過臉,使勁撓頭想掩飾什麼的莫名沖動。
「又或者,你們都想因為一些偷雞扌莫狗的小事上斷頭台?」
李秋斯的眼神一斜,整個聒噪的監獄,倏然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