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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就可以讓人對你心軟。」尾崎紅葉抬了抬精致但又冷漠的眉眼,握在手裡的傘刀徑直刺出。在中原中也驚惶中陡然站起的動作下停在白西裝男子的側邊,被劍氣劃落的碎發掉在地上。

隻要她的刀刃向左偏一點點,男人的頸側就會受傷;隻要她用刀的力氣再加幾分,男人的頸動脈就會被她刺穿。

她不再是會對人心軟的「大姐」,而是港口揮手黨的五大乾部,令人膽顫心驚的金色夜叉。

中原中也閉了閉眼睛,在男人安然無逾的示意下,緩緩地坐了回去。

「別那麼生氣嘛,大姐。」男人笑眯眯地說著。他向前向上攤開雙手,做出一個投降了的姿勢,姿態明顯是飽含寬容的。

仿佛剛才的刺激並不存在。】

太宰治將這段內容反反復復閱讀了好幾遍,略過尾崎紅葉對男人相貌的評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原中也對男人的在意上麵。

之前小蛞蝓被傘刀威脅的時候一動不動、沉穩如山,雖然有他對尾崎紅葉的信任在,但是他的神態非常坦然,哪怕下一刻就死在刀鋒下,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偏偏這次男人被威脅的時候,他的反應比誰都要大。

這樣判若兩人的行為,足以說明他對男人的在意。

太宰治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強,這樣一個麻煩精,到底哪來的?為什麼不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出現,等自己死了再出來鬧騰?難道是怕被自己打擊?

【到底是首領辦公室,整個港口黑手黨最威嚴的地方,不應該這樣放肆。

尾崎紅葉默默地收回傘刀,紅色眉眼冷淡依舊,麵無表情地警告道:「我不是你們的大姐,不要亂叫。」

「這有什麼關係嘛。」男人的言論頗為無賴。

眼看尾崎紅葉挑起眉,不顧首領就要給他來個第二刀,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認真地說道:「有關森首領的消息不會有錯……要問為什麼的話,就是我剛從那裡回來。」

他安撫性的目光溫和、輕柔地落在中原中也身上,像是在撫慰他內心的傷疤。當初的事情,中原中也的抉擇要更艱難:「另外,前兩天叛逃出港丨黑的中島敦也在那邊出現過。」

「此話當真?」尾崎紅葉的神色倏地有了變化。

雖然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如果真的森首領還活著,那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中島敦是增加信任的砝碼,畢竟他是太宰治的心腹,知道內幕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我們可以在這裡,等到大姐驗證了消息為止。」男人走到中原中也身後,單手扶著他的肩膀,轉過身來從容不迫地說道。

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這消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這是他給出的自信。

尾崎紅葉看看他,又看看曾經被自己照顧的小孩,明明連著好幾天都有見麵,她卻覺得眼前有些恍然,熟悉的麵容似乎變得陌生了,又似乎是更加的熟悉。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上一眼還是初見的青澀小孩,問她組織內的事情;這一眼就是組織的首領了,接過搖搖欲墜的龐然大物,承擔起了所有的責任。

上一次跟人心無隔閡的交流,是在四年前還是五年前?

記不清了。

隻記得她們的關係漸行漸遠。

想想現在的情況,在自己都跟他敵對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夠信任呢?這是一個到處是洞的陰謀。

尾崎紅葉冥冥之中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中原中也的模樣應該更活潑一些,帶著陽光和明媚,跟整個組織的人打成一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暮氣沉沉,掩不住的哀傷。

她們的關係也不應該如此冷漠;而是應該更加親近,更加親切,像家人一樣相處。她會請他喝茶、吃點心,他也會給她帶伴手禮,互相掛念著,成為彼此的家人。

被自己強行克製住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個翻湧上來。如果沒有這個恰到好處的消息,她們之間的矛盾還會繼續,但如果有一個解決的方案……

尾崎紅葉想起若乾年前,那個晴天白雲的日子裡,橘發的少年肆意爽朗的笑聲,那天的窗簾是打開的,玫瑰花窗麵前是少年的青春。

她跟首領一起看著年輕的力量,有擔憂的同時也有無盡的希望。「鑽石隻能通過鑽石來打磨」,這是那時候他們的寫照。

她長嘆出一口氣,眉目裡是跟人相同的哀傷,還有其他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妾身不會放過你們。」

但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她們之間的矛盾一筆勾銷,剩下的都是她對他的虧欠。畢竟她很早之前就清楚,森首領的死跟中也無關;內心介意的也隻是他無理由包庇罪魁禍首的行為。

想想他們搭檔的身份,又有什麼不能夠理解的呢?中原中也本能維護著不斷給他搞事的麻煩搭檔。

這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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