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好一通折騰後,太宰治等人才被蒙著眼睛送進了組織內部。
老實說蒙眼對他倆的限製真的不大,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這二人非常淡定,從容地跟著指揮走,配合進行一係列檢查。
於是太宰治悲催地直接進了醫務室。
「這樣了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站著?」他聽見穿著白大褂的人盯著他的指標生氣,儀器滴滴地報著警,隻有太宰治坐在床上,無辜地晃著小腿,「不包紮是等著去死嗎?」
「醫生——」太宰治舉起一隻手,彎彎笑眼拖長音調,「我真的沒事。」
可惜在這個空間裡,唯有他的意見是完全不重要的。
「這種小孩子又……」負責把他們帶去宿舍的黑衣人直接慫了,訥訥地不敢大聲,明明剛剛還對著小孩子們頤氣指使,現在卻像一隻可笑的黑色縮頭烏龜,「死了就死了。就算是你想要送去實驗室也沒關係。」
「滾。」
太宰治吃瓜看戲,哼著歌,等醫生趕走負責人後來對他進行更多的檢查,配合地張開雙臂綁上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金屬片。
「你完全不害怕嗎?」大半張臉蒙在口罩裡的醫生對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要好很多,「手腕現在痛嗎?」
「還好。」太宰治一次性回答兩個問題。
看起來這孩子有點沒心沒肺的。
把他稱為孩子是有些過分了,太宰治十四歲的時候已經快要一米六,細胳膊細腿,身材比例還沒有完全顯現出來,但也已經是個漂亮纖瘦的少年了。
洗乾淨臉之後,旁人很難不注意到他那富含少年稚氣又帶著股很少見的墮落頹靡氣息的五官。太宰治缺心少肺地在病床上順著自己腦海中的音樂節奏晃著腦袋,又完全不在意自己手腕上那極其慘烈的傷口,掛著小動物一樣甜蜜蜜的笑,伸出手等醫生處理。
沒有驚慌害怕,也沒有多餘的情緒,對血腥暴力黑暗毫無芥蒂,看起來有種……
天真的殘忍。
醫生忽然覺得這孩子說不定意外地適合在這種組織裡生存,前提是他能在這樣的地獄裡活下去。他熟練地上藥,單手扯著繃帶,另一隻手壓著傷口附近,用力一拉乾脆利落地完成上藥。
抬頭,卻發現太宰治正苦著臉:「有點疼……」
醫生眼裡落了點笑意。
看來這個充滿非人感的孩子終究還是孩子。
「明天這個時候過來醫務室換藥。」他說,「我不在的話就去找梅裡醫生,等會我給你寫張紙條。除了來醫務室,不要胡亂走動,不要和不認識的人搭話。」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希望之後我們見麵的次數能少些。」
「知道了,謝謝……涼川醫生。」他看了眼名牌。
太宰治仿佛煎熬許久一樣蹦下床,找到那個仍舊在外麵臭著臉等待的負責人,前往他們即將住下的預備成員宿舍。
他精準在人群裡找到費奧多爾,笑嘻嘻打了招呼,心裡卻想著完全不相關的事:剛剛他們提到實驗室……似乎還有人體實驗。
看來他們這群「預備成員」的處境,沒有那麼簡單呢。
……
「費佳!」太宰治驚喜的聲音飄過來,「我們一個宿舍哦。」
費奧多爾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剛剛是誰在那兒使小手段換宿舍的?
宿舍條件一般,想也知道,組織不可能為他們這群預備成員提供太好的條件。在住進來之前,他們又聽了一通威脅,加一頓甜棗。果不其然,為了讓他們這群人不吃白飯,每個一段時間他們就要進行考核,第一次考核不過倒也不會有什麼嚴厲的懲罰。
無非是死亡而已。
從今天開始,一切待遇都憑實力說話。
對於這些話,太宰治自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就是奔著扌莫魚的心態才來這個組織的,出人頭地可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費奧多爾。」費奧多爾的床鋪是下鋪,而他坐在費奧多爾的床上,毫無隔閡地躺下去,「我想睡下鋪。」爬上爬下對他來說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