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1 / 2)
「不知道誰丟下的廣告紙。」太宰治走到費奧多爾身邊,幫他把濕漉漉的額發撥開,露出那雙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的紫紅色眼眸。
夕陽的暖色,但是很冷靜。
「費佳在緊張什麼?」
他笑眯眯地擦掉了費奧多爾臉頰上粘的水珠,低著頭拉過對方的手。
「就算去做奇怪的事情了,費佳也很可愛。」
袖口暈開的淺棕色痕跡,果然是血。
他掐著音調模仿論壇中的言論,看起來無害極了,好像剛剛突然把紙丟掉的人不是他一樣。
「除了……」
費奧多爾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除了費佳背著我在外麵偷吃。」想了想,太宰加了個限定詞,「物理意義上的。」
「我還是覺得吃飯這件事應該算是生死之外最重要的事了,就像蟹肉罐頭的蟹肉必須完美一樣,費佳你不能隨便抓一個人就啃,萬一有血液病怎麼辦?」他好得意地說,「我可是有健康證明的。」
費奧多爾:……
他眼神疲憊,動了動自己的手腕:「鬆開,手指印弄得到處都是了。」
髒兮兮的手指碰到水,留下大片痕跡。太宰這隻髒貓貓其實早就發現了這件事,但還是麵不改色地用手指給費奧多爾抹了個大花臉。
「好哦。」
滿是灰塵的小道上,多少有點夢幻的西柚色陽光隱沒在地平線,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兩個人都能適應這種光線。
「原來你進了羊,」太宰治有點氣惱,真情實感地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我也想近距離逗一下那個小矮子。」
費奧多爾看了他一眼,心說明明很討厭看見他的臉,為什麼又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難道真的像論壇人物解析裡麵所說,太宰君是隱藏係傲嬌?
「太宰君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你已經離開了還在開診所的森先生。」
「怎麼辦?」太宰短促地笑了一下,「就算我不在,森鷗外也會找另一個好掌控的人作為他謀殺首領的共犯,然後在事情結束後解決掉那個共犯。」
「所以?」
「所以費佳你女裝去森先生那裡碰瓷吧,森先生真的很喜歡蘿莉風。」太宰治認真道,「我和你換一下,我在羊裡麵臥底。」
說是臥底,他眼裡卻寫滿了搞事搞事和搞事。
費奧多爾還沒說什麼,他就繼續自言自語:
「算了,看他們一副窮酸樣,估計也吃不了什麼好東西,跟著森鷗外還能吃一口泡麵加蟹棒呢。」
「是組織給你的任務嗎?」
「算是。」太宰興致不高地回答,「不是什麼有趣的任務。」
「我也有個任務。」費奧多爾忽然道。
他是和太宰一起來的橫濱,但太宰完全不知道他也被組織分配了任務。太宰還以為是臥底任務太難給他找個助手。
「費奧多爾,你別告訴我你是被派來監督我的。就是那種隔一段時間把我的任務進度匯報給組織,一旦我背叛就把我哢嚓一下擰斷脖子丟進橫濱灣的任務。」
「……倒不是這個。」費奧多爾的表情很一言難盡,「他們要我去收集異能力者的血液。」
兩個異能力者大眼瞪小眼。
最終還是太宰總結:「離譜。」
「這任務扌莫扌莫魚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去fia那兒當個撿屍人。又或者乾脆去找中原中也弄點血,反正騙他挺好玩的。不對……這樣總感覺我在教你ntr我。」
他們又走了一段,天色完全暗下去了。太宰治目前還沒有什麼具有超出人類夜視能力的才能,他已經差不多要很努力地去分辨黑夜才能看清道路的程度了,好幾次都差點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其實別的地方即使完全天黑,也不會如此昏暗,如今的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安裝了徹夜不滅的燈光,弄得半個天空都散發著霓虹燈的彩色。
唯獨看似一片寂靜的貧民窟例外。
黑夜像原始的巨獸般吞沒了這裡,路上隻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路的聲音。
「費佳,你知道嗎?」太宰治想說點什麼解悶,結果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倆剛剛很像電影裡麵,主角剛打開地下室扌莫到抽屜,回頭便看見自己的朋友站在門口,手裡拎著把銀光閃閃的尖刀,手上還若隱若現的有一點深紅色。」
「是嗎?」即使看不見,太宰治也覺得空氣驀得冷了一截,「太宰君覺得我是恐怖片裡的怪物嗎?」
「不不不,費佳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們要陽光積極向上。」太宰幾乎把費奧多爾當自動導航拐杖用,拉著他的手完全信任地往黑暗裡走,「我相信他隻是想給自己的朋友削個蘋果,急匆匆找到地下室去隻是擔心朋友在沒有燈的地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