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走吧,回家(2 / 2)
畢竟是一個真正屬於他們倆的家,激動與喜悅在所難免。
即便為此背了一屁股的債。
……
新房到手,婚禮也就正式被提上日程了。
雖然已經計劃了很久,但李哲在看到新房之後,還是去聯係了一下婚慶公司,打算再度推遲幾日,等辦完喬遷後再辦婚禮。
有了婚房,有些計劃還得稍稍變動一番,比如抬花轎。
既然打算辦個中式婚禮,那抬花轎迎新娘子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環,然而兩家是對門,這花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抬。
李哲原本打算讓林悠悠坐著花轎在小區周邊繞一圈,不過現在有了新房,也就不用這麼多此一舉了,直接從娘家抬到新家就行。
而在婚禮之前,兩人先找了一個時間,去將婚紗照給拍了。
先是穿著白婚紗拍了一組,而後又換上秀禾服再來一組。
拍照這種事情林悠悠拿手,還自己設計了好些個動作,讓李哲配合著她一起拍。
對此,李大少爺也是很給麵子,將這一輩子的拍照熱情幾乎都用在了今天,一雙眼睛盯在她身上幾乎就沒挪開過。
不得不說,這妮子的風格真是多變,以至於穿什麼都不違和,又或者這正是婚服的玄妙之處——不論是誰穿上,都能凸顯自身之美。
層層疊疊的白紗落在身上,冰肌玉骨甚是養眼,有種聖潔而夢幻的美。
等到換上一身秀禾服時,又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嬌羞,古雅靈俏。
趁著攝影師還在準備的功夫,李哲抖抖自己身上的長袍,又歪頭看了看身旁的小妮子:「古時候結婚就穿這個?」
「古時候那叫成親。」
在陽光下微眯著眼,林悠悠糾正著他的愚蠢:「結婚穿的那個叫龍鳳褂,我這是秀禾服。」
「有啥區別?」
「……我這是戲服。」
「戲服?」李哲眉毛一挑,直呼漲姿勢了。
見狀,難得自己掌握著一個他不曾涉足的領域,林悠悠抓住機會給他科普:「是一個叫秀禾的角色把它穿火了,所以就叫秀禾服了。」
李哲聽得嘖嘖稱奇,但也僅此而已。
若是現在有人拿著秀禾服與龍鳳褂放在他跟前,他可能還是分不清這兩者的區別,哪怕它們就跟京劇與戲腔一樣相差甚遠。
得知二人將婚紗照拍了,老兩口神情一怔,嚷嚷著想要將原片拿來看看,被告知仍在整合修剪後,仍舊心心念念。
小兩口偷偷領證的時候,他們還覺著是不是有些著急了,感覺應該再緩緩。
如今所有人都在著急,反倒就李哲二人仍舊澹定如斯,毫無波瀾,每天窩在自己的小屋子裡,該工作工作、該遛狗遛狗,吃吃飯、睡睡覺,閒暇之餘再一起扌莫魚打打遊戲。
愜意的很。
李雷本來也不著急的,但被韓梅帶動著也下意識滴咕起兩人的婚事來,甚至還在她的攛掇中,開始翻書想名字。
想了好幾天才反應過來——這都什麼年代了,小孩的事情小孩自己會處理,哪用得著他這個老家夥幫忙起名?
見他撂挑子不乾了,韓梅接過字典試圖接棒,順便還要數落他一番:「整天晃盪肚子裡那幾點墨,現在讓你起個名字你都起不出來。」
老李哼了一聲:「人家小孩……人家婚禮都還沒辦呢,你急什麼?」
「可不得著急嗎?萬一哪天突然就抱了個孫子回來呢,就跟那結婚證似的。」
「……」
聞言李雷頓了頓,突然覺得自家那臭小子還真有可能乾出這種事兒。
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搞。
但他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立場:「那也用不著你來操心,新房裝修時候還沒看出來嗎?我們這一套在他們年輕人那兒早都已經過時了,你就讓他們自己取,有這功夫還不如下樓跑兩圈活動活動。」
韓梅不搭理他,抱著字典和詩經翻來覆去的研究。
見狀,老李也不再多言,心道到時候等孫子出世了,她自然就會明白自己的愚蠢和固執。
不對,現在連婚都還沒徹底結完呢,哪來的什麼孫子……
與其在這研究名字,還不如找本《玉匣記》,算算何日是吉時,宜嫁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雷本是滴咕著發句牢騷,卻被韓梅給聽去了,當即跑去書店買了幾本玄學書回來,打算研究研究,給小兩口挑幾個黃道吉日。
若不是現在馬路邊上的先生大多都是騙子,她甚至還想再去算算八字。
……
秋末,窗間透著光,落在這空空盪盪的房間裡,顯出了幾分應季的蕭瑟。
李哲站在走廊的拐角,門口處是已經打包收拾好的行李,櫃台上則整齊擺放著幾把鑰匙。
搬進來彷佛還在昨天,卻又已經回想不起當初的畫麵。
時間溜得如此之快,像是被悄無聲息地偷走了光陰,等一轉眼,已是奔三的年齡,已近而立之年。
不需要七大姑八大姨的聒噪,他自己就會去下意識的計算。
默默地望著這間小屋,如若不是因為它實在貴的離譜,完全超出了兩人的經濟承受範圍,李哲內心深處是很想將這間房子從張秉文手裡買過來的。
該說再見了。
和這座小屋道個別,也和這座城市道別。不是衣錦還鄉,也不是暗然離場。
林悠悠站在門口,手邊是自己的白色行李箱,她看著李哲在那兒怔怔出神,良久,終於等來了一句——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