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好痛(1 / 2)
我看到秦陽羽後背的傷,隻感覺後背更冷了,慢慢閉上眼睛,嗤笑道:「昨晚又挨抽了吧。」
怪不得一整晚都在玩手機,去了那麼久,一直到早上才來。
跟著就感覺一股夾著草莓味的氣息沖到臉上,秦陽羽幾乎用咬碎糖塊的語氣,朝我冷哼道:「那你就老實點,別讓我這頓抽白挨了。」
我睜眼看著他,再次在他眼中,看到了當年被困在地底時,那股子狠勁。
道門陽羽,是為金烏,應當光大……
我正想著,秦陽羽一把扶著我肩膀,將我強行扯了起來:「我去和楊慧父母談一談,你等著!」
他說著,直接架起我,將我放在輪椅上,把黑傘和牛骨棒往我腿上一放,蹬蹬的就走了。
扯開門時,好像還有氣發不出,對著門重重的踢了一腳。
我抱著牛骨棒,輕輕的撫著上麵的紋路,卻感覺黑傘動了一下。
然後淩淵自己出來了,他就站在旁邊,上下打量著我。
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撫了一下。
我痛得眼角抽了抽,沒有理會他。
這是楊慧媽過來扯我衣領時刮到的,並沒有刻意撓臉,所以並沒有出血,隻是劃破了油皮。
「腫了。」淩淵手指順著那撓出的印記,一道道的抹著:「這麼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你就是這麼應付這些人的?直接……下跪?」
淩淵說到後麵兩個字時,月匈膛震動,喉嚨好像咕咕作響。
他手指冰冷,撫過火辣辣的傷口,倒也算鎮痛。
我輕嗯了一聲,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因我失去了至親,對我做這些,並沒有什麼。
淩淵卻在一邊,嗬嗬的低笑,那張宛如水墨般的臉,帶著宛如入魔般的狠厲。
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好像有著黑墨湧動,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咬斷我的喉嚨:「雲淼,你知道你是誰嗎?你居然隨意向別人下跪,任人謾罵毆打?還不隻一次,兩次?」
「你這都熟悉到,連秦陽羽一見你下跪就知道後麵是什麼,都不想看的地步?你跪了多少次?被人扯著頭發,任意謾罵毆打了多少次?」淩淵的黑發宛如引出來的怨絲一般,根根湧動。
那張帶著水墨畫輕愁的臉,也瞬間充滿了戾氣。
我抬眼看著淩淵,輕聲道:「那你倒告訴我,雲淼是誰啊?」
淩淵那滿頭黑發,瞬間落了下來,他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痛苦的神色卻依舊籠罩在臉上,久久不曾散去。
「雲淼……」他低喃著這個名字,慢慢湊到我麵前,低聲道:「你恨我嗎?恨我讓你再活這一遭?恨我這二十四年來,從未管過你?」
我隻是瞥著他月白色的衣袍,沒有說話。
這有什麼好恨的?
可臉上卻感覺微涼的觸感,淩淵的臉貼著我,在我臉上蹭了蹭。
然後順著臉一點點往後,一直到我耳根,才輕聲道:「對不起。可你一定要活著啊。雲淼,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他這話說得很輕很輕,可卻好像無比的傷痛和不甘。
「雲淼……」淩淵聲音發著顫,貼著我的臉,慢慢的轉過來。
黑發滑落,遮住了我的眼,淩淵微涼的氣息撲在臉上,越發的急。
也就在這時,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撞到牆後,還彈了一下,重重的回彈,又是「哐」的一聲。
「雲淼!」秦陽羽站在門口,就喊了一聲。
原本幾乎和我貼在一起的淩淵,扭頭看了一眼,跟著嗤笑了一聲,直接縮回了黑傘中。
我扭頭看著秦陽羽,他臉色比剛才走的時候更黑沉了。
但還是大步走過來,將半開的黑傘卷緊,綁住,掛在輪椅後麵:「楊慧父母同意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