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負載而行 第五十一章 飛雲峰之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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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嫣然的本名叫葉汝嫣,後來改名葉嫣然。

忘了介紹一點,其實在十年前,金堂使嚴逸春在那事之後,便提前的找了一個與葉汝嫣年紀相仿的女孩,讓她穿上葉汝嫣先前穿過的衣服,並取下了一塊葉汝嫣身上的玉佩,再一把火將其燒成了灰燼。玩了一出詐死的戲碼,讓葉汝嫣假死,從此消失於人前,徹底消失在應順天的麵前。

所以,隻有金堂使一人知道葉汝嫣活著,其他玄冥宮的人,包括應順天在內,其實都不知道葉汝嫣其實還活在這個世上。更加不知道其實葉嫣然便是葉汝嫣。

等到葉汝嫣再次出現時,便是那應順天的末日!

————

按照之前所說,葉汝嫣準備先去尋個落腳之地。

但在前往聚賢鎮的路上,卻讓她發現了一些頗為離奇詭異的事情,那便是,這一路之上,墳地那些新墳都離奇的被人挖開,很多剛死不久的人屍體竟都神奇般的消失了。

這件事馬上便像瘟疫一樣在這一片傳開。最後越傳越離奇,越傳越詭異,都說是詐屍了,鬧鬼了。弄得一時間人心惶惶!

葉汝嫣倒是對此事頗感興趣。沒碰到不說,既然趕上了,那就一定要弄清楚不可。這一點,倒是和雲凡頗為相似。

雲凡遇到什麼頗為離奇詭異的事情,皆會忍不住好奇心去探索。尋找真相。

她便找到了一片墓地,而後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準備守株待兔。

她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在此興風作浪,擾亂一方百姓安寧。抓住他非得狠狠地教訓一番不可!

她當然知道這是人所為,世間怎會有鬼,隻有一些裝神弄鬼的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晚上。

月色柔和朦朧,晚風習習,微微吹拂到葉嫣然的臉上,卻感覺格外的舒適,令人心曠神怡。

兩個時辰,就在她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葉汝嫣瞬間精神一振,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眸中的是點點淡淡的火光,而且隨著那些人影的快速移動,那些點點火光在不斷的變大變亮,葉汝嫣猜測,他們手裡拿著的應該是火把。

「終於來了。」葉嫣然低念一聲。她馬上就伏下了身子,隻留出一雙美麗的眼瞳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些人的動靜。

有人有幾個人影由遠及近的朝她所在的這塊墓地掠來。

帶他們走進墓地之時,借著朦朧的月光和火光葉汝嫣終於看清了這些不速之客的麵目。

他們皆是一身黑衣,便是同這黑夜一般的黑色,如果不是今晚有月亮,且那些人都各自帶著火把的話,葉汝嫣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麵目。

沒錯,這些人都是魔道中人。葉汝嫣頓時便有了判斷。

葉汝嫣之所以斷定他們是基於以下三點。

第一,這些人呼吸綿長均勻,行走間步伐沉穩有力,一看都是三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大漢,而且都不是普通人,皆是練家子。

第二,這些人皆是典型的魔道眾人的裝扮。穿的皆是一些奇裝異服,太特麼殺馬特了!

第三,正道的人是不會乾這種挖墳掘墓,還是專偷屍體的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其實有第三點便已足夠,對葉汝嫣而言,第三點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人估扌莫著得有六七個人的樣子,來到墓地之後,一陣嘀咕之後便各自散開,由於隔得有些遠,而且說話的聲音很小,因此葉汝嫣並未聽清。

隻見那些人拿出鐵鍬等早已準備好的一些工具就開始挖了起來。

葉汝嫣看到這裡,美眸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但她現在滿腦子想著如何如何教訓這所人,便將這心中輕微的疑惑拋之腦後了。

直至她的脖頸處傳來一股劇痛而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她方才明白自己心中疑惑從何而來。

原來,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裝束和一樣的分工,並未在其中看到領頭的人或者首領。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於一個泛著恐怖幽光的漆黑山洞裡了,而且此時她全身被縛,綁於旁邊的一根石柱上。

在她的麵前,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傲然而立,男子的長相身為普通,但最讓人眼前一亮,且見了之後便記憶深刻的是,這個男子烏黑頭發上一撮斑白如雪的白發,這撮白發在他的頭上顯得鶴立雞群,格外的醒目,令人難以忘記。

他的麵前擺放著五花八門的藥物材料還有一些做實驗所用的老鼠和鳥類。

此時,麻衣男子稍稍側目,瞥了一眼被綁在石柱上的葉汝嫣,冷哼一聲,眸光瞬間為之冷凝。

正在這時,有兩個人從外麵邁步而入。為首的這人,劍眉星目,蔓月要的長發隨風搖曳,頭上一頂束發玉冠尤為搶眼,緩緩行進間自帶有一股上位者威儀和氣質。

自他一進來,葉汝嫣已注意到了他。

至於他身後的那人,與這人相比,他的存在感便弱化了很多,他是屬於那種放在一群一般人中一眼難以辨識的那種,極為的普通,毫無任何突出之處。若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此人的眼睛非常的細小,眼睛半眯之時,若不仔細觀察,就仿佛是閉上的一樣。

他平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半眯著雙眼,

你若是這樣便輕視於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人的身份可不簡單,他是玄冥宮五行堂之一的木堂的鎮堂使。

玄冥宮自宮主和副宮主之下,便是這五行堂的五位鎮唐使了,他們分別是金堂使、木堂使、水堂使、火堂使、土堂使。而這木堂使頗有些特殊,他在五位堂使中年齡最小,但輩分卻淩駕在除金堂使之外的三位鎮堂使之上,權勢亦然。

木堂使所在的木堂在五行堂中的人數最多,勢力最廣,完全碾壓其他的四堂,而且他為人亦是最為好戰,心機深沉似淵,心狠手辣,武功還特麼的奇高。且是五位堂使中宮主應順天最為器重和信任的心腹屬下。

見到他們二人走進,這位一直在低著頭擺弄藥物的麻衣男子連忙快步迎了上來。

「副宮主。」麻衣男子俯首一禮,恭敬叫道。

葉汝嫣此時方知,為首的這人居然是玄冥宮的副宮主於振海。她心中之憾,無以復加。

她亦是從一些江湖傳聞和秋水山莊的情報以及金堂使嚴逸春的信中才知道的這個人。而之前一直都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現在終於見到了本尊,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啊!

於振海問道:「煉藥的事辦得如何了?」

「有勞木堂使幫我收集剛剛死去的屍體。我已經成功在其中提煉出屍血,並且成功製成屍血藥。隻要給我們參加奪印之戰的戰士服用,他們的功力便可大大提高!屆時便可穩操勝券!」

「……」木堂使目光偏過,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於振海微微頷首,嘆聲道:「真不愧是我們玄冥宮的奪天毒聖!」

葉嫣然驚到失聲:「奪天毒聖歐陽暉?!」

這奪天毒聖歐陽暉可不簡單,他本是苗疆萬毒教教主胞弟,雖一直不學無術,心術不正,武功平平,但他的毒功天賦奇高,毒術天下無二。

後來,萬毒教在正道勢力的圍剿和魔道勢力的落井下石的雙重打擊之下分崩離析,土崩瓦解,自己的家中親人都在那場浩劫中喪生,隻有自己和母親僥幸逃了出來,迫於無奈,自己帶著母親又冒險逃回了中原,畢竟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並且用所剩不多的銀錢開了一家醫館,以醫治病人而勉強度日,從此過上了隱姓埋名的安寧生活。

別問我為什麼一個用毒的居然可以開醫館,那是因為醫、毒本來就同源同理同宗。是藥三分毒,在一些情況下,醫也可以是毒;以毒攻毒可解毒,同理,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醫也可以成為毒。就是這麼簡單。

另一個問題,正道的人想鏟除萬毒教,這個不難理解,但為何作為同道中的魔道也欲除萬毒教而後快呢?

答案其實也很簡單,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幕後真正的布局之人正是如今的玄冥宮之主應順天。

那麼,應順天為何要這麼做呢?難道他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嗎?如果你們這樣想,那就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應順天當然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但他依舊會這樣做。因為他有更加深遠的考慮。

在此之前,他曾經試圖說服萬毒教與玄冥宮聯合起來對抗,但卻遭到了當時的萬毒教的斷然拒絕,因為他們不想參與魔道與正道的這些紛爭當中,隻想一心坐那偏安苗疆一隅的草頭王。

但此舉落在應順天的眼中,卻變了味道。成了一手好算盤。

在他怪責萬毒教不識好歹的同時,忽然想當然地想到,萬毒教此舉藏有極其之大的險惡用心。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萬毒教此舉分明是想置身事外,保存實力,坐山觀虎鬥,等到正道和魔道鬥得個兩敗俱傷之時,他們再適時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將中原的正魔兩道一舉殲滅。從而真正的成為這片蒼茫大地的王者和主宰!統領整個江湖,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這亦是應順天的最終目標,因此,他豈能讓萬毒教的「計劃」得逞。

其實他真的是疑心病太重,太特麼想多了。人家壓根沒有這方麵的算計!

所以說,這萬毒教被滅真的是太特麼的冤了,我招誰惹誰了。要落得這樣一個粉身碎骨的悲慘下場!

但,這便是江湖的殘酷,優勝劣汰,強者生存的法則永不會變。

你既已身處於江湖之中,便應早有這樣的覺悟,誰都無法避免。

其實,應順天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要這麼做。

這萬毒教就算沒有最終沒有這方麵的打算,但它始終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到時滅掉正道勢力的時候,還是要滅它。

既然早晚都要滅,他想還是宜早不宜晚,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他稍稍一想,便已想出了一係列連環毒計,計中之計。

其一,使用遺禍江東之計,栽贓嫁禍。

分別在同一時間,精心挑選出兩撥人,一撥人換上萬毒教才有的的奇裝異服,尤其是那些會使些苗疆之毒的人,秘密潛入正道的幾大宗門之中,刺殺這些宗門裡的重要人物,比如什麼掌門,長老之類的,當然,弄死的人越多越好得手之後,故意漏出少許破綻,但不能太過刻意,並讓這些宗門裡的人發現,讓他們不疑有他,深信自己的判斷,認為是萬毒教故意挑釁,妄圖染指他們正道的地盤,從而激起他們的仇恨,讓他們正道的所有宗門聯合起來召開征討大會,討伐萬毒教。

與此同時,另外一撥人也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苗疆,同樣也是換上中原正道幾大宗門的衣服,這些人最好也要精通一些正道宗門的武功,同樣搞死一些萬毒教的核心人物,當然也是搞死的人越多,所起的作用越大。然後方法同上,故意露出破綻,但不能太刻意,讓萬毒教的人發現,從而深信自己的判斷,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這些中原正道的人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消滅自己,然後順理成章的霸占自己的地盤,激起萬毒教的憤怒:簡直欺人太甚,我沒去你們的地盤招惹你們,你們卻來我的地盤逞凶挑釁,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這樣將正道宗門和萬毒教的憤怒和仇恨的情緒拉到最高,讓他們兩方都逐漸失去冷靜和思考,連最初的那一抹淡淡的疑惑都拋之腦後,隻餘下直欲將對方置之死地的瘋狂執念。

下麵是正道、魔道、和萬毒教幻化成人的精彩畫麵。

萬毒教:你們這群打著正義的名號為幌子的偽君子,我們沒去惹你們,你們反而來惹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當我們是泥捏的,紙糊的好欺負不成!看我不弄死你們!

正道:明明是你們這群未經馴化的野蠻人先挑釁的我們,現在卻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果然都是一群強詞詭辯,蠻橫無理,不講道義的邪魔外道,如此之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憤!

……

……

如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誰都說服不了誰,而且雙方是越說越氣,最後隻有武力解決,刀兵相見,大打出手,各自使出壓箱底的本領來攻擊對方,都想將對方弄死。

而此時魔道的這個腹黑的大哥,簡直比煤炭還要黑上三分的罪魁禍首,幕後布局之人,卻像是一個百無聊賴,無所事事的看客,在底下嗑著瓜子,吃著花生米,喝著啤酒,一邊看著台上你死我亡,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二貨,傻逼。各自使出自己渾身解數,壓箱底的本領,吃奶的勁兒生死互掐,皆欲致對方於死地的精彩戲碼。臨了還不忘時時的給他們兩個加油鼓勁,吶喊,拍手叫好,這個感覺真特麼的好。

簡直是飄飄欲仙,爽死了啊!

第二,使用借刀殺人之計,借正道之手,徹底消滅萬毒教這個將來要麵對的強大對手。

等這場戲接近尾聲,由於正道的底蘊和實力雄厚一些,長得強壯些,所以最後,還是正道棋高一著,更勝一籌。拚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而告終。

而悲催的萬毒教最後隻落得個慘敗,其結果就是灰飛煙滅,死得不能再死了,連渣都不剩了!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看見底下有人正在看戲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悲劇已經發生,覆水難收。與此同時,心裡隻餘下對魔道腹黑心機男的極度忌憚和超越一切的瘋狂恨意!

而正道自此之後便元氣大傷,整體實力大大下降,再也不是魔道的對手了。

遭魔道設計,拚著半廢之力,耗費底牌和底蘊的代價消滅萬毒教,而他的死對頭魔道卻未損一兵,未折一將,就稍稍使了一個陰謀詭計就兵不血刃的除掉了一個自己將來的對手,又大大消耗了自己的死對手的有生力量。

而正是這與萬毒教的一戰,使得正道死掉了太多的高手,折損了很大一部分力量,令正道從此一蹶不振,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再難與魔道相提並論。

第三,在萬毒教覆滅之後,魔道趁火打劫,想方設法拉攏,收服一些萬毒教的殘餘勢力,為已所用。最後不僅沒有損失,還大大的擴充了自己的勢力,而正道卻是日漸衰落,此消彼長之下,正道的勢力日漸衰弱,而魔道的勢力卻日漸強盛!

如此的連環三計,一環連著一環,環環相扣,確實絕妙,堪稱神乎其技!

隻此一點,便足可看出應順天的厲害,如此的一個連環計,將正道和萬毒教耍得團團轉,玩弄於股掌之間,不費吹灰之力,兵不血刃的讓覆滅萬毒教,重創正道聯盟的勢力。

正道的勢力就此衰落,一直當下之勢!

而這歐陽暉的祖籍其實也在中原,後來,因為與人結怨,不得已才來到了苗疆,在歐陽暉爺爺輩的時候創立了萬毒教,可惜時隔多年,竟成了如此模樣。

他與母親便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又回到中原。並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原本以為他們終於可以過上幾天安寧日子,但沒想到,在幾年後的一天,不幸又發生了。

他的母親接治了一個不知何門何派的正道中人,本來母親剛開始時並不想醫治於他,因為她不想與江湖上的人扯上關係。但是禁不住這人的軟磨硬泡和重金酬謝,母親最終還是答應醫治於他。

一來,那段時間以來,醫館的生意異常冷淡,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二來,他的母親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她若不出手相救,那人有可能會重傷而亡,出於行醫者治病救人、懸壺濟世的醫者仁心本分,她也必須出手。

三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亦是積陰德的好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而那段時間,母親一直都在為他治病,在她為那個男人治好內傷的時候,想不到那個男人卻突然翻臉反手便襲擊自己的母親,幸好母親的武功不弱,反應也夠及時,在加上自己及時趕到,那人最後隻得罷手,破窗而逃了。

而那個男人在治病期間,一直都是蒙著麵容,而且與母親隔著紗帳;因此,母親其實並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雖然那個男人一直很小心謹慎,沒有漏出絲毫破綻,但還是在最後,他出手企圖殺人滅口的時候,下意識的使出了隻有正道中人才會的武功。

是以,母親才斷定此人定是個正道中人,且他在正道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擁有這麼高深的武功,那能是一般的人麼!

雖然母親逃過一劫,但因為被那人重傷,導致雙目失明,而且奇怪的是,那人所使得武功頗為怪異,那殘留在母親體內的霸道而又奇詭的內功居然在一點一點蠶食著母親的生機,若非這些年來自己不惜花費很多的名貴的藥材吊著生氣,恐怕母親早就離自己而去了。

但自那次之後,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越來越差。所需的名貴藥材越來越多,單靠醫館那微不足道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撐這麼昂貴的需求,歐陽暉自己亦逐漸不堪重負;但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放棄,更加沒有埋怨一聲。

歐陽暉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讓母親死!

想當年,是母親的庇護,才讓自己得以存活,並順利的逃出苗疆回到中原,一路之上皆是母親毫無怨由的保護自己。到了如今,母親有難,自己長大了,有能力了,不需要再活在母親的羽翼之下,她已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定要護她一生安然無虞。

是以,他便主動找上了如今的玄冥宮主應順天,與他做了一個交易,那便是自己加入玄冥宮為其效命,甘願為他做任何事,不要任何報酬,但隻有一個條件,便是要玄冥宮傾盡一切力量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所需要的名貴藥材!

歐陽暉這人確實混蛋,前半生不知做過多少錯事,走過多少彎路。而現在又加入了玄冥宮,與這些魔道惡徒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肯定算不得一個好人,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是一個孝子,一個對母親如此百般孝順的人。

所謂,百善孝為先。不妨想想,一個對母親如此體貼孝順的人,他本質上又怎會是一個壞人呢!

而他加入玄冥宮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要找出當年把母親陷害至如此淒慘境地的所謂的正道高手。然後親手為母親報仇雪恨。

閒話少敘,書歸正傳。

歐陽暉此時緩緩走近葉嫣然,道:「你這丫頭這麼多嘴,信不信我把你給毒啞嘍!」

於振海:「她是……?」

木堂使連忙道:「她是葉嫣然,秋水山莊的人。尤末便是她所殺。」

他的這句話一出口,無疑是默認了心魔尤末便是受魔道,準確來說是玄冥宮所派,其目的便是殺盡正道的能夠有資格參戰,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高手。

端的是用心極其險惡,卑鄙至極,無所不用其極!

但卻惡的證明正大!

葉汝嫣沉眉說道:「你們魔道暗算我們正道的人,現在你又抓了我。我師傅定會跟你們算賬!」

於振海幽幽道:「正魔兩道的人明日便在飛雲峰會麵,屆時,本座亦定會給他們機會找我算賬!」

「其他的堂主是否已然趕去?」於振海轉身問道。

木堂使微低著頭,道:「隻要毒醫的藥準備好,一切便已萬事俱備,水到渠成。」

「一切皆已準備妥當!」歐陽暉自信的說道:「中毒之人全身癱軟乏力,使不出武功。」

葉汝嫣大驚道:「你們要暗算我們正道!」

於振海道:「本座會在飛雲峰等你!」說完,他便沒有停留,轉身走離。

木堂使亦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是,副宮主。」歐陽暉低頭應道。

葉汝嫣叫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放我走,快放開我!「

歐陽暉絲毫未理會葉汝嫣的大叫,而是走到了那一堆毒藥麵前,在一隻碗裡去除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冷笑著拿到了葉汝嫣的麵前。

這時,葉汝嫣方看清這個黑乎乎的東西,竟是一隻蠍子!

蠍子身為「五毒」之一,其本身的毒性依然不可小覷,但歐陽暉的這隻蠍子顯然並非普通的蠍子可比。

「五毒」分別是蛇、蜈蚣、蠍子、壁虎、蟾蜍。

葉汝嫣雖然並非普通人,但她可是個女人,是女人便會對這些東有著本能的畏懼。

葉汝嫣強裝冷靜的道:「你想怎麼樣?」

歐陽暉淡然道:「這種新煉成的毒我從沒試驗過,這隻蠍子浸滿了這種毒,你說它若是蟄你一下會怎麼樣呢?」

「你敢,啊…不要啊!」葉汝嫣雙眼緊閉,害怕的叫道。

「哈哈哈哈哈!」

這時,歐陽暉準備用這隻浸滿毒的蠍子在葉汝嫣身上做試驗的時候,忽然一陣大笑聲從歐陽暉的身後忽然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的笑聲,歐陽暉的臉上閃過剎那的驚色。他馬上轉身朝身後看去。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來者赫然是司空鴆九。

「司空鴆九!」葉汝嫣美眸閃過一絲訝然之色。

司空鴆九緩步走來,慢悠悠道:「我經過這裡,看到此處有許多古怪的事情發生,就知道一定有人裝神弄鬼,所以便過來瞧瞧。真是沒想到,原來是你歐陽龜蛋!」

「我們歐陽家和你們司空家相交這麼多年,你說話不否該放尊重一點呢!」歐陽暉道。

「哼!」司空鴆九冷哼一聲,隨後眸光一凝:「是交惡了這麼多年,我們司空家是治病救人的神醫,而你們隻是用毒害人的毒醫!」

司空鴆九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歐陽暉的憎恨和厭惡。

「豈有此理!」歐陽暉聞言大怒一聲。隨後,他便欲沖上來教訓司空鴆九。

此時,司空鴆九連忙伸手向旁邊的桌上輕輕一拂,隻聽「哧」的一聲響起,一道無比浩大的內力轉瞬而至桌上,頓時便看見歐陽暉桌上的那些毒藥,他的心血盡皆毀於一旦。

眼看異變陡生,歐陽暉也顧不得司空鴆九,急忙上前查看:「我的心血!」

而司空鴆九便是趁此短暫的時機將綁在石柱上的葉汝嫣成功救下,順便還拿了一個蠍子的標本。二人便跑了出去,而那歐陽暉卻在後麵緊追不舍。

無奈之下,司空鴆九隻得一掌打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頓時便有石頭往下掉,就像發生著地震一樣,沒有多久便封住了歐陽暉的前進道路,不得已他隻有罷手。

而司空鴆九和葉汝嫣兩人卻被封在了山洞之中,無法出去。

葉汝嫣道:「謝謝相救之恩!」

司空鴆九哈哈笑道:「不用言謝,我們總算是相識一場。葉姑娘又有幾分姿色就順道英雄救美啦!」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走吧。」葉汝嫣道。

葉汝嫣說完,便開始一陣扌莫索尋找出口。反倒是司空鴆九半晌都不見有什麼動靜。

她找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尋到路,心中已然萬分焦急。

葉汝嫣道:「沒有路呀!這要怎麼出去啊!?」

司空鴆九坐下來,淡淡道:「我們暫時出不去。」

「為什麼?」葉汝嫣問。

「這條密道是我打聽歐陽暉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所以沒人知道,非常安全。可是現下唯一的出口在海邊,而今天恰好又是漲潮日。」言下之意,他們暫時出不去了。

葉汝嫣道:「你是說出口被海水淹了。」

「一日之後便會退潮,到時就能出去了。」司空鴆九淡然道。

「一天?」葉汝嫣焦急地說道:「我現在一個時辰都等不了!玄冥宮要加害我師傅,我需要即刻回去通知他們。」

司空鴆九聞言站起身來,不解的說道:「林浩然都已經趕你走了,你還擔心那幫人。」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始終都是我師傅。我知道,你還在記恨焦巡掌門的那件事,所以你不肯幫忙,小氣鬼!」葉汝嫣一聲輕叱後,將螓首轉過,不去看他。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司空鴆九手上忽然出現一隻蠍子,他把這蠍子靠近葉汝嫣的粉頸。

「啊!你……」葉汝嫣話未說完便暈倒了過去。

司空鴆九佯怒道:「囉裡囉嗦,煩死了!」他連忙將葉汝嫣扶著坐下。

這隻蠍子正是他剛剛從歐陽暉那裡順手取來的。

司空鴆九看著手中的蠍子自語道:「這歐陽龜蛋還有兩下子。但若是解不了你的毒,我便枉稱解毒聖手。

這個時候,他的旁邊忽然有一條毒蛇吐著信子從他的身邊倏地溜過,他的眸中精光一閃,唇角微微一勾,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

自那日司空鴆九被林浩然「友好的請出了」秋水山莊後,雲凡和求死也一道離開了秋水山莊,又回到了杭州城中。

雲凡和求死一同走在大街上之上,本來雲凡是不想出來的,但就是受不了求死的軟磨硬泡。

這個時候,雲凡忽然聽到前方不遠處的一陣陣嘈雜的人聲傳來。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抬步趕到了這個地方,抬眸一看,原來竟是一座觀音廟。

此刻,觀音廟前,竟然聚集著一大群老百姓。這些百姓竟然都拿著一些鐵鍬和鋤頭,他們要強製的進去拆廟。但都被觀音廟門口的人給攔住了,雙方就這麼一直相持不下。

「你們不要這樣……」

「你快讓開,我要進去拆了這廟。」

「你再礙手礙腳我就揍你!」

「不……你們不要……使不得!」觀音廟的那些人連連擺手,不讓老百姓進去。

但這些人怎麼都不聽勸,非要進去。

所以一時間,雙方就快動手打起來。

看到這裡,雲凡再也看不下去了,連忙走上前來:「大家請暫且停手有事慢慢說,別這麼沖動!」

為首的一個人說道:「你有所不知,最近我們杭州城怪事連連,搞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枉我們平日裡在這燒香拜佛,到頭來根本沒有保佑我們,你說不拆了它怎麼行呢?」

「對不對?拆了它。」

「拆了它……」

………

另外那些人也都紛紛附和,端的是唯恐天下不亂!

當當當!

恰逢此時,他們前麵的街上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敲鑼的聲音。

眾人頓時皆被這股聲音所吸引,全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行動。看向了鑼聲傳來的那個方向。

雲凡和求死二人的目光亦被吸引。

片刻後,街頭的轉角處忽然出現了一個成群結對的人群隊伍,大約有數十人之多,他們也是普通的百姓裝扮,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兩個敲鑼人,他們不停地敲著手裡的鑼,以圖吸引眾人的目光。

這並不算奇怪,要說最讓雲凡感到奇怪的是,那兩個人後麵的那些腳夫肩上扛的,那個最為突出和吸引眾人東西,那是一尊佛像,不,更準確的說,那不是佛像;而更像是一尊魔像。

這便是雲凡見到它時的第一印象。

等他們走進之時,雲凡終於看清了這一尊大大的魔像的麵目:它的正前方是一尊大大的魔像,周身皆以黃金打造,它竟然長著三隻眼睛,就像神話中的二郎真君楊戩一樣,但他們可不是楊戩充滿高潔的神光。

三隻眼睛都分外的猙獰恐怖,雲凡看了第一眼,便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就感覺心裡毛毛的,莫名的發慌。

而這三隻眼睛,當屬第三隻眼睛最大,也最為恐怖,不知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自然生成,雲凡竟然看見,那隻眼睛裡有很多淡淡的鮮紅血絲,而它的右手上拿著類似於法杖的東西,亦是純金打造,這也隻是正麵的第一尊像。

而這一尊大像的左右兩邊分別有一個大小形狀皆一模一樣的小魔像,同樣亦是長著三隻眼睛,與前麵一尊大像的形狀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左右兩邊的魔像小一些。

三尊佛像被連在一起,共生共用一個黑色魔龕,在黑色魔龕的後麵,是不可計數的手,沒錯,就是手,而且左右雙手的數量應該是一樣的。

此時,這些扛著魔像的人皆在雲凡等人的跟前停下來。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此刻,那些原本要進去拆觀音廟的人都聚在前麵的道路中央,都把路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人離開。他們的目光皆停留在眼前這座他們從未見過的神像上。

雲凡看見此魔像,心中頗為詫異,隨後開口問道:「這位大哥,這一尊是……」

這群人中,為首的那人指著神像,眉飛色舞的道:「這一尊神像名叫千眼千手八麵魔神,乃是一位高人所贈。它可以保佑我們平安!」

這時,沉默半晌的求死道:「這不像是正派的神像,倒像是邪魔外道!」

此時,這邊那些原本要拆觀音廟的百姓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其中有一人連忙道:「我們才不管它是正是邪。總之能夠保佑我們大家的,便是好神仙。大家說是不是啊!」

「說得對!」

「說的很對!」

……

這些百姓說話間,就都對著這座魔神像跪了下來,不停地朝著它磕頭作揖,口中還念念有詞:「尊敬的魔神啊……請你保佑我們吧!」

「保佑我們無災無難,身體康健!」

「保佑我們好運連連,升官發財!」

……

我嘞個去,我的個乖乖,竟然向一個傳說中給人們帶去無數病痛、殺戮和厄運和災難的魔神如此虔誠的叩頭下拜,祈求它給自己帶來好運,保佑自己身體健康,無災無難,無病無痛,升官發財。

不得不說,真的是諷刺啊!

不知這些人到底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還是確實傻得天真可愛。

這一群愚蠢的凡人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這些人,那個時候,人們都信奉神明,敬仰上天,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凡是自己不能理解,解釋不了的事情都會說是神明所為,從而自發對其無比敬畏。

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盡皆如是。

【在上古傳說的神話中】,商紂王雖然昏庸無道,但他卻是人間的最後的人王,他甚至都能與當時身有聖人修為的大地之母女媧分庭抗禮。

在女媧廟題詩褻瀆女媧後,仍然回宮後該吃吃,該喝喝,該享受的享受,沒有絲毫的害怕。

而當女媧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便去準備教訓於他,後來在路上看見了紂王的兩個兒子後,又算了算商朝的氣運,方知商朝氣數未盡,最後隻得退回,而遂用招妖幡招來軒轅墳三妖潛入紂王身邊,亂他江山,也就是蘇妲己三個千年妖怪,因為女媧是妖族大聖,所以可以用招妖幡號令她們。

而當時還有一次,那就是身為神仙的二郎神楊戩曾入朝歌,行刺紂王,但卻還沒被近前,便被紂王一個不會法力之人身上的護體金光震傷。以後就再也沒敢行刺紂王了。

這一切皆是因為紂王是人王,是真正的人間至主。有人族氣運加身,是九九至尊,和上天是兄弟關係,可以平起平坐。

「王」者,三橫一豎,統禦人者為王。

但此後的皇帝雖然皆是人間之主,但他們被稱為九五至尊,是上天之子,這也就是皇帝又被稱為天子的來歷。嚴格來說,他們並非真正的人間至主,隻是上天指定他們來管理人間,通俗的說,皇帝的頭上多了一位爺,那便是上天,哦,也就是神明。

而人王則不同,他是真正的人間至主,在人間,他是真正的老大,連上天都管不了。因為我和你的地位是一樣的,平起平坐。我管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

所以,古代的一些聖旨上的前兩句總是千篇一律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個字兩句話。

而且有些皇帝也經常祭天,還有到那些高山上封禪,例如唐高宗李治就多次到東嶽泰山封禪。

為什麼要選擇這些地方?因為相傳這些地方距離天上神明居住之所最近,最容易上達天聽。

而唐高宗此舉被後來的皇帝紛紛效仿。

無論是祭天還是封禪都說明這些統治者信奉上天,信奉神明,且不論其是真信奉還是假信奉,隻此一條便足以說明問題。

試想一下,就連一個堂堂的一國之君都信奉,崇尚這個,那些身為他底下的臣民當然會爭相效仿。這就是統治偶像的作用。

而當年的陳勝吳廣的大澤鄉成功起義,亦是利用了所謂的神明的指引,在魚腹中藏書,上書「陳勝王」的所謂的上天旨意,神明的旨意,來愚弄這些平民和他一起成功起事。

但其實,這些稱謂都隻是統治階級的一種手段而已,目的就是用來鞏固自己的政權。

這些都足以可以想見,那時的人們對神明是多麼的敬畏。

閒話少敘,書歸正傳。

這裡的所有人盡皆虔誠地參拜,唯有雲凡和求死兩人無動於衷。

雲凡盯著麵前的這座魔神像,目若深淵:「萬一讓別有用心的妖道迷惑便會手更大的苦難。」

「你閉嘴,這關你什麼事啊!」

「你閉嘴呀!」

雲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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