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皇後(9)(2 / 2)
他唯恐被許元得知他心中的算計,一怒之下將他一刀劈了,便將話說的虛虛實實。隻是他雖低著頭,卻仍能感受到許元烏黑深沉的雙眸所帶來的壓力。
不知為何,他莫名就有種自己的心思在對方眼中無所遁形的錯覺,剎那之間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意,直讓他下意識便偷偷抬頭,想去窺探許元神色。
卻在此時,許元掃了他一眼,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不耐,這強人心下不由得一「咯噔」,暗忖難道被這凶神瞧出自己是在詐他?
這強人的心正不由自主地跳得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響,卻聽許元道:「誰問你這事,我問的是你方才說可帶我等三人偷越過哨頭,可是屬實?」
沒想到對方想問的竟是這事,這強人心中不禁微有失落,不過隨後一想,又覺得若能把這凶神騙走更好。
他們三人一個受傷,一個又是孩童,腳程自是快不了。他將這三人騙走之後,便上山求援,左右他還有一條腿沒事,拖著傷跑到最近的哨崗還是可以的,屆時小頭目帶人下山,再抓這三人不過手到擒來。
思及此處,這強人連忙點頭,信誓旦旦地道:「小的以性命擔保,絕對屬實!」
「你若真能帶我三人離開,我便留你一命。不但如此,我還可以給你些藥,醫治一下你的傷口。」許元說著,站起身來,手上一個用勁,將那強人從地上拽起。
她的動作粗魯,直叫這強人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卻仍不敢有絲毫不滿,他擺出一臉諂媚討好的笑容,道:「多謝好漢饒命,多謝好漢饒命。」
許元也不與他囉嗦,對孫惜年勾了勾手,孫惜年便會意地取出一個瓷瓶交到許元手中。
上藥過後約扌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強人手腳上的傷口流血之勢便已漸漸止住。許元便也不再耽擱,催著那強人帶著他們離開。
那強人自是從善如流,真如他所言般將許元他們帶了出去,而後見許元並未有取他性命之意,這才連連作揖著,用那條完好的腿勉力拖著離去。
看著那強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許元倏地神色一凜,飛快地從孫惜年身上拿過他的小包袱,從中取出數個白瓷瓶放進懷裡。
從許元出手開始,趙富心中已是疑惑滿滿,此時見許元這般舉動,再也按捺不住地湊到許元身邊,低聲問道:「元弟,你這是何意?」
許元也不瞞他,坦誠說道:「之前我見他們劫道,便想我們盤纏應已不多,這種人身上多是不義之財,便是從他們身上盤剝些出來也是可以的。但隨後我見此人巧舌如簧,兼又狡詐多端,若是放他離去,他必會為禍我等。我原本想在此結果了他,但又恐他山寨之人覺察有異。你受了傷,年兒又還小,我們腳程必定有所延誤,若是被那些歹人追將過來,隻會陷入被動境地。還不若放他歸去,我尾隨而行,將他們一往打盡。」
趙富聞言,隻覺一陣頭昏眼花,心道你就這單獨一人,居然還想將人家一寨子一往打盡,你哪來的自信?
他心裡這般想著,口中也便要去勸,卻見許元自信滿滿地道:「大哥放心,我自有方法辦到,你先帶著年兒速速離去,沿途留下記號,找個地方來等我便可。」
她曾教過孫惜年,若是兩人走散,要如何留下痕跡讓她去尋。
此時這般交待過後,她便也不再多話,一個飛身便沖那強人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趙富待要再攔,卻已是來不及,隻能嘆了口氣,將滿肚子的疑問按下,依許元之言帶著孫惜年離開。
他卻不知道,許元這麼急切地想追上威虎寨去,乃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原主那一世,對天下大局變化有著至關重要影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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