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都解脫了(1 / 2)
聽了這話,程海宴和封景毓卻都當場怔愣住了。
程海宴更是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頭,忐忑又疑惑:「江大人,過世了?」
「嗯。」
蘇晗煙的神情很奇怪,像是疑惑惶恐又像是恍然大悟,像是悵然若失又像是終得圓滿的欣慰。
程海宴整個人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她緩緩伸手觸碰上了剛剛被自己藏匿於貼身衣裙裡的信件。
這封信裡的內容她翻來覆去看了多遍,卻都是蘇易臣對她的提醒——要保重身體,要注意天寒加衣,提醒她懷孕身體不適就要多看大夫,還說了他將敦親王府打掃得很是乾淨,雖然最後寫了他很快就會來月城,卻並未對他自己的事有過隻言片語的描寫。
程海宴看著,隻覺得溫暖和心安。
因為這封信裡這麼多字,幾乎每一個字都寫滿了他對她的愛護和掛念。
卻沒有隻言片語來描寫他的悲傷和失意。
報喜不報憂。
還真是……難免就讓人更加擔心了。
蘇晗煙卻在這時淡淡仰頭看向了一望無際又無邊無垠的天空——寒冬的天空總是帶著一層霧蒙蒙的色彩,雖然天地一色疏離,漂亮精致,卻也難免頗為黯淡無光,不如春夏秋時的湛藍通透,就像是這世間事,總是難免會有各有各的不如意。
誰人能始終如意?
誰人能始終浪漫自由?
封景毓擔心地皺起眉,伸手將蘇晗煙擁在了懷裡,輕聲哄道:「不要傷心,我一直都在。」
「我不是傷心。」蘇晗煙乖巧地依靠在他懷裡,神色極為冷淡平靜,「我隻是有些唏噓。因為我大哥在這封信上說,我外祖父是三天前的睡夢裡離世的,而三天前,是繪梨徹底消弭於這個世界的日子。」
三天前。
繪梨消失,江清譽睡夢裡離世。
封景毓聞言喉結艱難地翻湧了兩下,那麼聽到這裡,他就能明白蘇晗煙為什麼會露出這般復雜的神情和這般悵然若失的唏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