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你是說,」鈴祈盯著桃刀,不可置信道,「你昨晚夢見了一頭災獸,它不僅和你說話,還給你一塊血石?」
「對,」她猶豫了下,「不過……」
總感覺夢境不單單是災獸,仿佛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卻好像被她忘了。
鈴祈:「……哈?」
他忽然抬手,用力敲了下桃刀腦門。
桃刀:「!」
她捂住腦袋,對鈴祈怒目而視:「你乾什麼!」
「你還在夢裡嗎?」鈴祈垂下視線,發現她又把蔬菜挑了出來,皺起眉,「就是因為你挑食,腦子才這麼笨。」
桃刀據理力爭:「蔬菜和腦子沒有關係!」
兩人互瞪對方一眼,同時扭開頭。
「帕帕,」桃刀轉向帕帕尋求支援,「我說的都是真的。」
但帕帕像是沒聽到似的,兀自望著餐盤發呆。
桃刀詫異道:「……帕帕?」
帕帕回過神:「什麼?」
不知為何,這幾天帕帕一直很魂不守舍,經常出現走神的情況。
桃刀困惑看她一眼。
鈴祈在一旁道:「她都沒興趣聽你的白日夢。」
桃刀:「……」
她狠狠瞪了鈴祈一眼,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我沒有說謊!你們看這個。」
她小心翼翼地從袋子裡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石頭。
鈴祈愣了下:「血石?」他猛地看向桃刀,「你從哪裡弄來的?」
桃刀示威地對他露出兩顆尖牙:「所以說是那頭災獸給的啊。」
鈴祈猶豫了下,接過血石:「給我看看。」
他將血石放在桌上,仔細檢查。
這塊血石的成色非常好——可以說是他們見過最上等的血石,通體透徹,沒有一絲雜質,將血石握在手心裡,還能感到一絲淡淡的暖意。
鈴祈沉吟片刻,道:「這塊血石的品階起碼有ss級,不過——這不是完整的一塊。」
桃刀一愣:「什麼意思?」
鈴祈指著血石的底部:「看,這裡有斷麵。」
桃刀低下頭,果然見血石的下端十分凹凸不平,表麵也很粗糙,像是被故意凹斷過一樣。
「這有什麼關係,」她無所謂道,「反正都是血石。」
鈴祈看了她一眼,眉峰深深蹙起。
他忽然問:「你還記得之前那頭ss級嗎?」
桃刀:「那頭擁有寄生異能的嗎?」
鈴祈點了下頭,道:「那頭災獸想用你的身體寄生,才故意接近你,」他頓了下,「我擔心現在也是這種情況。」
桃刀眨眨眼:「你覺得它也想要我的身體?」
「目的不一定相同,」鈴祈嚴謹道,「但潛在的風險是一樣的,你必須要提高警惕心。」
桃刀撇了下嘴。
「但這可是血石啊,」她小聲嘟噥,「有哪頭災獸會把血石送給別人?」
她轉向帕帕尋求支持:「帕帕,你覺得呢?」
帕帕:「……嗯?」
她茫然抬頭:「血石怎麼了?」
桃刀低下頭,發現她餐盤裡的胡蘿卜已經被搗成了泥。
桃刀:「……」
「你怎麼了?」她終於忍不住問,「最近你的狀態好奇怪。」
鈴祈也道:「帕帕,出了什麼問題嗎?今天上午出勤的時候你也在走神。」結果差點被災獸攻擊了。
帕帕回過神,低聲道:「啊……抱歉。」
她掩飾地笑了下:「我在想問題。」
桃刀:「什麼問題?」
她的紅眸直直盯著帕帕,大有不說就不罷休的氣勢。
帕帕猶豫了下,放棄似地卸下肩膀:「……好吧。」
她從貼身口袋裡掏出兩張紙:「給你們看看也好。」
桃刀和鈴祈對視一眼,好奇湊上去。
兩張紙的新舊程度不一,一張是照片,紙麵還很嶄新,在食堂的燈光下反射出圓潤的光,另一張則要粗糙得多——似乎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頁麵,邊角都泛起了陳舊黃色。
「這是什麼?」桃刀好奇看向照片。
照片上是一頭白色的長毛災獸,紅眸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點點幽光。
鈴祈詫異:「這不是昨天那頭災獸嗎?」
「對,」帕帕點頭,「這是我抓拍的。」
她又把另外一張紙推過來:「再看這個,你們對比一下,不覺得這兩個很像嗎?」
這張紙上的內容可就難辨認多了,上麵用黑色記號筆塗了什麼東西,但由於久經年月,早已變得模糊不清,桃刀和鈴祈辨認了許久,才遲疑道:「這是……團子?」
帕帕沉默了下:「……是災獸,」她補充道,「我六歲時候畫的。」
桃刀和鈴祈盯著看了好久,才勉強認出那東西是個獸形,通體純白,上麵還用藍色油性筆畫了兩個點,充當眼睛。
兩人:「……」
真是靈魂畫法。
「然後呢?」鈴祈問,「如果像的話,會怎麼樣?」
帕帕沒有立即回答他。
她將兩張紙收攏在一起,停頓了下,忽然問起一個不相乾的話題:「你們為什麼要加入殲滅軍?」
桃刀迅速道:「我要進內城區。」
鈴祈躊躇了下:「……復仇。」
「對,」帕帕彎了下嘴角,「我們都有目標,所以才想進入殲滅軍。」
桃刀想到什麼:「等等,我記得帕帕的目標——你想看更多的災獸!」
她記得第一天到屯所時,帕帕主動和她聊過這個話題。
「是的,」帕帕點了下頭,卻又道,「不過這麼說其實不太準確。」
她笑了下:「我想尋找一頭災獸。」
鈴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張畫片:「就是它?」
帕帕點頭:「對。」
她望著那張畫片,眸中露出懷念的神色:「你們知道有關【許願獸】的傳說嗎?」
許願獸?
桃刀和鈴祈對視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帕帕微微一笑。
「雖然災獸是近年才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但據說它們的起源遠比我們要早,其歷史甚至能追溯到萬年以前。」
「它們的種類也各式各樣,加上起源神秘,人類目前掌握的災獸信息——有可能僅是這個群體的萬分之一。」
「是的,」鈴祈點頭表示贊同,「有種說法是它們來自另一個空間,是超進化生物。」
帕帕:「所以它們擁有人類無法解釋的力量,尤其是ss級以上災獸。它們每一隻都擁有不同的異能。」
「而在ss級災獸中,有一隻災獸尤為特殊,」她略作停頓,「它的能力是【許願】。」
桃刀和鈴祈:「?」
「許願?」桃刀睜大眼,「就是說,如果向它許願,它就會替我們完成心願嗎?」
帕帕點頭:「是的。」
「……」鈴祈皺了下眉,「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災獸真有那麼強大的力量,現在人類早敗於它們手中了。」
他有些狐疑地盯著帕帕:「你認真的?」
帕帕一直給人邏輯清晰的印象,很難想象她會相信這種捕風捉影的事。
但帕帕竟點了下頭,很認真道:「對,這就是我要進入殲滅軍的原因。」
「我查過很多的文獻,但有關【許願獸】的記錄卻寥寥無幾,」她說,「如果這樣……那就隻能自己去尋找。」
帕帕深吸一口氣,目露惆悵:「但呆在內城根本沒有接觸災獸的機會,隻有加入殲滅軍,我才能看到更多的災獸,才能……」
她低下頭,望向畫片的眼中流露出深深渴望。
才能……找到它。
鈴祈一臉不認同。
「你也說了這是傳說,」他尖銳道,「可能這頭災獸根本不存在。」
「不對,」令人吃驚的是,桃刀突然道,「我覺得它是真的。」
兩人一愣:「什麼?」
桃刀撥弄著那枚畫片,一邊道:「我夢裡看到的那頭災獸——就和它很像。」
「你說什麼?」帕帕猛地轉向桃刀,焦急道,「桃刀,它是什麼樣的?!」
桃刀被她嚇了一跳,兩隻獸耳「嘭」地露了出來。
鈴祈:「!」
他眼疾手快,又將它按了回去。
鈴祈責備地看了兩人一眼:「注意點。」
「……抱歉,」帕帕歉意道。
她回過頭,又一把握住桃刀的手,目露希冀,「桃刀,可以詳細描述給我聽嗎?」
她的藍眸發出透徹的光,令人不禁聯想到晶瑩剔透的寶石。
帕帕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桃刀驚訝看她一眼,才道:「好吧……不過,我也沒看清過它的正臉。」
「它的體型要比一般災獸還要巨大,也是白色長毛,」她指著畫片說,「還有一對淺藍的眼。」
帕帕沉默了下,低聲道:「……一模一樣。」
——和許願獸的特征一模一樣。
「對啊,」桃刀想了想,扌莫出那塊藍色血石,「而且還有這個。」
「我的願望是進入內城區,為此就必須要變強,」她說,「而吸收血石能讓我進化,我一醒來,這顆血石就莫名出現在我的身上,」她頓了頓,「你不覺得……這就像是它在完成我的心願嗎?」
帕帕盯著那塊血石,雙眸亮的驚人。
「沒錯,」她喃喃道,「就像你說的那樣。」
鈴祈皺起眉。
「你們兩個,」他無語道,「不會把這事當真吧?」
「說到底,這也隻不過是一個傳說,」他嚴肅道,「並沒有任何記載、或是目擊人能證明這頭災獸的存在。」
「而且,」他略作停頓,「就算真的有【實現願望】的災獸又如何?難道你要對著它許願?你覺得它會幫你嗎?」
他的語調裡帶著深深的厭惡:「災獸永遠不可能擁有人性——它們是隻知殺生的怪物。」
「嘭!」
帕帕突然猛地站起,神情僵硬。
「我吃飽了。」
丟下這句話後,她迅速端起餐盤,轉身離去。
鈴祈皺眉:「她怎麼了?」怎麼脾氣一陣一陣的。
桃刀「……」
她突然用力踢了鈴祈一腳。
鈴祈:「?!」
「你……」他吃痛,驚怒看向桃刀,「你又乾什麼?!」
桃刀狠狠對他齜了下牙:「你簡直笨死了。」
說罷,轉身追向帕帕。
鈴祈一人站在原地:「??」
她們兩個搞什麼?!
與此同時,食堂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