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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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救援隊回到基地,已是深夜。

「桃刀和蘭鯨先送去醫務室,其餘人解散,巡邏隊加嚴執勤,尤其需要注意災獸【支配】,那些3s級有可能會再來偷襲……」

瞳才吩咐了一半,見寺西行對她做手勢,忙走過去:「長官,您有何指示?」

「派幾個人守著蘭鯨,」寺西行簡短道,「別讓他落單。」

瞳詫異地挑起眉,下意識道:「為什……」

但剛對上寺西行的眼,她一下就愣住了。

寺西行低垂著視線,那雙綠眸中幽深一片,如浸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瞳不禁挺直了脊背,聲音也變得拘謹了幾分:「長官,是有什麼問題嗎?」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寺西行隻是略作停頓,卻又道:「……不,他的傷勢比較嚴重,多找幾個人看護,以防萬一。」

說這話時,他的視線掠過瞳,朝她的身後望去。

瞳似有所感,回過頭,發現桃刀站在幾米開外,正彎下月要,對躺在擔架上的蘭鯨說著什麼。

瞳挑了下眉,正要開口,身側一抹黑色掠過——寺西行忽然朝那兩人的方向走去。

他在蘭鯨麵前停下,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蘭鯨看到他,表情拘謹了很多,撐著手臂想直起身,但被寺西行攔住了,後者扭過頭,對醫護人員道:「我送他去醫務室。」

聞言,醫護人員愣了下:「唉?」

其餘幾人也是表情各異,寺西行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直接一手提起蘭鯨,長腿邁開,往醫護室走去。

「嘭!」

懸浮門被猛地撞開,男人鬆開手,蘭鯨踉蹌兩步,半跪在地上。

沒等他站起身,麵前一片陰影落下——寺西行單手扣住蘭鯨的脖頸,將他狠狠貫在地上。

蘭鯨:「……咳!」

覆在脖頸上的大手不斷收攏,空中逐漸稀薄,蘭鯨脆弱的頸骨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直直看向寺西行。

寺西行也盯著他。

他的目光宛若冰冷的刀鋒,懸在蘭鯨的皮膚上,鋒利而幽冷,不知何時就要剜下一塊肉來。

良久,他才低聲道:「記住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蘭鯨大口喘氣,蒼白的臉上滿是窒息的紅。

寺西行陡然鬆手。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身後,蘭鯨卻忽然站了起來。

「將軍……」他的嗓音還很低啞,隻能勉強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您……不殺了我嗎……?」

聞言,寺西行頓住了。

蘭鯨低聲道:「是因為桃刀嗎?」

那時在亞特蘭,寺西行分明是想殺了他的,從他身上傳來的殺氣是如此強烈而不帶掩飾,就連周圍幾個軍官都隱隱察覺到了。

但他卻又停了手——隻因桃刀一句話。

蘭鯨抬起頭,緊緊凝視寺西行的後背,他深吸一口氣,道:「我……」

寺西行忽然打斷他。

「我隻給一次機會,」他沒有回頭,低聲道,「蘭鯨,別讓我失望。」

說罷,轉身離去。

寺西行走出病房後,卻沒有離開,而是拐了個彎,朝二樓走去。

他匆匆穿過走廊,徑直來到最裡麵的一個房間,它被掩在幾株巨大的盆栽後,如果不仔細注意,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了。

門上掛了一個小小的銅牌,寫有【特殊治療室】的字樣。

寺西行停頓了下,擰開房門把手。

門剛打開,就聽到裡間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一名男子坐在書桌前,緩緩抬頭。

他的五官清雋而淺淡,穿著雪白的襯衫與大褂,發絲、皮膚也與襯衫同色,整個人宛若冰雪雕成,唯有一雙眼透著淺亮的金光,如同一對璀璨的瑪瑙石。

男子月匈前掛著一枚名片,上麵一行小字:【治療師:西鹿】

西鹿抬頭,瞥見寺西行的臉色,微微一愣:「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寺西行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徑直走到一旁的藥櫃前,開始低頭翻找。

西鹿蹙起秀氣的長眉,將手中的書放下,謹慎道:「阿寺,身體又不適了嗎?」

寺西行卻不回答,隻是道:「藥在哪裡?」

聞言,西鹿露出不贊同的表情:「我好像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這種藥有極強的副作用,很容易對你的身體造成負擔……」他注意到什麼,霍然起身,「等等,你又使用能力了?!」

「你……」有一瞬,西鹿似是在發火的邊緣,但還是將怒氣壓了下去,隱忍道,「你使用了多少?身體已經出現不適了嗎?還是說……」

見寺西行沒有回答的意思,西鹿乾脆上前,一把抽走他手上的皮質手套。

頓時,一雙修長分明的手露了出來,隻是——手背表麵覆蓋著如同蛛網一般細密的裂縫,且不斷朝周圍蔓延,依稀可見底下破裂的血管。

望著這一幕,西鹿的眼神沉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他低聲道。

仔細看,就會發現寺西行的狀態很不對,原本一絲不苟的黑發略顯淩亂地貼著臉側,嘴唇也完全沒有血色,眼下一片烏青,浮在病態般雪白的麵孔旁,像是飄散不去的烏霧。

而才短短幾分鍾,裂縫已經從手臂逐漸爬上他的臉側,如同某種詭異的花紋般,與寺西行精致的五官襯托在一起,泛起一線奇異的美感。

西鹿躊躇了下,低聲道:「是她嗎?」

問完,卻又覺得這個問題多此一舉——除了那個女孩,又有什麼會讓寺西行這種克己的人大失分寸呢?

寺西行卻不理他,他終於翻到了一個玻璃瓶,將裡麵晶瑩剔透的石頭一股腦倒出,直接咽了下去。

過了幾分鍾,他的麵色才稍微好轉了些,臉上的裂縫也開始逐漸褪去。

見狀,西鹿嘆了口氣,直起身,往門口走去。

剛才寺西行來得匆忙,門開了一條縫,沒合上,西鹿的手指剛搭上門,卻見一道黑影迅速從麵前掠過。

他:「……?」

「誰在那裡?」他警惕道。

走廊上一片寂靜,隻有壁燈微微晃動,在牆壁上投下昏暗的陰影。

西鹿躊躇了下,正要關門,身後卻陡然傳來一道巨響:「嘭!」

他一驚,迅速回頭,卻見寺西行忽然倒了下去,那枚瓶子在旁邊碎了一地,裡麵的石頭全滾了出來。

不知為何,他的半張臉上覆著一層厚重的黑霧,竟還緩緩蠕動,如同一堆糾結在一起的黒蟲,慢慢啃食著寺西行的臉。

西鹿忙走過去:「阿寺?!」

寺西行大口喘著粗氣,突然抬頭,指尖射出一道利光。

「……唔!」他們頭頂傳來一道悶哼,一個短發女人猛地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她倒在地上,脖頸插著一把匕首,抽搐了幾下,沒了鼻息。

片刻後,她的身體驟然縮小,化成一隻黑白相間的小獸。

西鹿倒抽一口冷氣:「……災獸?」他看向寺西行,「阿寺,這到底……」

「……是夢魘,」寺西行勉強道,「我沒事,你……」他發出一聲悶哼。

那些黑霧忽然化成數道小蛇,迅速鑽入寺西行的身體,不消片刻,偌大一片霧竟全消失在他的皮膚下,而寺西行則停止了掙紮,靜靜躺在地上,毫無聲息。

西鹿:「!」

他忙蹲下身,探了探寺西行的鼻下,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隻是人雙眸緊閉,一副失去意識的模樣。

西鹿沉思片刻,側過頭,看向那頭災獸的屍體。

「夢魘……」他喃喃道,「難道是……」

***

數分鍾後,幾名教官被聚集在總指揮室。

紅隼不解:「不是才解散嗎?怎麼又說有要事宣布?」

瞳警告瞥他一眼:「噓。」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寺西行把人喊來的,現在他們都到齊了,卻遲遲不見他出現。

而且……瞳側過視線,不留痕跡地瞥了眼桃刀,桃刀可是傷員,為什麼連她都在這裡?

正想著,從總指揮室靠內的休息室裡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都進來吧。」

是沒聽過的聲音,眾人不禁一怔。

瞳遲疑了下,率先朝休息室走去:「走吧。」

休息室內,寺西行正躺在沙發上,他的身側坐著一名男子,銀發白膚,麵容清秀,瞥見眾人詫異的視線,微微一笑:「初次見麵,我是寺西行的私人醫師,叫我西鹿就好。」

聽到「西鹿」這個名字,幾名軍官紛紛交換了個驚愕的眼神。

桃刀走到紅隼身側,低聲問他:「怎麼了?你們認識他嗎?」

紅隼頓了下,才小聲道:「如果他沒說謊的話……他可能是天蠍之星的創始人。」

桃刀一愣:「你說什麼?」

紅隼:「天蠍之星成立於五十多年前,當時他們還隻是一支民間部隊,不被皇室承認,直到後麵在對抗災獸的戰鬥中屢建勝績,才被收編為帝國軍隊。」

而創立這支隊伍的人,就叫西鹿。

「可是……」桃刀看了眼西鹿,百思不得其解,「你確定是他嗎?!」

天蠍之星成立已有五十年之久,但麵前的男人麵容極其年輕,至多不會超過三十歲。

紅隼嘟噥:「所以才覺得不可置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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