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1 / 2)
犬飼大驚:「什麼?!」
這個實驗體不是應該在外麵嗎?!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
耳邊傳來兩道脆聲——在他愣神間,兩人已經完成兩次交鋒後退兩步,對峙而立。
犬飼忙湊到刃蓮身邊,壓低聲音:「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刃蓮垂下視線,發現手上的刀刃竟被連根截斷,不禁低笑一聲,眼中暗光閃爍。
「這裡是唯一能直接觀覽到整個屋子的地方,」他說,「你猜猜看,如果我們想監視屋子,會去哪裡?」
犬飼:「!」
「原來如此,」他大為震撼,「她是猜到我們一定會來這個陽台,所以先躲在這裡埋伏?!」
而刃蓮則料到了這一點,故意前來踩陷阱,實則為了逮住這名女實驗體。
刃蓮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犬飼:「……」
這算什麼?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犬飼:我不懂,但我大為震撼jg。
「閒話說夠了嗎?」
對方冷聲一句,忽然用力一踩地,重新朝他們沖了過來。
因光線昏暗,雙方都看不清對麵的臉,犬飼隻能憑聲音聽出那是個年輕少女,不禁一愣。
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
但沒等他反應過來,月匈口忽地傳來一股大力——刃蓮飛起一腳,將他踹下陽台!
犬飼:「??!!」
他直接橫飛出去,一頭栽倒在地。
「臥槽!你乾什麼?!」犬飼顧不得身上的淤青,連忙從地上爬起,對刃蓮怒目而視。
「礙事,」刃蓮簡短道,「去小屋。」
說完,他從靴中重新拔出一柄匕首,朝女實驗體沖了過去。
女實驗體:「……!」
不知為何,她聽到犬飼的聲音時有一瞬的猶豫,似是在分辨什麼,但沒等回過神,刃蓮已瞬間來至她前方,手中匕首閃著寒光,狠狠刺向女實驗體。
「噹——!」
又是一道脆聲響起,千鈞一發之際,女實驗體朝後仰去,身體折成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弧度,右腿則用力一踢,直接截斷刃蓮的匕首。
「咣當!」
匕首的半截刀尖落在地上,被她反手撿起,朝刃蓮丟去。
刃蓮眼眸微眯,側身躲過這出其不意的一擊,手腕一晃,射出數枚毒刺。
「噹!」「噹!」「噹!」
誰知同一時刻,女實驗體也突然丟出數枚晶片,數量相同,角度相同,晶片和毒刺紛紛在空中對撞,叮當落地。
見狀,刃蓮和女實驗體皆是一愣。
底下觀戰的犬飼:「……」
搞什麼?為什麼他總微妙覺得這兩人的動作像復製黏貼似的?!
「刃蓮!」他隻好大喊,「你行不行?要我來幫……」
才剛說到一半,一道巨響陡起:「嘭——!」
隻見那名女實驗體全身陡然暴漲,銀白長毛瞬間覆蓋整片身體,巨大的長尾在身後延展開——她竟變成一頭巨大白狼。
望見那頭白狼,犬飼:「?!」
什麼?!等等……這不是……?!
「等一下!」他尖叫起來,「別打!都先別打!!」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白狼怒吼一聲,身體幾乎化為一道耀眼流星,朝刃蓮猛沖過來,後者冷哼一聲,鬆開護腕,以雙手為起點,深黑長毛也逐漸生出,並蔓延至雙臂,尖銳鐵爪自指尖伸出,他緩緩運動了下雙手,也朝白狼撞過去。
「嘭——!」
一人一獸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道地動天搖的巨響!
短暫的停滯後,以他們為中心,一道巨大氣流猛地擴散而去,周圍建築紛紛被波及,斷牆碎裂,磚瓦橫飛,而那空中小屋也被影響,底下用來支撐的杆子搖晃了下,陡然碎裂!
刃蓮:「!」
女實驗體:「!」
兩人不約而同放棄對方,轉而朝小屋奔過去,但他們還是遲了一步——半邊小屋轟然倒塌,石板與木條橫飛,隻剩下另一半掛在杆子上,搖搖欲墜。
兩人盯著那半邊幸存的房子,沉默了半響,齊齊扭頭看向對方。
一股沉重的、緊繃的氛圍在他們交錯的視線中油然而生。
旁邊觀戰的犬飼:「……」
他怎麼……感到了一股殺氣?!
刃蓮盯著女實驗體,陰□□:「找死?」
對方也不甘示弱,重新化為人形,漂亮的臉上滿是銳氣:「那要看誰動手更快吧?」
聞言,刃蓮眼中的戾氣越發濃鬱,不怒反笑:「好。」
兩人不約而同擺開架勢,正要攻向對方,犬飼終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兩人齊齊回頭:「你閉嘴!」
犬飼:「……」
不是在沉默中憤怒,就是在沉默中爆發,犬飼忍無可忍,終於憤怒地爆發了:「白癡!都給我睜大眼看啊!你們他媽是友軍!友軍……嗷!!」
誰知在他吼的時候,兩人已齊齊發動攻擊,一人猛地射出藤蔓,另一人則一腳踢過去,藤蔓在空中改道,反而擊中了犬飼。
犬飼:「?!」
他遂不及防,被直接擊飛,一頭撞入了廢墟中。
兩人許是沒料到會有這種發展,反而一下愣住了。
「咳咳咳!」犬飼掙紮從廢墟中爬起,簡直奔潰到極點,「草!桃刀!是我啊!你打個屁啊?!」
「……啊,」直到這時,桃刀才恍然初醒,眼中劃過驚訝,「犬飼?你怎麼在這裡?」
犬飼:「……」
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
半小時後。
「所以,」桃刀說,「他就是二皇子的線人?」
她的視線在刃蓮身上轉了一圈,目露狐疑。
「……對,」犬飼一臉心累,「他給我看過信物,也證明過身份了,不會有錯。」
桃刀卻沒有放下警惕,朝刃蓮伸出手:「信物?」
刃蓮瞥了她一眼,才從懷中掏出一枚徽章。
那枚徽章呈太陽花形,中間一顆鮮紅的寶石——正是二皇子的家紋樣式。
桃刀接過那枚徽章,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正要低頭去嗅,手中卻陡然一空,刃蓮抽走那枚徽章,收入懷中。
桃刀不禁抬頭看他,恰好刃蓮的視線也望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濺起一片激烈的火花。
犬飼:「……」
「咳,」他緩解尷尬地咳了一聲,看向桃刀,「零在哪裡?」
提起這個,桃刀的表情微微一變,低聲道:「她不舒服。」
「不舒服?」犬飼嚴肅起來,「什麼意思?她受傷了?」
「那倒不是……」桃刀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麼,卻隻是道,「算了,跟我來吧。」
犬飼好奇道:「你沒有把她藏小屋裡?」
聞言,桃刀白了他一眼:「都說了這是陷阱,誰還會把她藏這裡?」
犬飼:「……哦。」
桃刀走到一邊,在一麵牆前蹲下,從左往右數到第五塊磚,輕輕敲了下,一陣震聲過後,牆麵陡然塌陷,露出一個小洞。
犬飼不免驚訝:「這裡還有機關?!」
「嗯,」桃刀應了聲,「我把零藏在這裡了。」
她像隻靈巧的小貓般鑽進小洞,過了不久,輕輕將零拖了出來。
桃刀:「來搭把手。」
犬飼忙上前,替桃刀將零抱了出來,後者也跟著鑽出洞,剛站起身,麵前卻陡然降下一片陰影。
刃蓮攔住桃刀的去路,一雙灰眸緊緊盯著她:「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密室?」
桃刀皺了下眉,才道:「我從小在外城區長大。」
「真巧,」刃蓮說,「我也是。」
桃刀眼角輕挑:「哦,那真巧。」
兩人對視一眼,停頓幾秒,齊齊別開頭:「……哼。」
犬飼:「……」
……兩位,你們是盟友,不是仇敵啊!
「好了好了,」他隻好打圓場,「桃刀,零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下他抱著零,卻感到她的身體十分冰涼,額上滿是細密的汗,連鬢發都被浸濕了。
桃刀抿了下唇,才道:「……不知道,她忽然就暈過去了。」
犬飼沉吟片刻,說:「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眼下已近深夜,他們奔波了一日,都早已疲憊不堪,明天隻怕還有幾場惡戰,必須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那就在這裡,」刃蓮說,「出去會撞上其它的人工獸。」
他說得不無道理,桃刀和犬飼對視一眼,點頭道:「好。」
小屋已無法住人,三人隻能在廢墟裡清理出一塊地方,先將零安頓好。
桃刀蹲在地上,正到處翻找什麼。
「!」碎磚瓦裡隱約可見幾點白色,她忙爪子並用,一通挖下去,翻出幾張小小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表麵雖沾染了汙泥,卻沒什麼損壞,桃刀不由鬆了口氣,小心拂去上麵的汙漬,將明信片收入口袋。
「你在做什麼?」身後陡然響起一陰翳男聲。
桃刀一驚,忙回頭,右手則不動聲色地將明信片藏起:「什麼?」
刃蓮正站在她的身後。
他原本正盯著她的手看,見她回過身,審視的目光一收,簡短道:「犬飼叫你過去。」
桃刀:「是零的事嗎?」
刃蓮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道:「我不知道。」
桃刀:「……」
她看向另外一片還沒翻過的廢墟,猶豫了下,終是對零的關心占上風,站起身:「……好,我知道了。」
刃蓮側過身,讓她過去,他一直盯著桃刀,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側,才蹲下身,迅速開始翻找廢墟。
他從碎石板下挖出了幾片明信片後,擰緊的長眉才略顯鬆懈,以一副與陰冷表情完全不符的謹慎態度小心拭去明信片上的汙漬,輕輕收入懷中。
另一側,桃刀找到犬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