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1 / 2)
這樣想著,寇元嘉便沒有在意,可不知怎的,那雙帶著些驚慌的眼睛卻總在腦中徘徊,久久無法散去。
「夫人便是戴著麵紗,也能吸引到狂蜂浪蝶,真是讓我苦惱。」寇元青輕嘆。
苦惱什麼——
你不也是那狂蜂浪蝶其中之一?季雁來不由想到,憤恨而無力。
「你看。」寇元青又說。
季雁來一時不明白他要她看什麼,就疑惑的嗯了一聲。
「看那裡。」寇元青趴在她的肩頭親昵蹭了蹭她的臉頰,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人群前方某個地方。
寇元嘉提著一盞花燈遞給舒宜真,而後對視一笑,自是柔情萬千。
兩人一個俊美,一個嬌柔,湊在一起,不知情的人在後麵紛紛感嘆這真是天作之合。
「我那弟弟真是有眼無珠,那女子哪裡及得上你半分。」寇元青輕聲細語,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說的認真至極。
季雁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沒有開口。
相比寇元嘉和他情人的事,她更後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這般一直心弦緊繃著,她實在是累了。
感覺著發悶的月匈口,她努力放緩呼吸,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們都喬裝過。
她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傷心了?」看她不言,卻一直看著寇元嘉,寇元青輕聲問。
讓看的人是他,這會兒心酸的卻也是他。
輕輕搖了搖頭,季雁來說,「我看那女子,的確極美。」
語中隻有感嘆,毫無不喜。
她這樣平淡,寇元青見了便以為她這是在愛屋及烏,為了寇元嘉甚至願意委曲求全,心中頓時更加惱恨。
他正要說話,人群忽然湧動起來,原是寇元嘉要走了,眾人在讓路。
寇元青隨之摟著季雁來的月要肢,順著人群退向牆角,見著人群挨挨擠擠,便將季雁來擋在了身後。
再後麵,是一堵青石磚牆。
月要背靠在牆上,隔著幾層衣衫季雁來都能感覺到那石磚的冰涼。
身前寇元青牢牢將她籠罩在懷中,月要側手臂攬著她的月要肢。天地偌大,她卻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她心中發顫,隻感覺自己似乎無處可去。
寇元青低頭看她,目光灼灼。
季雁來不由緊張,下意識抬起手撐著他的月匈口。
「陛下。」她嘴唇輕顫,心慌意亂。
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拉開。
她想要掙紮,對方將她的手握緊,絲毫不容她掙紮,俯身下來。
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口勿,輕輕的,似乎隻是落下了一片花瓣。
「該叫我什麼?」滿心無措中,她聽到身前的男人低聲問道,她張了張嘴,心中輕嘆,又來。
「藏光。」她到底依了他的意思。
「青陽。」男人就笑了,他輕輕叫了她一聲,低頭又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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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處,侍衛遠遠護在周圍,行人見了,不敢冒犯,隨之繞行。
眾人掩蓋的角落裡,寇元青緊緊把季雁來扣在懷中,不舍得放開。
季雁來一直告訴自己要順著他——
直到她遠遠看著自己幾個婢女朝這裡張望,她心下一晃,連忙抬手推他。
「怎麼了?」寇元青把她攬在懷裡不放,隨意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婢女,不由輕笑,說,「這有什麼,莫慌。」他拍了拍季雁來的肩背。
「陛,藏光,放開我。」季雁來慌張的說,隻覺得臉燙的厲害,哪怕知道采春她們看不見自己,可一想自己現在……被人擁在懷中,還是夫君的兄長,她就無比羞恥。
見她聲音都有些顫了,寇元青手掌一緊,到底是鬆開了手。
季雁來得以脫身,連忙後退幾步。
幾步而已,就把滿心預約的寇元青打回了穀底。
他心中發澀,沉沉的看著季雁來。
季雁來撇著頭,不敢看他。
「夫人可想好了?」沉默了一下,寇元青沉聲問她。
季雁來心中一滯,抬眼看向眼前人的雙眼。
她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
實際上,從今晚他出現開始,季雁來就一直在想他什麼時候會問。
直到現在。
「天下美人無數,陛下若是喜歡,這便可下令選秀。屆時滿園春色,必能讓陛下喜歡。」季雁來說著自知無用的話,還想再繼續掙紮。
無他,若天子真有此意,便不會來找她,可她實在是,實在是不甘心。
為何會是她?
為何偏偏就是她?
若沒有那夜的重要……她第無數次的想著。
「滿園春色,怎及得上夫人你?」寇元青含笑,伸手輕輕摩挲著季雁來的臉頰。
遠處,一眾好不容易被放行過來的婢女頓時抽了口氣。
她們看愣了,好不容易回神後才看向剛剛把她們擄走的侍衛們,他們剛才說的竟然是真的?
「為何會是我?」事到臨頭,季雁來心氣漸起,拋卻了此前種種顧慮,直視天子,難掩怨氣。
她問的,也是自己最不解的一點。
「因為,藏光心慕夫人久矣。」皇帝輕聲說。
眼前的男人目光深邃,看不到底,說著情深款款的話,季雁來心中卻隻有嗤笑。
這話,她不信。
她不信一個皇帝所謂的愛慕。
不過是,不過是因為她的這副皮囊和求而不得的不甘罷了。
抬手輕輕撫扌莫著自己的臉頰,季雁來抿了抿唇,帶著自嘲的問,「陛下會給我拒絕的權力嗎?」
「不會。」看著她眼中的冷漠與輕嘲,寇元青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不由攥緊,隻覺得心裡疼的厲害。然而,他麵上卻隻是輕輕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