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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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俏兒

在現代從來不會一個人出遠門的夏迎這次可算是吃了苦頭,在錚哥答應帶上他之後,他們一整個晚上沒停,似乎是要快馬加鞭地趕去什麼地方,迎迎問去什麼地方寒錚也不說,就是悶頭走,

關鍵是錚哥還不禦劍!!

等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夏迎已經跟頭喪屍沒差別了,毫無意識地往前走,細長勾人的眼變成了毫無生氣的三白眼,而腳邊的感冒靈已然成為一頭喪屍豬。

「好哥哥……要到了麼……」幾個字如同老痰卡在嗓子裡含糊地問出來,喪屍晃盪到閒庭漫步的男主邊上,他害怕自己下一秒站著就能睡過去。

難得以這麼緩慢的速度趕路的寒錚依舊精神奕奕,他看著一晚上問了無數遍什麼時候到的嬌氣大小姐,並沒露出夏迎想象中嫌棄的表情,

「再過一盞茶就到了,白天先休息,晚上有事。」波瀾不驚的話語猶如往迎迎岩漿噴湧的腦瓜裡注入了一條冰河,可惜夏迎的全部精神都用在對抗跋涉的疲憊上了,他甚至不能歡呼出來,

而感冒靈已經兩時辰沒能說出一句話了,聽見這句話當場四蹄貼地,死活起不來了。

夏迎站直了喘幾口氣,雙手抓著小豬耳朵把係統拎起來繼續走,磕磕巴巴地問:「錚,錚哥,為什麼你不禦劍啊……快累死……累死人了。」

「這塊地盤是幾方勢力混雜的地帶,禦劍太惹眼。」寒錚再次放慢步子和夏迎並排走,

感受到男主正配合自己的節奏,迎迎心頭熱乎了一點,又有點愧疚,他心情糾結地說:「錚哥,咱們去了目的地就可以休息一整個白天嗎?我真的不能再動了。」

「嗯。」

黎明之前最黑暗,最後的十幾分鍾對迎迎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男主住進了位於山溝溝裡的客棧的,他隻記得看見床的那一刻他是閃現飛上去的,甚至連鞋子都沒脫,貼到被子就昏死過去了。而感冒靈是在爬床爬一半卡在邊緣上昏睡過去的,

寒錚從容地將屋子檢查一遍,習慣性地設好結界,看了眼床上睡得極沉的人,拿起換洗衣物進了隔間。

霧蒙蒙的隔間,一道高大勁瘦的身影端坐在浴池中,他們所處的客棧看上去平平無奇,其實個中玄機不是內行人很容易忽略,

這是一座地下決鬥場,東南地界最有名的鬥獸場之一,

客棧隻是入口,這裡麵有三座大山整體挖空用作場地,在這處弱者的地獄中,你什麼都能買到。

堅實肌肉包裹的修長手臂從池中探出來,拿了一壺岸邊的濃酒,寒錚仰頭將酒水倒盡,

出了夏城,他終於能稍微鬆懈點了。

對一個血液裡流淌的都是濃烈的殺意的男人來說,偽裝出正常無害的模樣猶如精神酷刑,

寒錚低頭按住額角,粗硬的濕發將他結實挺拔的身軀籠罩在黑色的繭中,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撲來。

「有人,有人破了結界!!是化神八層,夫人!快!!!帶著越兒快點跑!!快去通知錚兒讓他別回來!!」

「不!!夫君!!!!」

男人女人淒厲的嘶吼聲猶如為魔界的舞劇奏樂,他們用生命取悅密密麻麻如蝗蟲一般湧入的入侵者,

「完了,完了……」

「要被滅族了,族長和夫人全部殉道了!」

「晚了,夏家來不及派人……預謀,這些人是有預謀的!!」

「少族長呢?為什麼少族長還沒回來?!少族長回來我們一定還有救!!」

「晚了,晚了,來晚了,來晚了,來不及了——救命!!!!」無數冤魂淒淒切切的哀求聲如同黑色的海浪般朝著男人的麵門撲過來,意義不明高聲尖叫和低聲的哭喊在寒錚的耳邊逐漸變大,一直大到他甚至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哥!」不知是不是寒越在呼喚他,要把他拉出漆黑的泥沼,

「錚哥!!」又一聲呼喚讓浴池中的男人勉強動了下身體,寒錚如同剛剛結束廝殺的野獸,通紅的眼睛帶著血腥氣地看向臥室方向,

嬌裡嬌氣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錚哥,你是不是在裡麵啊,我要尿尿。」

寒錚頓時吐出了一口濁氣,大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的神識穩定一點些,回應道:「等一會。」

門外的迎迎是被一陣恐慌的感覺嚇醒的,他在睡夢中就莫名其妙的心慌,像鬼壓床一樣瘋狂想醒來,掙紮了好一會才清醒,醒了沒發現錚哥,而自己身上的寒毛跟雷達一樣全豎起來了,一身雞皮疙瘩,像是本能預警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

聽見隔間裡傳來的水聲,夏迎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狀況,就裝作一無所知地去裡麵喊人。

「吱——」質量不好的木門被打開,身量極高的男人身著睡衣走了出來,平時束起的長發披散著還在滴滴答答地落水,

迎迎探頭看了看隔間裡,小聲說:「哥,沒事吧?」似乎不像有人打架,

寒錚沒說話,側身走到了自己的床邊,這是個標準的雙榻間,專門為結伴來決鬥場的旅人修仙者準備的,

畢竟在這麼個黑暗的地方,單獨住指不定就被擄走挖靈根去了。

鬆口氣的迎迎尿意上湧,趕忙在裡麵解決了人生大事之後又鑽回了被窩裡。半耷拉著眼皮,夏迎看向那邊打坐的男主,小小聲地呢喃:「錚哥,你要是有事就喊我,外麵不比夏城,可危險了呢。」短短幾個眨眼的時間,小美人又快速地睡著了,錯過了從對床投過來的視線。

太陽徹底落下,霧氣和黑氣遮掩了這片邪惡的地方,

休息飽足的迎迎習慣性地坐到了簡陋的梳妝台前,生無可戀地拿著大梳子梳順頭發。

背後的錚哥也結束了修煉,從床上起來收拾東西,房裡最愜意的就屬享受被窩餘熱的感冒靈了,

係統直接在夏迎的腦海裡說話;「誒宿主,我跟你說,我醒來之後查了一下靈霽大陸的地圖,你絕對想不到這是哪。」

「哪啊?」夏迎費勁地跟著腦海中的美發教程盤頭發,手藝日漸純熟。

「俏兒第一次出場的地方,你忘記了嗎?!」

夏迎手一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差點叫出了聲:「這是東南大勢力交叉區域的那個決鬥場?!!」

原書中男主安頓完寒越之後就去了決鬥場練手了,然後意外解救了地位極其低下的俏兒姐姐,從此開啟了俏兒的妖族女帝之路和她單方麵對錚哥的虐戀之路!!

就是那個讓迎迎磕c磕得死去活來的「後宮」大姐大!!

「這裡是決鬥場,你最好不要衣著太單純。」一道冷冷的男音在背後響起,打破了夏迎激動無比的心情,寒錚叮囑道:「在夏家我給你的披風還在麼?記得穿好。」

「在在在!我肯定穿上!」夏迎加速了手上的動作,準備待會換一件明艷張揚點的裙子穿上,以顯示出自己壞「女人」不好惹的氣場來,

唉,雖然說抱到了錚哥的大腿,但是兩人在同時行動是有一些不方便之處的,比如他不能再脫假月匈了。唉,惆悵。

最後,兩人在房間裡隨便吃了點靈果當晚餐就出發了。

氣場陰惻惻的店家帶著他們往濕冷的山裡走,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沒人說話,四周裝飾著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夏迎和感冒靈猜測可能是靈獸或者人身上的零部件,

順著黑色的吊橋走進中間最大的那個山體,門口透露出來紅色邪光讓夏迎咽了口吐沫,很慫抱著感冒靈往錚哥身邊貼貼,

店家嘶啞地開口:「客官,踏進去了就生死由命了,可要看緊您身邊的小妞啊。」說著便用陰冷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下容貌艷麗的女人,

夏迎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男人似乎不想多言,拉著「凶狠」的迎迎邁入了這片人為的無間地獄。

進去的瞬間兩人的聽覺就被海潮般的嘈雜聲音接管了,有一波一波激動的呼喊聲,難以入耳的汙言穢語,還有幾不可聞的呼救聲、慘叫聲,這是決鬥場的日常,每天都會有無數生命在呼嚎中死去,

也是個紓解戾氣的好地方。

夏迎屏氣凝神了好長時間才勉強習慣這狀若無間地獄的鬼哭狼嚎,係統也沒見過這陣仗,把頭塞入宿主的臂彎裡,兩隻大耳朵嚴絲合縫地堵住耳道,

決鬥場像兩個圓錐拚在一起,頭上是深深的山頂,地麵越往中間越低越小,外圈隔三差五就能看見千奇百怪的人,有頭上長角的,有缺胳膊少腿的,還有臉上全是疤的,沒有一個看著像是正常人,他和錚哥通體包著黑漆漆的披風,往人群裡一鑽便很不起眼。

由於外圈的人實在太多了,夏迎厚臉皮地雙手揪住錚哥的袖子,還好男主對「小弟」很不錯,任由他拉。係統也很有眼色地爬到宿主肩膀上趴著,不耽誤夏迎跟寒爹增進感情。

他跟著男主去了似乎是交錢登記銘牌的地方,隻有拿了銘牌的人才能順利去決鬥場上麵挑戰,方便底下的觀眾老爺們下注賭靈石。

錚哥不僅給自己辦了,還順手給夏迎弄了一塊。領了銘牌就有資格去場上廝殺,但不是強製上去,因此迎迎還很歡樂地把那樸素的鐵牌子放在手中把玩。

唔……看上去有點油膩膩的,手感也不好,味道也好臭啊。

「別玩牌子了,這些都是回收利用的,上麵有很多惡心東西。」男人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讓夏迎瞬間回想起原文中對這個牌子的詳細描寫,趕忙把它扔進靈戒中了,這些牌子大多是主人死後被回收的,死前什麼東西粘上去都有可能,決鬥場的人可不會回收完了給你仔細清洗乾淨。

「哦——」「哦——」突然,嘈雜的環境被一陣帶著點淫邪的起哄聲遮住了,無數精神陷入半癲狂的雄性大張著嘴巴,雙目中爆發出淫邪的眼神盯著決鬥場中央被壓上來的身影,

一個身材嬌小纖細的女子,是今晚血腥盛宴的開局菜,是頭彩。

場上的女人看著不過十七八,手裡緊緊攥著一柄短刀,頭發披散著站在台中央,就算是蓬頭垢麵的也不妨礙場上無數人打量她優越傲人的身材。

夏迎和寒錚在離決鬥場不遠的位置上落座,他能一眼看見沉默地站在場中央麵對全世界惡意的女孩,幾個月前還是現代好公民的迎迎由衷地感覺生理不適。

「錚哥,她待會是要接受挑戰麼?」迎迎歪頭問坐在身邊的男人,

「嗯。」寒錚放鬆地朝後靠了靠,閉目養神。

「那……她會死嗎?」夏迎對處理這種情景沒有任何經驗,他隻覺得心是提起來的。

「不會,」不厭其煩地回答這些過分單純的問題,寒錚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她會被挑戰者擊敗,然後被最終的勝利者帶走。」

帶走之後做什麼?要麼做奴隸,要麼被拉去做更可怕的事。

在這凶殘的修真界,美貌的人如果沒有庇護或者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麼和生活在無間地獄沒有區別,正如場上這個被當作頭彩的女孩,她甚至連自殺都無法實現。

聽到身邊正在汙言穢語的觀眾,看見空氣裡彌漫著的近乎實質的惡意,迎迎緊盯著場中的那個沒有活氣的身影,捏緊了拳頭。

「我們第一位挑戰者來了,第二十七號!看來他將是第一個跟美人過招的修士啊!請各位下注,猜猜看是我們挑戰的勇士抱得美人歸還是我們的頭彩姑娘贏!!」

四麵八方傳來了主持的聲音,在迎迎還沒準備好的時候,一個渾身橫肉的大漢邪笑著跳上了決鬥場,他拖在地上的大刀光是剮蹭過地麵發出的聲音都讓人頭皮發麻。

「小妞,我也不為難你了,」二十七號停住,勢在必得地說:「隻要你乖乖把衣服脫光跪在地上,我便不對你動粗,並且保證今晚帶你回家!」

女人不說話,擰緊了刀柄,甚至連顫抖都沒有,冷寂得如同死屍。

夏迎皺著眉頭用神識掃了一下,那個大漢才練氣二層,而少女……根本不是修仙者,她隻是個普通人!

一直窩在宿主懷裡的慫比係統似乎發現了什麼,但是看著夏迎有點不適的麵容便沒有立刻出聲,猶豫地用大耳朵蹭了蹭抱著自己的人,

夏迎此刻高度緊張,哪裡管得了懷中日常亂拱的小豬崽,他沉著臉看場上的局麵,手心在不停的冒汗。

若有所覺的男人掀開眼簾瞟了一下身邊的小美人,又閉上眼睛當什麼都沒看見,

「錚哥。」意料之中的聲音傳來,寒錚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的長腿可以放的不那麼憋屈,

夏迎再次把頭探過來,在嘈雜的觀眾席裡,他不貼近點說話根本聽不清。

「假如這個大漢抗住了挑戰者的進攻,那他最多接受幾個人的車輪戰才能把那個姑娘帶走啊?難不成是上不封頂嗎?」

「絕大多數是普通模式的,他隻要擊敗挑戰的十個人就算贏了。」兩人正說著話,那個滿身橫肉的男人似乎被女人的冷漠無視激怒了,拎著大刀就砍了上去,帶著地動山搖的氣勢,

夏迎心頭一緊,反射性地扭開了頭,

「噗……」電光火石之間,眾人想象中的女子慘叫聲並沒有出現,決鬥場安靜了一瞬間,所有人看著那無頭的壯漢屍體轟然倒塌在血泉之中,一刻表情猙獰的頭顱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咕嚕嚕地滾到了觀眾席裡,引發了無數的噓聲。

女人敏捷地落到血噴不到的地方,頭發下麵露出來的眼睛閃爍著令人膽寒的陰光。

「好!!我們的頭彩姑娘贏了!!如果她再能連續贏九場,今夜的各位可就沒有頂級美人抱回家啦~各位修士們要努力啊!!」

第一個挑戰者的死狀並沒有嚇到在場的人,滿地熱騰騰的鮮血反而激發了他們骨子裡的嗜血基因,一時間決鬥場中的氣氛全被調動起來,主持還沒說幾句就又有一位身材乾瘦的男人跳上了挑戰台,女人一言不發地沖上去砍殺。

「係統,」夏迎抓抓感冒靈的耳朵,在腦海裡問,「你能大麵積地掃一下這個決鬥場裡人的修真水平嗎?」

「我看看……」係統調出自己裝載的功能,幾秒鍾找出了答案:「百分之九十都在煉器期,但是有築基後期的和旋照期的,最高那個應該是旋照五層。不過左右隔壁兩個決鬥場的整體水平更高,我居然看見了金丹期的,天哪……幸好不在我們場子裡。」左右兩個決鬥場的進入門檻更高,並且更加血腥,看來錚哥今天帶他來見世麵還是留了手的。

夏迎暗自點頭,還好還好,錚哥對他還算不錯。

他看著場上與那位乾瘦男子纏鬥的敏捷女人,接著問:「那這個姑娘的水平有多高?我看她明明像是普通人啊,為什麼對付起修真者來絲毫不落下風?」

感冒靈斟酌著用詞,小心說:「她是特殊體質,真實的能力大概有煉氣五層,現在場上跟打她打的是個三層,大概很快就能擊敗,但是這兩場戰鬥會很容易暴露她的真實實力,我估計她撐不過第四個挑戰者。」

「等等?」夏迎聽著係統的介紹有些似曾相識,他突然被一個可怕的念頭驚到,趕忙在腦海裡問:「她是不是……」

「對,她就是俏兒。」感冒靈見瞞不下去了,隻好把這個炸彈提前引爆

夏迎完全懵逼了:「俏兒姐姐出場的時候不在決鬥場啊?她,她不是還在後台嗎?!」等錚哥在這個決鬥場練完手之後偶然遇見了被欺辱的俏兒,心情好地隨手救了她,俏兒怎麼會成為頭彩?!

「我也不知道。」係統跟宿主一樣大眼瞪小眼,看著世界線毫無波動的樣子直接傻了,

夏迎焦急了起來,他看著旁邊巍然不動且沒有任何**想要乾架的錚哥,掙紮著試探道:「錚哥,你……你想不想上台打架呀?」

寒錚連眼睛都沒睜,整個人裝作沒聽見,平靜得像是來觀光旅遊的,

迎迎扭頭看著台上和那個乾瘦男人纏鬥的女人,心態比剛才失衡了太多。作為他在書中磕的主要c之一,他對俏兒的喜愛可能隻比錚哥差一點點,現在男主無意伸手管,他可不能袖手旁觀!

他要是再不管寒錚你老婆就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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