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粗鄙者的智慧(2 / 2)
他知道白泰空不可能去勾結盈匈國,繼續讓盈天海說下去,隻會讓中州內部出現間隙。
現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思考能力直線下降,容易引起誤會。
至於同意比鬥的事情,他得到了古摘宇的點頭。
其實也沒辦法。
盈天海已經抵達玉旨學宮,他們能摧毀三座書樓,已經是最樂觀的預估。
如果盈天海再布置什麼暗棋,很可能三座書樓都不可能摧毀。
更何況,中州是二打一,也不一定真的會輸。
洗鍾固然會拖慢武者突破速度,但終究是讓武者根基穩固,越階廝殺,也不是不可能。
最後,就是陛下的聖旨。
其實聖上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讓學宮把盈天海拖延在學宮。
盈匈國的聯軍並不是鐵桶一塊,一旦盈天海這個主帥不在,大軍必然會懈怠。
事到如今,每一個呼吸時間,對京都都至關重要。
皇都等待南門軍回援的同時,也要整備守城軍,這些都需要時間。
「條件?」
「說說!」
盈天海皺了皺眉。
這時候,話題又從白泰空身上,轉移到了玉旨五樓。
白泰空暗中鬆了口氣。
這個盈天海,真的可怕。
「往玉城!」
「你盈匈國大軍路過往玉城,不得傷害往玉城百姓。」
江武泰目光平靜。
「還有鍾盧城……鍾盧城的百姓也不準傷害。」
有個座師又補充道。
白泰空在一旁皺著眉,總感覺這些座師是不是腦子裡有水。
往玉城都在談判階段,你提什麼鍾盧城?
你怎麼不讓盈匈國原路返回呢?
盈匈國打仗,就是為了燒殺搶掠,他們能放過一城,就已經是最大的限度,怎麼可能放棄鍾盧城。
更何況,往玉城沒有任何守備力量,完全激發不起盈匈國大軍的仇恨,所以還有些希望。
鍾盧城是守備重鎮,守將稍有鬆懈都是斬立決的下場,他必然會血戰到底。
你會放棄復仇的機會?
「這條件……不行!」
「我盈天海隻是個皇帝,並不是神仙。」
「我麾下大軍要吃飯,兒郎們要女人,我即便答應你們,也根本攔不住。」
「你們還有三天時間,如果你們有本事,可以讓往玉城的人三天內全部離開。」
盈天海搖了搖頭。
至於鍾盧城那個條件,他甚至都懶得去答復。
提問者,明顯就是紙上談兵的書生,根本就不懂什麼事打仗。
同時,這件事情也給了盈天海一個驚醒。
雖然盈匈國也要發展文脈,但必須事事提防這群酸儒,稍有不慎,這群人就會拖著整個皇朝墜入深淵。
關鍵,他們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正確的,這就很可怕。
……
規鹿山!
第四區!
秦近揚跟隨小隊,已經廝殺了一會。
這是迄今為止最安逸的時刻,有杜早其保護,秦近揚補刀即可。
到了第四區,奪舍虱終於展現出了最高階的奪舍能力。
他們居然會附著在老鼠的身上,在老鼠背上形成一個類似瘤的東西,還讓老鼠有了飛行能力。
奪舍之後,鼠虱的殺傷力翻了好幾倍。
好在林源小隊並不是一頭霧水,很明顯,他們來之前做過大量功課,雖然剛開始有些狼狽,但後來已經越殺越熟練。
秦近揚原本想單獨出去玩玩。
但第四區的鼠虱數量不算太多,杜早其又熱情,堅決不允許秦近揚單獨離開,最終秦近揚也就作罷。
其實秦近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第四區,他的桎梏威壓居然有了感覺。
距離三洗不遠了。
秦近揚專心感知威壓,就沒有精力去分神殺敵。
安逸一層也好。
等到了第五區,威壓更加龐大,到時候秦近揚也就沒必要再仔仔細細感悟,可以出手殺敵。
秦近揚回憶起那群上院弟子,依然想不通,他們匆匆上山,到底是要乾什麼?
罷了!
自己這群人隻是剛入門的新弟子,別人做什麼,與自己無關。
……
第四區一路安然無恙。
哪怕有些小隊相遇,雙方也都是很有默契的退開,並沒有發生任何沖突。
沒有人惹事,沒有人挑釁。
難以置信的安逸。
就仿佛發育路兩個射手在和平補兵一樣。
隊伍裡也沒有人為難秦近揚,除了金滸超過來套近乎,還念念不忘慧心丹之外,秦近揚內心很平靜。
或許,這才是新手福利應該有的樣子。
……
不知不覺,眾人就到了第四區的終點。
可惜,第四區終點,再也沒有了慧心丹這種額外獎勵。
林源小隊回來的時間不算早,秦近揚第一時間看到了燕少羽。
很明顯,這孩子收獲很大,也出盡了風頭,小隊裡所有人都諂媚的看著他,那個叫溫田藍的姑娘也混到了第四區終點。
她是在場為數不多的未洗鍾武者,能走到這裡,足可以稱得上一句天選。
吳存貴一張臉和鞋底子一樣,又黑又扁。
他心心念念的仙女,時時刻刻都貼在燕少羽身旁,看樣子,隻要燕少羽點點頭,溫田藍隨時願意去洞房。
吳存貴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五髒六腑都要氣穿孔了。
胡崇啟也已經歸來。
看到秦近揚之後,胡崇啟那張死人臉終於是露出笑容,朝著秦近揚微微點了點頭。
秋隊和外國弟子似乎發生了一些沖突,秋隊有人負傷,也是第四區唯一負傷的隊伍。
到了第四區終點,人便更少了。
元岸棋早早等在這裡。
他眼皮總是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
……
「哈哈哈……這規鹿山,不過如此嘛!」
元岸棋催促眾人趕緊兌換虱血,突然,聽到山下傳來一陣喧囂。
隨後,一行人橫沖直撞,毫不客氣的走到第四區終點。
這群人穿著古怪,每個人身上都有毛皮,但還搭配著綾羅綢緞,完全沒有任何搭配可言,仿佛是純粹堆料子一樣。
「你就是元岸棋嗎?」
為首的毛皮青年站出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元岸棋。
「他們是盈匈國的人!」
有個弟子猛地喊道。
聞言,人群一人騷亂,弟子們紛紛站起身來。
盈匈國是中州敵對國家,長年在中州邊境騷擾。
不對啊。
盈匈國的人,憑什麼能上規鹿山?
三國弟子也紛紛站起身來,滿頭霧水。
中州什麼情況?
和盈匈國也結盟了?
……
「何事?」
元岸棋是大弟子,自有一番氣度。
「你的父親,殺了我的師傅!」
毛皮青年眼神有些落寞。
「我父親殺的人太多,你師傅又是誰。」
元岸棋是元先恭,當年和亂王爺是一批的弟子,上院院卿止王爺,也是父親的同窗。
這是元岸棋的驕傲。
「你父親很勇猛,但已經被我父親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