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人形惡氣生七情 修男體迷津感六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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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回,黛玉本自以為已心如止水,卻被這廝氣得雙臉通紅,料想他必出言冒犯,隻恨不得上前啐他。

那人舉手作揖,再拜了拜,「仆——穆矜。姑娘——可是仆之故人——姑蘇林黛玉。」

黛玉一驚,心中已有所感,輕聲道,「迷津?」

隻這個字在唇齒間模糊不清,那人卻聽見了,三拜道,「正是,迷津也是穆矜—之字,穆矜正是迷津。」

他站直,低頭看黛玉,聲音輕輕的,「如此,可擔得起林姑娘一句故人?」

林黛玉抬眼,偏他身量高大,要再抬頭方能看見他的麵容。

倒有一種合該如此之感。

那迷津中的惡氣,要化作人形,便合該是這種狼顧虎視之輩。

黛玉見他臉上生紅,又想起這人做霧氣的時候也對著她臉紅,好個登徒子。

又見他巍巍峨峨的一男子臉紅,頗有些滑稽,不覺也雙臉飛紅,心中也不害怕,一時想笑,又羞又氣,道,「不知昭武王駕臨鎮府,恕我沖撞無禮,我且家去了。」

穆矜四拜,「姑娘勿怪。姑娘且留步。」

黛玉隻往門外走。

穆矜不得已,道,「我原就是為你而生。」

黛玉一頓,回身怒道,「我成了教人說笑取樂的了?」

穆矜聽她有些哭音,嚇得手腳沒處放,快走幾步,半跪到她麵前,低低解釋道,「並沒有拿你取笑。我原本在迷津渡上盤桓,混混沌沌,不生靈智,那日見了你,受了你的七情感染,月匈中生了一股纏綿意,因而開了心竅,修成男體。」

黛玉聽得瞪大了眼睛,一時也顧不上委屈想哭的事情。

穆矜看黛玉眼角銷紅,心裡愛極,恨不能抬手扌莫扌莫她的頭發,隻好悄悄把手藏在背後握緊。

黛玉小聲問道,「那你這輩子是要做個大惡人了?」

穆矜忍笑,刻意逗弄她,「我打了好多仗,殺了好多人。」

黛玉以為他真要墮惡,搖了搖頭,勸慰道,「這不算的。古來將相,哪有不殺敵的呢?都說李廣是殺生太多,有傷陰鷙,才不得封侯。我不信這些,封侯不封侯,不全在孝武旦夕之念?我小時候讀過宋人的邊戶詩,說將吏戒生事,廟堂為遠土,苦邊戶也。你驅逐了瓦剌,盪平了韃靼,保了國境,又給了邊民安穩,這自然是大功。」

穆矜道,「黛玉此言有理。」

黛玉不妨他直喚其名,欲要發作,又因剛談了邊塞國事,抹不開臉麵發作,強撐著繼續道,「你隻別信那些人的話,莫要真做大奸大惡之輩。」

穆矜低聲道,「我因林姑娘而生,先生情意,後開靈智,七情受你所感,六欲隨你而成。你既心性良善,我又如何會有悖於你,又安敢有悖於你?」

黛玉聽他嗓音低低的,仿佛心裡隨著這道聲音長出了絨毛。

短短蒲絨齊似剪,搔得她不安。

正心生搖曳之際,卻發覺彼此離得這樣近,且穆矜竟是半跪回話。

「你快起來,叫人看見堂堂昭武王半跪著,算怎麼回事?」

穆矜道,「我平素不跪人的。跪也隻跪你,關旁人什麼事?」

黛玉微微側過臉,不敢看他。

穆矜的話,她心下都明白了,隻道,「你快起來,我怕人看見。」

穆矜道,「我叫李氏都安排好了。謾說是鎮國公府,皇宮也被我整治得像鐵桶一樣。」

他自覺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恨不得把自己的權柄軍功都抖開,擺在她麵前,「沒人敢找姑娘麻煩。我是要立重誓的——」

穆矜見她眨著眼睛聽他說話,心裡早就軟得像一塊絲絨柔綿,「我穆矜此生—若教林姑娘受辱、受氣、受委屈,便教我化作齏粉飛灰,永不——」

黛玉忙喝住他,「你這人好沒道理,初見便惹出你這種狠話來,罷了,我可不敢再和你朝麵。」

穆矜仍是半跪在那,皺著眉頭,眉眼冷厲。

黛玉知他真心實意,無非是因他說得露骨,教人難為情,才故作惱怒。

可是眼下真發了脾氣,又有些後悔,隻是放不下臉麵找補。

黛玉道,「我去看看李夫人。」

現下她知道鎮國公府何以如此殷勤,親自去榮府接她,大開正門迎她,迎合她吃茶的口味,無非是為了穆矜囑托。

因而心裡也不怕李夫人,起身便要向外走。

剛走半步,就覺自己的裙擺被人拽住了。

黛玉低頭,便見穆矜跪在那裡,一雙挽弓禦馬、縱橫捭闔的大手輕輕拽住了她裙擺。

再細看,便看他眼中含淚。

黛玉慌道,「你快起來,我上輩子還人家的眼淚,你這輩子還我的眼淚不成?」

「穆矜此心,可昭日月,此誓天地為證,絕不作假。」

黛玉強忍著羞意,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的。你快起來。」

她知道,他此生是為了她來的。

就像她前生孤苦流離,是為人還淚償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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