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邊散步(1 / 2)
剩下幾場考試,兩人的考場都發生了變化。丁儀一直留意墨欣桐的考場信息,在她的考場信息上再也沒有見到梁珊的名字後,鬆一口氣。
這兩天,墨欣桐一直陷在情緒低沉的狀態下。即便是夜晚他到她的屋子睡覺,她也一臉無精打采。
他多次想要安慰她,但他每次要開口時,就會想起梁珊罵她,而他站在她身後的場景。
他便閉上了嘴巴。
他還沒弄明白自己的立場和位置,更沒法解釋現在心裡的復雜情緒,這樣突兀的安慰她,隻會讓她感覺他虛偽。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話來慰藉雙方。
這幾天,她睡覺前,依然會幫他關上客廳的燈。
但他再沒聽到她的晚安,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裡不再明亮,她關上燈後,他幾乎看不到她的身體,仿佛她安靜地消失在黑夜裡。
晚上他睡得轉身反側。
而在剩下的考試中,兩人的考場都在相近的教室。丁儀覺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除了最後一場文綜考試,丁儀在五樓最左側的教室,而墨欣桐在四樓最左側的教室,兩人隔了一個樓層,在走動的時間需要默契配合。其他時間,兩人都能直線望到彼此,距離也一直保持在五十米內。
周五下午考完試後,整個教學樓短暫的沸騰起來。
在收拾課室的期間,學生在走廊和教室之間忙碌得像螞蟻,丁儀站到走廊上,單手撐在欄杆上,一直望著十八班的方向。
他看到墨欣桐在人群中,安靜地搬動自己的。
穿著長袖長褲的墨欣桐彎月要,雙手抱起屬於她的,起身時,看到了他。丁儀肯定她看到他了。但她隻是淡淡的望他一眼,然後轉身進入教室。
丁儀覺得很失落,他以為她望見自己,最起碼會有一個微妙表情的變化,但她平靜的臉一成不變,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
但他是有生命的,而且他的腦子裡,一半的思緒都在她身上。
下午放學,跑操因為考試的緣故取消了。接下來的周末安排為周六全天自習,學生作考試試卷分析,周日上午繼續自習,下午放假,傍晚六點前回班。
丁儀回到課室,拿上書包。他的書包隻放了幾本書,重量很輕。等待墨欣桐的時間裡,梁珊忽然走了過來。
「丁儀。你有空嗎?」
梁珊對他笑笑。
這個同班女孩今天把頭發放了下來,遮住臉頰兩側略高的顴骨後,整張臉好看許多。
梁珊看他的表情很溫順,但丁儀不可避免地回憶起那場考試的場景,她板著一張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惡毒的臉,用最惡毒的詞罵墨欣桐。
但對梁珊而言,這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情。換做是他,有人撬走了他的女友,他肯定也會毫不留情地罵他祖宗十八代。
正因為如此,丁儀知道梁珊罵墨欣桐的邏輯關係是合理的,他變得更加痛苦。
因為那樣,墨欣桐就不是受害方,而是一個罪有應得的人。
她被罵,被鄙視是報應,而不是被害。
他如果對這件事漠不關己,沒有人會責怪他。如果他像其他人一樣用鄙夷的眼光看她,可以被理解。他如果跟梁珊一樣罵她,屬於多管閒事的情有可原。
但他如果和她站在一起,那就是愚蠢的罪不可赦。
因為就連她,也曾在夜晚迷糊地向他承認了這件事情。
丁儀內心隱隱作痛,烏雲密布,下起了碎石小雨。
「有空……」
他見到梁珊一副開心的表情,知道她是奔著自己來的,聲音有些虛弱地回答。
「太好了。」
梁珊笑著在丁儀桌子對麵找到一個椅子坐下,隨即攤開手上的試卷。
「這次考試我覺得好難哦。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
丁儀的心很暗,沒有被梁珊的笑容情緒力量感染,反而更低落了,順驢下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