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四更合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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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人共飲三杯後, 聖人摟著麵頰醉紅的皇後,道:「此情此景,倒讓朕想起一句詩來。」

皇後抬手又是一杯酒含笑飲盡, 問:「何詩?」

聖人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皇後並不作答,眉眼淺笑盈盈, 似嗔非嗔,不動聲色歪向另一側。

底下依舊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唯有近身隨侍的宦官察覺帝後之間這頗為尷尬的一幕。聖人念詩,皇後不捧場也就罷了,偏偏還有意冷落。

宦官大氣不敢出,眼珠子轉了又轉, 在聖人和皇後之間來回掃視,一時拿不住主意,不知是該先討好聖人, 還是先討好皇後。

聖人見皇後遲遲不應聲, 高昂的興致挫消幾分,欲奪掉皇後手中的玉杯,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奪酒的手變成餵酒的手。

原來聖人後知後覺,驀地想起剛才所吟之詩的後兩句——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

聖人手指抵著杯底,輕輕往前一推, 杯沿送至皇後唇邊,皇後索性拿開執杯的手,任由酒杯落入聖人掌中,由他伺候飲酒。

聖人低語道:「梓童不是那執扇苦等之人, 朕亦不是那空懸高空之人。」

皇後眼波流轉,溫柔細語:「其實就算是一時苦等又算得了什麼?明月就在頭上,除了含啼垂淚外,難道就不能抬頭仰望?我並未為聖人吟這詩而苦悶,我隻是嘆息這詩中的女子矯情懦弱,哭哭啼啼惹人厭煩。」

聖人開懷大笑,喝掉皇後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因見皇後不勝酒力,伸手一攬,牽著皇後往外而去。

這一去,便沒再回樂宴。

聖人與皇後去而未返,宴上熱鬧未減,觥籌交錯,更加瀟灑自在。

二皇子李世就是在這個時候將李延拐進蓬萊殿的。

李世騙李延說,是小善邀他赴宴。

李延一聽是小善邀他,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照顧他的傅姆說,他不能總是賴著小善,小善不像他,可以不進學不習書。而且小善有她自己的宮殿,她不能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起。

原本他不想聽傅姆的,可是那天他聽到新來的宮人悄悄議論:「三公主可真是膽大,日日和傻子待在一起,難道她就不怕傻病會傳染嗎?」

「你知道什麼,也許這就是天性使然,據說三公主的生母……」

後麵那些話他沒聽清,他腦子裡全是那句「傻病會傳染」。

他知道自己傻,他的二兄李世曾指著他說他是傻子是李氏皇族的恥辱,所以他住在偏僻的宮殿,除了照顧他的宮人和傅姆,幾乎不會有人看望他。

那一年,他遇到了小善,小善的眼神裡沒有他習以為常的蔑視厭惡,她沖他笑,眼睛仿佛盛滿星星,稚聲稚氣地問他,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她藏在這裡。

後來小善又來了一次,送了許多點心給他,說是感謝他信守承諾。再後來,小善知道了他是誰,她看他的眼神不但沒有和別人一樣,反而更高興。

「原來你就是我的四兄呀!太好了,又多一個人陪我玩啦!」

第一次有人喚他阿兄,第一次有人說要和他一起玩。從那個時候起,他不再是傻子李延,他是小善的四兄李延。

李延強忍了好幾天沒去找小善,他害怕小善染上他的傻病,小善那麼漂亮那麼聰明,她不能變得和他一樣。

他偷偷躲在被窩裡哭,哭到天亮還是很想見小善。今天李世來找他,笑容裡盡是他熟悉的不懷好意,可他實在太想小善了,他躲開傅姆,迫不及待跟著李世跑出來了。

蓬萊殿中,眾人酒興上頭,或高歌或起舞,樂在其中,渾然不知天地為何物。

李延在人群中四處找尋寶鸞的身影,在李世的授意下,李延被推來推去,跌跌撞撞,形容狼狽。

李延毫不在意,逢人就問:「你見到小善了嗎?」

他一張張案桌找過去,赴宴的客人猛不丁瞧見一張臉放大眼前死死盯著自己看,饒是這張臉生得再劍眉星目,被這麼一嚇,也沒心情應付。

「那是誰?」

「你瞧他那癡傻的樣子,還能是誰?」

「是四殿下?他怎麼來了?」

「誰知道呢,好好的樂宴被一個傻子壞了氣氛。」

李世看猴戲一般看得不亦樂乎,眼見李延被人撞得東倒西歪停步不前,他吹了聲口哨,示意李延過去。

李延找遍大殿也沒尋到小善身影,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拖在李世身上。他沮喪地回到李世身邊,委屈道:「你是不是騙我?小善根本不在這裡。」

李世拿過海口大的碗灌滿酒:「你喝下這個,就能看到小善了。」

李延搖搖頭:「小善不讓我喝酒。」他喝了酒會吐得死去活來。

李世恥笑,凶神惡煞道:「你喝不喝?不喝我就不讓你見小善!」

李延被他嚇得往後縮,手都顫起來,仍是堅持:「二……二兄……我不喝酒,小善不讓我喝酒。」

李世拽過他:「住嘴!誰是你二兄!你一個傻子,也配當老子的兄弟?你今天不喝也得喝!」

說罷,將人牢牢扣住,撬開嘴端起海碗就往裡灌。

一碗酒全灌完,李延口鼻全是酒,嗆得大力咳嗽,眼淚花花往下掉。李世捧腹大笑。

對於李世的惡霸行為,眾人佯裝不見,三皇子李皎坐於李世長案下方,皺眉勸了句:「二兄,算了罷。」

李世充耳不聞,端起另一碗酒,一把抓過李延衣襟,低聲狠語道:「傻子,以後你再敢纏著小善,我就將你丟進湖裡餵魚。」

又是一海碗灌進去。

忽然大殿前一道嬌小的身影奔進來,氣喘籲籲,黛眉緊蹙,怒目而視:「二兄!」

李世人高馬大一個壯漢,被震得臉頰漲紅,又驚又愣,支支吾吾回了句:「小善,你怎麼來了?」

寶鸞氣鼓鼓瞪他一眼,牽過李延往外去。

鼓樂聲越發熱鬧,像是有意遮過這場臨時插曲。大殿金龍柱後的側門,兩人自外歸來,衣袍翩然,發絲微亂。

太子李愈身著一襲赤黃襴衫便服,裡頭露出雪白的中衣,細細一根玉帶隨意係在月要間,雪白麵龐透出幾分可疑暈紅,好整以暇從陰影中走出來,問:「剛才我好像看到小善了。」

三皇子李皎看向太子身後跟隨的那人,一個著胡袍穿胡帽的年輕人,不是胡人男子,亦不是趕時興的婦人,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確實是小善,她剛來過。」李皎答。

太子問:「怎麼就走了?難得見她有興致赴宮宴。」

李皎指了指李世:「被二兄氣走的。」

長案後,李世無心應付其他事,他拉住和小善一同入殿的齊邈之,抱怨道:「小善要來你也不派人提前告訴我一聲,明明是你讓我將那傻子騙過來喝酒。這下好了,小善定是惱我了。」

齊邈之道:「我是讓你請他入宴,可沒說過讓你灌他酒啊。」

李世憤然:「這是酒宴不灌酒叫什麼酒宴?」

齊邈之笑兮兮輕巧脫開李世的桎梏,對宴上種種舞樂看都不看一眼,大搖大擺地追著小善去了。

李世捶案:「可惡!」

殿外,李延吐得昏天暗地,寶鸞毫不避諱,拍著他的背等他吐完,用絹帕替他擦嘴。

李延高出寶鸞一大截,他自覺蹲低,好讓寶鸞不必踮腳就能夠到他,眼淚鼻涕流一臉,嘴裡不停認錯:「是我不好,我喝酒了,我沒能遵守小善的話,我錯了,我錯了……」

寶鸞眼角發紅,鼻頭泛酸,一雙小手在李延臉上擦來擦去:「不是你的錯,我都看到了,是二兄非要灌你喝酒。」

李延怯怯問:「我喝了酒,小善不生氣嗎?」

寶鸞搖搖頭:「不生氣,我永遠都不會生四兄的氣。」替他整好弄亂的衣襟,問:「還難受嗎?」

李延白牙晃晃,笑道:「不難受,能見到小善,我好開心!」

寶鸞月匈口發堵,氣李世惡意捉弄李延,氣宮人沒能照看好李延,她跺跺腳,猶豫要不要回去罵李世兩句。

李延見寶鸞悶著一張臉,輕捧她的臉,著急道:「小善撒謊,小善生氣了,小善不要生氣,四兄會乖乖聽話,四兄什麼都聽小善的。」

寶鸞深呼吸一口氣,擠出一張大大的笑臉安慰李延:「好啦,我們回去吧。」

李延仔細盯看她幾眼,確認她沒再生氣,立即綻出一張更加燦爛的笑臉:「回去,回去,我再也不來這裡了!」

寶鸞問:「四兄,你為何跑來蓬萊殿?」

李延答:「二兄說,小善邀我赴宴,我想見小善,就跑來了。」

寶鸞對李世的怨念又添一分,認真囑咐道:「以後除非我親自來接你,不然你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話。」

李延小雞啄米似點頭:「記住了!小善親自接,我才能赴宴。」

忽然他想到什麼,神色緊張,慌忙推開寶鸞。

寶鸞以為他又要吐,連忙上前。

李延痛苦糾結,終於忍不住說出深埋心中數日的擔憂:「小善別過來,小善不能碰我,我的傻病會傳染,小善不能變傻子,小善不能和我一樣。」

寶鸞大驚:「這話誰說的?」

李延生性不會撒謊,尤其是在寶鸞麵前,更是毫無保留,剛要回答,身後有人先一步替他答道:「是他宮裡那幾個新來的宮人。」

寶鸞回頭看,問:「你怎麼知道?」

齊邈之道:「前幾日我找貓時路過他宮前,無意聽到的。」不等寶鸞說話,又道:「知道你同他好,已經替你處置了。」

寶鸞沒有問齊邈之如何處置,因為她知道那個答案不會仁慈。

齊邈之上前扶過李延,李延身上的汙漬酒漬蹭到他的粉白春袍上,素日極為愛潔的一個人,今日卻沒有為弄髒的衣袍發脾氣,他微微蹙眉,而後麵色如常地扶著人往前走。

「發什麼呆,還不快跟上?」齊邈之回頭催。

寶鸞眨眨眼,小步追上。

宴上的淡然自若瞬時消散,寶鸞著急道:「阿兄,你真的不回去了?」

太子道:「不回去了。」

寶鸞發愁:「可今日這場賞菊宴,是特意為阿兄舉辦的,全長安的世家小娘子都來了,錯過這次,興許下次阿兄就不能擇到自己心儀的人了。」

太子幽深的雙眸透出一抹晦澀不明的笑意,他扌莫扌莫她的腦袋,道:「即便這樣的宴會舉行上百次,我也不可能擇到自己心儀的人。」

寶鸞歪頭,語氣困惑:「為何不能?」

太子避而不答,轉而撈過寶鸞被弄汙的裙子,道:「好好一條裙子被汙成這樣,你竟也能忍著不生氣。」

寶鸞道:「誰說我不生氣?我可生氣了,但我再生氣,也不能為了一條裙子,破壞這場賞菊宴。」她挽住太子胳膊,悄悄道:「阿兄沒有出現前,我就在想,若是我見到阿兄,一定要告訴阿兄,絕不能擇那個故意潑我酒還大聲嚷嚷的小娘子。」

太子拍拍寶鸞手背:「原來如此,竟是我阻礙了小善大發公主之威。」

寶鸞心想,她哪有什麼公主之威呢?

她隻是靠著阿耶的一點寵愛僥幸活在這宮裡罷了。

太子抬手在小善發怔的目光前揮了揮,以為她還在為他離開賞菊宴的事發愁,遂道:「小善去不去東宮?待你換了衣裙,我們出宮去,你二兄也在東宮,小善正好為我們的馬球賽做裁決。」

寶鸞道:「二兄也在?那我不去了。」

太子笑道:「你還不肯見他?」

寶鸞低聲嘟嚷:「誰讓他欺負四兄,他到現在都毫無半分歉意。」

太子道:「可你總不能一直躲著不見他,這樣,你將四弟也帶去,二弟若肯當麵致歉,你便原諒他,可好?」

寶鸞驚喜,激動問:「阿兄,我真的能帶四兄去東宮嗎?」

太子道:「當然能,我先陪你去拾翠殿換身衣裳,然後我們一起去接四弟。」

寶鸞得了太子的話,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回拾翠殿換衣裳。她知道,今日太子肯讓她帶四兄去東宮,是極難得的事。

四兄天生心智不全,生母又是個早已病故的卑微宮人,除了他自己的居所外,他鮮少去別處。無人願意和這個癡傻的皇子結交,他甚至都沒有離開過永安宮。

寶鸞想到什麼,又問:「阿兄,我能不能再帶一個人出去?」

太子一口應下。

回了拾翠殿,寶鸞召來班哥,讓他隨自己一起出宮。

班哥頓時緊張起來,不動聲色打探問:「殿下,我們要在宮外待很久嗎?」

寶鸞道:「要是大兄留我在東宮住,也許會待上三四天,三四天也不算久,到時候大兄會派人送我們回宮的。」

班哥聽到最後一句「我們」,明白自己不會被扔在宮外,遂沒了擔憂,又聽她說去東宮,好奇道:「殿下和太子殿下很親近嗎?」

寶鸞重重點頭:「當然啦。」

她的太子哥哥雖然人前清冷孤傲,但他私下卻待她極好,她在他身上得到了一個妹妹所能擁有的全部關切,他高貴的儲君身份從未影響過對她這個庶妹的關懷,在這威嚴冰冷的永安宮裡,太子的仁慈像是皇權之上一抹不合時宜的溫柔,水一般輕輕包圍著他身邊的每個人。

寶鸞囑咐:「到時候四兄也會和我們一起去,你要替我照看好四兄。」

班哥應下:「是。」

這頭,寶鸞忙著換衣裳同李延出宮,那邊昭苑裡,賞菊宴的氣氛因太子離開時的那番話變得尷尬詭異。

太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滿昭苑的小娘子,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

李雲霄責備傅六娘:「你笨死了。」

傅六娘有苦難言,想辯駁兩句,又怕惹李雲霄厭煩,嗚嗚咽咽捂著臉。

李雲霄原本有些愧疚,但她是個最好麵子的人,傅六娘沒完沒了地在她麵前掉眼淚,仿佛昭告眾人自己是冤枉的,是受了她的指使才去做剛才那事。

李雲霄道:「你哭什麼,這般年紀還掉眼淚,羞不羞?」

傅六娘哭著不說話。

李雲霄待著沒意思,正準備離開,忽見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邁進昭苑,姿態高傲,輕狂恣意。

齊邈之隨手抓一個人問:「有瞧見三公主嗎?」

被抓的那人正是趙福黛,她猛不丁被人攥住衣袖,對方還是個男子,當即又羞又憤。

齊邈之見她不答話,懶得再問,扔開人就往前去。

趙福黛從未被人如此待過,她氣顫顫眼淚都要掉下來,若不是此刻身在皇家園林不得不顧忌些,隻怕早就上前理論。

旁人一人提醒道:「莫氣了,他就是這麼個性子,誰也奈何不了他。」

趙家鮮少同寶鸞往來,趙福黛沒有什麼機會時常入宮,自然也就不認識齊邈之,問:「他是誰?」

那人道:「你不認識他?他是永國公。」

趙福黛心中一驚,往前看去,齊邈之頎長的身影佇立樹下,濃眉鳳目,風姿卓然。

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國公,人送稱號「長安第一魔頭」,人見人怕鬼見鬼慫。

趙福黛羞憤的神情趨於平靜,她撫上被抓皺的赤紅帔子,咬住下唇慢了呼吸。

齊邈之又抓了好幾個人問,那些小娘子見到是他,紛紛驚羞跑開,哪裡顧得上答話。

崔蓮娘站在銀杏樹下,方才傅六娘往寶鸞身上潑酒時,崔蓮娘挨得近,衣裙上也沾染了幾點酒漬,因她今日穿紅,是以旁人看不出來。

她手裡的絲帕擦了又擦,正猶豫要不要尋個借口提前離開,齊邈之的身影映入視野。

他正到處尋人。

崔蓮娘下意識看向人群中李雲霄的身影,眾星捧月的李雲霄此刻似乎生出退意,她拉著傅六娘悄悄往人群後躲。

崔蓮娘心中一動,朝齊邈之尋人的方向而去,被逮住衣袖時,麵上神情同其他人一樣慌張驚羞。

嘴裡小聲快速道:「因為小善被清露公主身邊的傅娘子潑了一身酒,所以太子殿下帶她離開了。」

齊邈之皺眉,尚未張嘴發問,崔蓮娘已經驚慌失措地跑開。

昭苑寬闊,侍宴的宮人零零落落分散各處,是以齊邈之入苑時並未立刻召宮人詢問,而是圖方便隨便逮人問,此時聽完崔蓮娘的話,他眉間蹙得更深,停下腳步,特意等了一會,逮住過路的侍宴宮人。

宮人怕得發抖,將剛才宴上發生的事悉數告知。

李雲霄見到齊邈之出現時就跑了。

傅六娘還不想跑,她被太子當眾指責已是個笑話,若是此刻離開,定會被人視作落荒而逃:「殿下,宴會尚未結束,我這樣離開,不太好吧?」

李雲霄看傻子一樣看她:「大兄都走了,你還留在那裡作甚?還嫌不夠丟臉?」

傅六娘氣噎。

李雲霄不想待在昭苑和齊邈之對上,又不想回自己的宮殿,視線落在敢怒不敢言的傅六娘臉上,屈尊降貴用手替她抹眼淚:「好了,傅姐姐,別哭了,下次我替你報仇。」

傅六娘可不敢找太子報仇:「算了算了。」

李雲霄笑道:「你怕什麼?我又沒說找大兄報仇,今日要不是為了李寶鸞,大兄哪會說出那樣的重話?」

傅六娘道:「殿下似乎特別不喜歡三公主。」

李雲霄冷哼:「我為何要喜歡她?她又不是我母親肚子裡生出來的,她就該和李青娘李延一樣,住進破敗的樓閣,終日不見人才對。」

傅六娘道:「聖人倒是很喜歡三公主。」

李雲霄白眼:「那又如何?反正永安宮最尊貴的公主是我,我才是阿耶最喜歡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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