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佳人破窗曳燭光(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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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不親,阮大人的要求未免太放肆!」鹿寧躲在帷幔內,冷言相對。

「禦守司辦事,還望鹿幫主配合!隻要確認姑娘手臂上沒有傷,阮某速速離去絕不糾纏!」帷幔外的人也不肯退讓一步。

鹿寧捂著傷口咬了咬牙,吐出幾個字:「阮大人的要求,我恕難從命!」

「那阮某就得罪了!」阮浪一步走向前,將手伸向帷幔。

「夠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鉗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下一步的行動。憤怒的目光順著手上移,看到了羽楓瑾那張緊繃凜冽的臉。

「阮浪,你要找的是刺客,本王的女人你可動不得!」羽楓瑾嚴峻的眼神中,射出兩道懾人的光。

阮浪不語,稍稍掙了掙被鉗住的手,卻發現羽楓瑾的力道很大,似乎不會輕易罷休。

「殿下,禦守司是奉皇命辦事,即便是殿下的女人,也不能違抗!」事到如今,阮浪隻能撕破臉,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嗬。笑話。」羽楓瑾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上一任指揮使就是碰了不該碰的人,才會有今日的下場,你想重蹈覆轍嗎?」

這一句話狠狠戳了阮浪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無情的大手,又看了看帷幔內驚魂未定的女人。端午節那晚的一幕幕,又無情地湧上心頭,不禁暗暗自問道:我這樣做,和王璟有什麼兩樣?

他的臉漸漸扭曲成一團,被鉗住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我……我隻是想找出害死妻子的真凶,這有什麼錯?」阮浪轉頭瞪著他,眼神中滿是已臨絕境的無助。

「這件事早晚會有決斷,何必急於一時?你若再執迷不悟下去,必將受其反噬!」羽楓瑾鬆開了手,雙眼卻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阮浪咬著牙、擰起眉頭又呆立了片刻,才拱一拱手,如喪家犬般垂頭喪氣地轉身離去。

禦守司的衙役們像龍卷風一般,霸道又迅速地將瀟湘別館侵襲了一遍,離去時隻留下滿地狼藉和驚魂未定的無辜百姓。

直到外麵再也聽不到禦守司的動靜,鹿寧才從帷幔裡小心探出頭來:「殿下,他們走了嗎?」

「走了。快給我看看你的傷!」羽楓瑾轉身拿來一個藥箱坐在帷幔外,向她攤開手掌,催促著。

紗帳微微掀開,一條雪白如玉的手臂遲疑地伸出。經過這一番折騰,傷口已經開始惡化。

「都這樣了,怎麼不早說。」羽楓瑾皺了皺眉,聽上去是在斥責,卻難掩關切之意。

他立刻剪下鹿寧左臂的衣袖,開始仔細清理傷口。

「嘶~~」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順著胳膊擴散至全身,鹿寧下意識地哼了一聲,胳膊也跟著縮了一下。

「別動!忍一下,很快就弄好了。」羽楓瑾固定住她的手臂,輕聲哄了一句。

鹿寧輕輕「嗯」了一聲,一口咬住被角,迫使自己不再發出聲音。能感覺到羽楓瑾的動作已經盡量輕柔了,可疼痛還是如巨浪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想躲也躲不掉。

好在,她側眸透過紗幔的縫隙,深深凝著他為自己清理傷口、擦上刀創藥,又重新包紮好,神情是如此的溫柔和專注。心頭一陣小小的甜蜜和躁動,讓這份痛苦似乎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好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羽楓瑾小心放下她的手臂,還不忘叮嚀了一番:「傷口不淺,這段日子不要練武也不要沾水,要記得天天上藥和清理傷口,還要勤換紗布。」

疼痛感逐漸褪去,剩下的就是酸麻,鹿寧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謝謝。」

「殿下,你……怎麼會包紮傷口呢?」鹿寧隔著紗幔,癡望著他挺拔如玉的身姿。紗幔外的人,似乎也在深深凝視著自己。

「以前燕榮經常受傷,他害怕父親責備不敢吭聲,隻能我學著給他包紮。」羽楓瑾難得露出笑顏。

鹿寧卻聽出其中的一絲落寞,忍不住問道:「殿下和燕榮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正如我與托托。也不知這一切何時才是個頭,能讓你們回到從前。」

羽楓瑾款款起身,將藥箱放在架子上,然後推開窗子望著明月負手而立。沉默許久,才幽幽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隻要能各自安好,是否能整日相伴,又有什麼重要的。」

望著他影影綽綽的背景,聽著他風輕雲淡的口氣,鹿寧卻莫名地感到悲涼:他方才勸阮浪不要癡妄,是不是他自己早已看透了一切?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或一件事,能牽絆他的心嗎?

「哦,對了。」羽楓瑾出神了半刻,緩緩轉過身來,靜靜看著紗幔內模糊的人影,輕聲道:「身上的衣服你是再不能穿了,待會兒我命人給你送來套新的,你的那套我會讓鐵霖拿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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