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十八章 源靈的殘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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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嘉澤滿臉滿身的鮮血,他識海的靈魂柱斷裂,眼瞳也破碎了。

他如被抽離了生機的行屍走肉,孤零零地站在虛空。

他境界從至高元神,跌落到了自在境,他袖筒中的一枚枚天宮印,沒有來得及展現力量,又無聲無息間碎滅。

「夠了!」

虞淵低吼。

「袁離」轉過身,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飛回高山之巔,沒有將曹嘉澤抹殺。

「虞,虞淵?」

眼睛瞎了的曹嘉澤,聽到了他的聲音,滿臉都是血的那張臉朝向了他。

「虞淵,是你嗎?我現在在何處?我的記憶,我的腦子……」

曹嘉澤抱著頭,發現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浩漭。

許許多多零碎的畫麵,在他的腦海湧現,卻又無法完整地展現。

他識海內魂能枯竭,他骨骼斷裂大半,一條條筋脈也崩斷了,他那無比紮實的修行境界和基礎,一跌再跌。

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我要死了是嗎?」

眼睛看不見的他仰著頭,覺得虞淵無比高大,仿佛無處不在,充滿了整個虛空。

虞淵這具力量盡現的陽神,在他仰頭來看時,驟然間收縮千萬倍。

片刻後,這個虞淵就變得和曹嘉澤一般高了,他踩著一並縮小的斬龍台,到了曹嘉澤的麵前。

他將曹嘉澤,拉上斬龍台,兩人麵對麵站著。

這時曹嘉澤的境界,已跌落到陽神境,他那具坐落在下丹田的陽神,在失去了所有靈力以後,如沙礫般又在崩塌。

他陽神境也保不住。

「我在準備晉升的那段時間,時時刻刻都能感應到你,真是很奇妙的感覺。我那時覺得,你一直都在看著我,而我的靈魂盡頭,早已站著你。」

曹嘉澤自嘲地笑了笑,被壓榨了所有潛能和力量,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他,至今還蒙在鼓裡。

「後來我的靈魂意識,被一股黑暗淹沒了,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我在我自己的腦海,在我締造的靈魂柱內,被黑暗關押了起來。」

說到這,曹嘉澤跌落為魂遊境。

靈魂柱炸裂時,他的元神破滅。

陽神消逝以後,天魂也沒了,他的這個魂遊境,竟然隻剩下一道陰神。

他的這具軀體,還在劈啪作響,骨骼依舊在碎裂。

這樣的曹嘉澤,讓虞淵覺得很傷感,被那位視作備胎利用的曹嘉澤,似乎從出生起就是悲劇。

曹嘉澤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那位在某一刻降臨,以曹嘉澤來展現一番力量。

也僅此而已。

「你會有來世的,隻是一道陰神,我也要讓你重生!」

虞淵看著他,肅然地說道:「你將陰神離體,進入我的斬龍台,我會為你找一條新生之路。等再獲新生以後,你不要以原來的靈魂路修行,不然還是難逃被它奪舍,被它利用的命運。」

虞淵為曹嘉澤感到可悲,也為以前的自己感到可悲。

他和曹嘉澤不同之處在於,他以前足夠的強大,他能承載那位的意誌降臨而不死,還能發揮出那位更強的力量。

猶如此刻的「袁離」。

那道血光,在「深淵混洞」消失以後,又從袁離的體內飛出。

荒界之王再次醒來,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

袁離看向腳下陌生的泥濘大地,感受出之前,和源血永恆結盟的大地之靈的消失,道:「你們一同在荒界,在你沉眠時,它守護了你無數年。為什麼,你會選擇出自深淵的那東西,而不是幫它?」

袁離第一次生出不滿。

虞淵遵守了約定,沒有乾預泥洹神土和大地之靈的爭鬥。

可是荒界的源血,卻在最後選擇了泥洹神土。

高山的氣息變了,山巔湧現的生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袁離當然不傻,他知道在荒界源血的幫助下,泥洹神土反噬了初級的大地之靈,以深淵大地之母的形態復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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