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醒來初聞曲中意(1 / 2)
夏侯氏不置可否,焉頭耷腦地道:「還請將軍饒恕末將之罪,也請將軍體察末將之情莫要阻攔末將。」
言訖,他抬手望向沈祁淵,希冀的雙瞳裡是沈祁淵抿緊唇瓣的搖首,他驀然冰了眸,「將軍,難道千萬的將軍也不及三姑娘?」
沈祁淵沉吟道:「我是不會讓三姑娘冒此等險境的。」
他撇過眸,將宛如明炬的冷目探向夏侯思 ,「為博得她喜,為與她相守,我已砥礪付出許多,至今也成我執念,我斷不會因旁人而錯過今時這番姻緣。」
夏侯思冷聲道:「所以,將軍便能人心見數萬將士為此灑熱血拋頭顱?」
沈祁淵搖了搖頭,「自不如是。」
夏侯思頓了頓,詫然抬首,「但將軍」
「夏副將可還記得那被關押在刑帳裡的沈安吢。」
沈祁淵沉聲開口,惹得夏侯思瞠目來望,「將軍是要令沈安吢代三姑娘過去?」
此言方楚,夏侯思便急急打斷,「不可!」
夏侯思望著沈祁淵,「將軍,雖我們隻是懷疑那沈安吢與敵軍勾結,但心中早已篤定,此乃不爭事實,叫她過去,豈不是令爾等自投羅網?」
沈祁淵不置可否,卻是低語道:「沈安吢投敵所謂是何?我們便與她如此,叫她忠心為我們便是。」
夏侯思皺了皺眉,「將軍就不怕三姑娘曉得?」
沈祁淵沉吟一番,「三姑娘不會當真的。」
夏侯思看著沈祁淵那攥緊茶盞的手,喟然一聲,「將軍覺得,三姑娘不會當真嗎?」
沈祁淵聞言,隻覺心緒煩躁,不由捧茶直灌了一口,「她不會的。」
夏侯思便問:「即便三姑娘真心信任將軍,也不會將此事當真,但將軍勢必要將大姑娘放出來,也勢必要同大姑娘斡旋一番,這副情景若被三姑娘見到,將軍可有把握三姑娘不會傷心?」
沈祁淵深納一口氣,聲音卻杳杳低糜下來,「我並無此把握,但我更不能親眼見她去送死。」
他頓了頓,忽而舒然一氣,「捱過這幾日即可。」
卻說那邊沈安雁打盹了半晌,倏爾醒過來發現已至床上,並無沈祁淵身影,當下心慌意亂,忙是趿鞋出了簾外去尋。
行至途中,正遇沈祁淵踱步而來,朝她言笑晏晏,「怎得這般匆忙?」
沈安雁見他麵色雖是蒼白,但周身齊整,舉止亦不滯緩,故舒了一口氣,「尋你呢!」
言至於此,她不禁埋怨起來,「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隻稍稍移開了眼,你便胡亂走,也不怕扯破了傷口。」
沈祁淵聽罷,麵露微笑,「是我錯了,不過,我昏睡了這般時辰,得要去問問夏副將帳內可生了何事。」
沈安雁身形一顫,張著一雙馨馨的眸瀲灩看他,「那夏副將可同叔父說了什麼?」
沈祁淵未料她竟這般直白相問,不由詫然,卻是緩和了目而笑,「這外邊風大,且回了帳中再說。」
沈安雁點了點頭,正欲抬腳,那廂沈祁淵卻抻出手來握她。
寬厚的手掌熱烈似火,順著指尖傳遞至沈安雁的心扉,顫得她不由心頭一跳,直顧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