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才不稀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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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夜半時分。

一票人沖進藏音閣。樹木當中砍斷,種的菜被連根撥起。屋中更是亂,被褥和衣物散落一地,籠裡籠外的小動物受到驚嚇,上躥下跳,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酒兒想著阻止,被圍在中間毆打。佩可苦苦地哀求,撲過去護住。「要打就打我!」

一聲令下,那票人停住手。

田岱走過來。「王爺好心讓九夫人搬到竹曉齋去享福,怎麼就發起瘋來。既然九夫人不想搬,就直接吩咐,何必搞成這個樣子?我們走,去給王爺回話去。」

藏音閣安靜下來。

佩可抹著眼淚。「王爺不喜歡九夫人就不喜歡了,可是九夫人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夫人,怎麼沒有由頭,說罵就罵,說打就打。」牢騷發完,便是乞求。「老天爺,佩可求您了,就讓端王對九夫人好些吧!」

「我才不稀罕他對我好!」奴才作惡,主子還能沒有乾係?很快,積攢的仇恨找到宿主。那就是端王。

清晨,酒兒回到宗家別院,還是沒有見到叢紹,大失所望。好在混頓飽飯,也不算空跑。叢氏望見她臉上的淤青,不免多問幾句。她不想讓親人擔心,就扯謊說從牆頭摔下來,跌出的傷口。

出了別院,人去了宗府大門,不想被守門攔住。正門進不去,她從後牆進到府中,四處也沒尋見宗凡。報仇雪恨的希望又次落空。

她還去了皇宮。

皇宮的圍牆高高聳立,四周戒備森嚴。別說飛上城牆,就是靠近都比較困難。

她繞著外圍轉悠一大圈,沒有尋到可以入內的途徑。看來,白天絕沒有得手的機會,隻能等到天黑才有可能。

時間過了晌午,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她溜達到船埠,坐在石階上,拿著樹枝抽打著水麵,發泄心頭的委屈和不甘心。她是又累又乏,漸漸不支,身子畏縮在石階上,沉沉睡去。

吃過早飯,慕容策直接去了賀府。

賀府忽然變得陌生,尋不到一點點清幽的書香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宛若戒備森嚴的皇宮。無論是注目禮,還是拱手禮,都飽含著殷切的期盼。護衛的年紀都和柳錕、翟鏡仁相似。他們將人生意義與王府的命運捆綁在一起,甚至犧牲生命在所不惜。

慕容策望著誓死效忠自己的年輕人,內心難以平靜。

很快,不平靜被震撼所代替。銀庫,金銀成堆,珠寶滿箱,光彩照人,絢麗奪目。手胡亂抓起一把珠寶。他說:「府裡的護衛是不是有點少了?」

「不止王爺看到的這麼多,暗處也有,就是府外也還有一些。」

慕容策丟掉手中的珠寶,說:「本王是說金銀珠寶太多。」

賀瀾茂朝著身後望了望。翟鏡仁立刻走上前。「王爺,思則有備,有備則無患。」

慕容策望見遺孤,不免心思發沉,懷念起師傅來。

當年,翟理光被問了株連九族的大罪。罪名說來荒唐,私闖內宮,調戲嬪妃。翟理光當即被秘密正法。第二日,北軍異動。元成被冠以謀逆的罪名,慘遭滅門。第三日先皇駕崩,新帝即位。一切突如其來。中間疑點重重,每每回憶起來都好似一場噩夢。

慕容策曾經質問過,被調戲的嬪妃是何人。宗太後又說,翟理光在眾嬪妃麵前衣冠不整。僅僅是衣冠不整,誅滅九族的懲罰就太不合適。合適不合適,隻能枉然。

那些日子,太皇太後病得厲害,許太妃奉旨盡孝,不得脫身。父皇始終是宗太後在照料。宗太後不讓任何人接近,隻她一人進出。

看過銀庫,又去了兵器庫。

翟鏡仁躬身施禮,守在門側。

離開賀府,慕容策在京城街頭徒步而行。

走過巷子,穿過繁華的街麵,一路就來到橋頭,來到船埠。他望見石階上的酒兒,竟沒有感覺到意外。一路,他就隱約感覺會遇見。仿佛,他們是早早約好了在此見麵。

小福顯得興奮。「王爺,那是不是小叢公子啊?」

賀瀾茂在旁挪揄著。「怎麼就在這兒睡起大覺,也不怕被拐子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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