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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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在意的眷顧的阿兄,甚至能愛護他唯一的庶子,甚至不惜以冥婚為代價也要一生思盼懷緬,甚至將癡心一片的景秀拒之門外。可從頭到尾,他與你傾慕是假、情深是假,恩愛是假,甚至連先帝賜婚,到頭來不過是場推之不及的麻煩。

你心心念念要嫁的男子,不光與旁的女子有了庶子,還與旁的女子海誓山盟纏綿恩愛,甚至想過拋棄一切遠走天涯。

這些話,在杜渝滿心滿眼裡來回穿梭回想,根本難以遏止。她本該回煙台的,卻在失魂落魄中,行至煙台與巨峰堂之間的明池邊。

阿兄如此虧欠於人,這筆賬又叫她如何償還?

夜裡春雨連綿,鼻端淡籠鬆柏香。

手裡的圖冊翻來覆去看了數遍,李依早已爛熟於心。今夜她已有決斷,可不知為何,心思難定。

透著窗將心神放在雨聲中,便不知不覺鬆了書冊。

鄭函彎月要低聲道:「殿下,夜深,是回寢殿安置?還是歇在這裡?」

李依貪戀春雨難得,起身道:「回寢殿吧。」

崔桃早些時候先回寢殿拾掇,李依因有意賞雨,隻在雨廊漫步,偶爾伸出手,雨滴打在手心,最是涼沁不過。

「殿下,您真有意親去麼?」身為李依身邊處理機密要務的女官,對李依今後的一些打算,自是知情。

李依駐足,望著細潤的雨絲,嘆道:「阿鄭,本宮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最知曉的。事關切切,若不親眼目睹,本宮無法做下抉擇。」

「萬一……」鄭函無不擔憂,道:「殿下若有差池,婢子如何向先帝交待?此事,還盼著殿下三思再三思。」

「倒是和阿桃一般囉嗦。」李依笑出聲來,道:「小時候,阿桃孤僻寡言,現下顛倒過來,換成了你話嘮。你們倆呀,本宮非得都離遠一些,耳根才得清淨。」

鄭函難得臉染紅暈,道:「好好的,殿下提那人作甚?」

李依心知自己貼身的兩個婢子私交極好,又知鄭函臉皮薄,隻抬腳緩行,問了幾句李伬近來可有惹禍。

雨廊沿著明池蜿蜒,穿梭在林與湖之中。眼瞅著快到了,李依頓足不行。

鄭函隻道:「殿下?」

「左右幾步路,你且先回。」李依笑了笑,道:「回去後,讓阿桃準備些薑茶。走了這些,還是喝些暖暖。」

「是。」鄭函應了,留下雨具,放心離開。

此間是公主府,到處都有侍衛,何況李依是個幾乎沒有任性過的主子。鄭函揣測,約莫又是想到杜公子,想獨自一人傷懷,不禁替李依黯然。

已經看不到鄭函身形,李依才拾起雨具,從雨廊跨過,腳下青草因連日連夜的雨而濕滑泥濘,是以她行動間遲緩極了。李依心下好笑——虧得今次跟在身邊的不是崔桃,否則以她眼力早就看到明池邊的杜渝。也不知這位又發什麼瘋,下著雨站在水邊,莫不是懶得沐浴?

前些日子禦林軍大比,杜渝隻草草應付了三場,便落敗於尉遲靜之手。尉遲靜曾為東宮郎將,其身手幾何,李依最清楚不過。再加上前次鄭結一事,杜渝便是能贏,也得輸給他,權作還了人情。

可今次執傘來到杜渝身邊,這人連回身的意圖都沒有。李依與她並肩立了許久,執傘的手腕都有些發酸,隻得先道:「十七娘,你可是遇到難處?若是方便,盡可告訴本宮。」

杜渝自是早已聽出是她靠近,可她正處於五內煎熬中,唯恐看見那張臉,竟是不敢回頭。她刻意避開李依的目光,淋了不知多久的雨,滿麵水霧,連自己也分不清是淚水多些還是雨水多些。

「沒事。」杜渝緊了緊喉嚨,生扯出個笑容來,道:「你的小池真好看,一時間就忘了回去。」

「嗬。」李依抿著唇笑起來,傘在她們頭頂,因執傘人的晃動,也來回震顫著。

杜渝見她拿得費力,從她手裡取過傘,指間無意掃過李依溫潤的尾指,她腳下頓了頓,才穩穩舉著,壓住喉間澀意,道:「你笑什麼?」

「你的小池真好看。」李依邊說邊扶了杜渝手臂——果然濕透了,她不動聲色,續道:「說這話的時候,煩請你拿鏡子照照自己,你現下的模樣,哪裡能說好看?再者說,何時你成了我的?」

杜渝恍然,若是往常,隻怕是要羞惱。可她此刻心境迥異,隻灼灼望著李依,道:「我這副邋遢模樣,殿下何必過來尋我?我本就是個隨意懶散之人,雨天路滑,若摔到了殿下,豈非罪孽深重?」她盼著聽些折辱的話,好讓心中愧疚能削減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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